21、第二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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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内能听到鸡鸣的，只有御膳房，但能听到鸟儿展翅的如今是整个皇宫都能听到了。毕竟春来雁归嘛。
萧昀甩甩头上的露珠，跟来换班的小头目交接好，就带人撤了。
这个点儿，夜火通明的皇宫才开始一点点活过来，皇帝也要开始起床整装，忙着有朝会上朝，没朝会通内阁大臣讨论大事。而后宫更是热闹，新的一天就要有新的争宠（作死）手段。
萧昀一回金吾卫的回防营，就发现有人进过自己的小屋子。而且进来的绝不是一般的金吾卫，为什么？萧昀整理床铺是跟穆苍松学的，一床被子习惯性的叠成豆腐干，而这个习惯，大夏至今似乎除了穆苍松已死的爹就只剩萧昀和穆苍松了。一般的金吾卫都是一群汉子，谁会一眼就能将个被子叠的与他一般无二，至于他怎么看出来的，只能说天意，谁叫这人不小心将被子放反了，边多的那一侧放在了外面。
萧昀这一回来得罪的人不少，老四一党，暗珏，哦，还得算上殷福全那阉狗。老四现在重心在怎么自救，就算恨他也腾不出手；暗珏，这人太能忍了，不会为了这么点儿小事动手。所以，他要怎么弄死这恶心玩意儿呢？
在皇宫里最忌得罪就是内廷司的人，可是最好弄死的也是内廷司的人。离皇帝最近，最容易成为皇帝的心腹，但也最是不值钱，毕竟一宫婢子九千人，金吾卫都比不过，皇帝还差这么一个人？
前朝就是阉党祸国，因此大夏对这些宫中内监条令十分严格，一旦着了主子厌弃就等同一无所有。
萧昀不怕殷福全来对付他，就怕他不来。话说袁重山的亲信身份不要太好用，只要他没有脑抽的放着最大的大树不站转而跟别的花草拉拉扯扯，他如今就是皇上罩着的人。想找他麻烦的人多，可是在这个关头还敢找他麻烦的人就不多了。
至于殷福全的那些小把戏，让他得逞又何妨。不让他‘威胁’到自己，怎么让那位九五之尊感受到区区一介阉党也能威胁到堂堂天下之主？来吧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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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城门站着一列列卫兵，手中拿着一叠约有十数的通缉令，正对着蜿蜒排着队进出城门的人进行查对。“过。下一个。”
“你这车里装的什么？”一辆外表朴素的蓝布木架马车，被拦了下来。“打开，查阅。”
“军爷，军爷。”赶车的老汉一迭声，腆着脸恭敬道，“军爷，这里面是我那还未出阁的姑娘，这不，清明节上城外宝山寺为我那没福气的老伴儿诵经祈福去了，现在才回来吗？”
“打开，打开。”城边的小兵一脸不耐，站在这儿半天了，早就没什么耐性了，乘早查完早收队回家才是正事。
“诶诶，女儿家名节重要，军爷还请看在这个份儿上通融通融。”老汉一边说一边将一个鼓鼓的荷包塞进小兵手里。
谁知那小兵却反手又将荷包还了回去，直言安慰道：“没事，如果你女儿因着事儿嫁不出去，那我就叫你一声岳父。”说完小兵直接用手中长枪挑起了马车帘子，马车里确实是只有两个如玉似花的小女儿，大的看着不过十五正是待嫁年华看得马车被一成年男子打开，顿时吓得花容失色抱着妹妹微微发颤；小的只有十二三却颇些有脾气的冲小兵瞪了几眼。
小兵倒是个大度的，见马车简单，里面一条单凳，顶上不过一竹编凉席样的顶，根本藏不住人。就放下了车帘，“没有异常，过。”
一旁的老汉，抱拳拱拱手，脸色倒不是太难看，坐上车板就要打马离开，只听一旁小兵道：“不知岳父家住何处，小婿回头将让媒人上门提亲。”
老汉脸色一变只当小兵在打趣他家女儿，口中也不言语，只打马快速过了城门。
“子林兄，蔡老伯已经进城了，如今只要将那万人书呈给巡抚大人，郑斐壬就一定会受到朝廷的制裁。”城外不远处有个专门的贫民窑，这里其实就是各路乞丐流浪汉的汇集之地。
被叫做子林的人，正是荆州府韩门世家的大公子，祖上曾是平微十年的状元，还曾任过“问学”太傅。后来因更喜学问辞官回乡专心求学了。
这位公子，如今亦是吴道勋门下得意元生。郑斐壬所为可说是荆州府从未出现过得荒唐事。文人以笔伐人，可如今荆州府被这泼皮户连通富商所制，礼义廉耻全然不顾，文人便动不得他分毫。韩子林取了祖父当年由平微宗赐下的一枚玉扳指，便同十几位同窗一起由荆襄河逃了出来。
洪水暴涨的荆襄河没要了他们的命，却被郑斐壬派来追杀的杀手杀了个七七八八，如今只剩下四人，其中一人还被砍断了右掌，文人拿笔之手那是比性命还重要的。如今的惨重，却让韩子林更加小心。听得吴翰飞之言却有些不太赞同，总觉得他们放心太早了。
“攸宁虽由蔡老伯大义，送进城中医治，可，这直沽城明显也在通缉我等，只怕这傅大人也不得信。”蔡老伯是他们在城外所遇之人，不巧遭了匪类，君子立世有所为有所不为，虽身陷囫囵但见死不救乃是绝不能为之事。
吴道勋教人遵循古训，君子有六艺。所以这四人虽是彻彻底底的文人却与现在任官员不尽相同，多少还是会一点拳脚的，对付不了郑斐壬派来的杀手，打打匪类还是没有问题的。
后来蔡老伯知道了他们的事，也是身有血性的汉子，二话不说将自家大闺女送去了乡下岳家。回头将他们中最小的云攸宁扮作女儿带进了城。前几日逃避杀手时不慎叫他们察觉了，他们的兄长死了三人，攸宁也在那时候被杀手斩断了右掌。
一路走来无医无药，幸好同路的秉文略微翻过一些医术，路上好歹使了草药止了血。昨夜起了热，怎么也退不下去，今早万幸顺利进了城。
“你是说，我们还得往皇都走？那攸宁怎么办？”吴翰飞皱着眉道。
“如今距皇都不过半月路程，这直沽城都还有通缉令郑斐壬身为鲁国公世子，又是闲王的小舅子明明与太子党该是水不容火，如今怕只怕这两家已经联手了。攸宁已经进去了，我们没办法将他再带出来。”
“所以还不如将所有兵官的注意力引到自己身上，这样他们知道我们在哪里，自然猜不到蔡家温婉曼妙的大姑娘就是攸宁。”宋秉文接道。
“没错。”韩子林点点头。
“可是，这样所有的兵力都在我们身上了，我们还能到达皇都吗？你们真的睡醒了吗？”吴翰飞道。
“所以，我们的同路出游就到此为止了，接下来的路需要我们独自上路了。当然韩飞不需要害怕，你还是和我一起走的。”宋秉文笑道。
“秉文兄······”
“无需多言，我们三人只有你有信物有希望直面君颜，我和韩飞一定会撑到郑斐壬伏法那日。”
“没错，一定要叫郑斐壬这贪官伏法，一定要告倒这一方国之祸害，还荆州一个明清天！”一路来他们都是绕开城池走，好不容易路过一个小村庄买了足够的食物就马上走，生怕人认了出来。堂堂学子堪比贼鼠，想想他大少爷何曾吃过这等罪，可一想想荆州府那满地浮尸，荆襄犹如忘川之境。是男儿就不能叫输。定要郑斐壬不死决不罢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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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朗接过窗边飞进来的海东青，将它脚上的密信取下看了。转头看向屋内那眼覆黑锦之人：“郑斐壬动手太快，如今荆州一行人还剩下四个。二哥，如今我们怎么办？”
“将那个叫韩子林的护着来皇都，一路上不得露了踪迹。他们没在直沽城多作停留只怕是疑心太子与老四联手了，既然如此，他们最后到了临安自会来找我们。”可惜了，太子自以为抓住了老四的把柄，却不知以老四的性子怎么那么温顺如他所愿，如今不叫老四拖下水。
“让王大人将那事儿告知父皇吧！这么久了父皇再不知道可是要出人命的！”何况他早早就准备好了新任总管总不能叫人等的老死都到不了那个位子吧。
“二哥，那需要给凌清舟传话吗？”
“不需要，这件事他不知道才是属正常！他若知道太多了，反而叫父皇疑心。”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第二十一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