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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贾敬(7) ...

  •   贾母心中大震,她不过是想把贾敬赶到城外的道观里去,可从未动过分宗的念头,分宗就等同于断亲了。贾母心中隐约察觉到有些不对劲,只是来不及细想,因为贾敬又放出了一个重磅的炸弹。

      “我已经从知情人那里得知了,皇上的旨意,过完年就要下来了。”贾敬叹了一口气,“我如此急着回来过年,也是想与妻儿团聚,过个好年。”贾母被这话震住了,一时间反应不过来,半晌才说,“陛下真的要处理此事吗?”贾敬不语,却做出一副低落的样子。贾母便以为他默认了,眉头皱了皱,想要说几句安慰的话,“敬哥儿你也不必太过于担心,事情或许还会有转机。”实际上贾母在心中,已经在犹豫要不要真的与宁国府分宗了。免得到时候,自己家里被波及。

      贾敬已经看了出来,便加了一把火,“伯母也不必安慰我,我早已有觉悟,伯母你且看看昔日那些义忠亲王的门客或者近臣,哪一个能落得个好下场,侄儿我晚了这么久,已经很是感激了。只是我不能带累了伯母你们家,我知道伯母不愿意分宗,是看在昔日的两家的交情上,只是我却…”

      贾敬如此表演了一番,贾母虽然还是觉得有些不妥,只是她来不及细想,分宗还要很久,她还得赶在旨意下来之前,跟贾敬撇清关系,便急忙同意了。

      一旁的赖嬷嬷见他们都忘了自己,还达成了协议,便觉得有些不妙,缩在一团,希望谁也想不起来她来。只是贾敬怎么会忘记她呢?在与贾母达成协议之后,便将目光转向了她。

      “伯母,那赖嬷嬷…”贾母刚刚以为自己得了一个大好处,现在怎么会在意这么一个奴婢。不过这个奴婢知道的事情太多了,自己也没办法放着不管。便说,“既然她不知道为何,要害侄儿媳妇,只是还是要严惩,侄儿也不必在乎她是我的心腹,将她灌了哑药,全家卖去挖煤!”又催促一旁的丫鬟赶紧去办,就连一个眼神也没有给赖嬷嬷。

      于是,此事达到了贾敬想要的目的。贾敬身为族长,主持分宗便少了许多程序,只是贾家还有一些旁支,若是分宗,势必要在宁国府及荣国府中间选一家。贾敬早就烦这些无事不上门的旁支了,平日里也只会给自己找麻烦,便将告诉贾母的话,又对他们说了一遍,那群见利忘义的人,自然是都要跟着荣国府了,因此宁国府看起来,倒像是单独分出去了一样。不过对于贾敬来说,他还乐得清闲。

      时间定在了腊月里祭祖的时候,待这最后一次两家一起祭祖之后,荣国府便要迎出自己家的牌位,至于原本在宁国府的祠堂,也只供奉自己家的先祖了。

      不过这件事贾敬倒是好好的与吴氏说了,毕竟到时候迎牌位,那么大的动静,再怎么也瞒不住,不过贾敬却并未将自己与荣国府分家的理由说出来,只是告诉吴氏,贾母怕自己带累荣国府,便闹着要分宗,自己便同意了。不过吴氏对于这件事却是十分认同,“说句不敬的话,那家的老太太仗着自己辈分长些,便总是对咱们府中的事指手画脚。只是这样,对夫君你的名声会不会有些不好?”贾敬自然是告诉她不会有任何影响,又说了些其他的事,将她哄得开心了,这才去处理其他事,比如教贾珍,贾蓉读书。

      对于贾珍,他是这样想的,先好言劝几天,当然他知道贾珍是不会听的,这样,贾敬便能顺理成章的将贾珍丢到军营里去历练几天,在夫人那里,也能有个交代。叫他吃些苦头,在让他回来读书,看他到底怎么选!贾蓉,他就比他父亲省心多了,只照着一般的科举之人的路,培养他便可。

      不过也不急于一时,起码要等到眼下分宗之事了了,才能腾出手来教导他们两个,也不会让人起疑心。

      不多时,便到了腊月二十八,要祭祖的日子了。宁荣两府换了新的门神,联对,挂牌,新油了桃符,宁国府从大门,仪门,大厅,暖阁,内厅,内三门,内仪门并内塞门,直到正堂,一路正门大开。喜庆红色的灯笼在夕阳的余烬中点亮,点的如同两条金龙一般。祠堂在宁府西边另一个院子,黑油栅栏内五间大门,上悬一块匾,写着是“贾氏宗祠”四个字,旁书“衍圣公孔继宗书”。里边香烛辉煌,锦幛绣幕,虽列着神主,却看不真切。只见贾府人分昭穆排班立定:贾敬主祭,贾赦陪祭,贾珍献爵,贾琏贾琮献帛,贾珠捧香,贾菖贾菱展拜毯,守焚池。青衣乐奏,三献爵,拜兴毕,焚帛奠酒,礼毕,乐止,退出。【注1】

      祭祖之后,集齐宗老,便开始正式分宗了,告知祖先之后,贾赦一行人等便抱起牌位,往荣国府新建的祠堂去了。

      又过了两日,便到了除夕,虽说对于吴氏,贾珍,贾蓉来说,不过是跟往年一样的一个新年,但是对于重生回来的贾敬,这已经是几十年没有与一家人一起,在宁国府过年了。那几十年,自己都是在城外的道观里,孤零零的过完一个又一个春节。

      因此,贾敬对于这样平常的春节便有了更多的热情,一定要一家人一起守夜,吴氏还有些奇怪,贾敬平时是最不耐烦这些活动了的,不过她只以为是夫君与烦人的荣国府分宗了,心中快活的缘故。加之她自己平时最喜欢这些一家人在一起热热闹闹的活动,便也愉快的痛贾敬一起弄这些事。

      谁知,过完了除夕,许是过年的应酬太忙了,正月十五元宵节的时候,本来要两个多月以后才出生的惜春,元宵节就出生了。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贾敬(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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