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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贾敬(6) ...

  •   贾敬只不过是想惩治家贼罢了,他现在还没有要跟贾母撕破脸的想法,他还是想过个好年的。只是如今焦大将赖嬷嬷也一并抓了回来,他就不得不将计划提前了。毕竟赖嬷嬷是贾母的心腹,抓了赖嬷嬷,就跟打了她的脸一样。

      只是贾敬又不能责怪焦大莽撞,事出突然,他自己也没想到。不过这也算是天赐良机,贾敬本来计划的暗地里推波助澜,叫贾母担心自己会不会连累他们,主动提出分宗之类的,如今看来却是要自己主动出击了。

      不过,此时已经是深夜了,贾敬吩咐焦大,在今夜务必要问出事情的真相,又补了一句不得伤了赖嬷嬷,好好照顾她。焦大会意,贾敬明天还要带着赖嬷嬷去找贾母对质,若叫她今夜死在自己这里,自己有理也成了没理。

      处理好这一切,他便回到卧房歇息了。

      虽然熄了灯,屋里有些黑,但是贾敬怕扰了吴氏休息,还是没有点灯,摸黑上了床。出乎他的意料,吴氏还没睡,拉着他问到底发生了何事。贾敬知道必定是她身边的贴身丫鬟告诉了她,焦大来找了他。她在孕期本就多思,加之又担心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到底犯了什么事,这才忧心忡忡的醒着等自己回来。贾敬不欲告诉她自己的打算,怕她又担心自己。只说是焦大又喝多了,说了些胡话,来安抚她。吴氏这才放下心来,合上眼睡了。

      至于贾敬,则是一夜未眠,他在细细的思量明日到底应该如何应对,史老太君毕竟年纪比自己大,辈分比自己高,若是处理不当,甚至还会有被倒打一耙的可能。

      于是第二日,贾敬便顶着两个青黑的眼圈起床了,吴氏自然是发现了的,便心疼得问他是不是自己昨夜腿抽筋之类的影响到他了,要不还是分房睡之类的话。贾敬心里颇有些无奈,夫人哪里都好,就会什么原因都爱往自己身上揽,特别是遇到跟自己有关的事,平日里冷静自持的夫人,就好像乱了分寸一样,这也是贾敬不把自己的打算告诉吴氏的原因之一。

      不过贾敬知道这也是夫人关心则乱,便柔声安抚道,“跟你没关系,是我刚从道观里回来,有些择席罢了,过几日就好了。再说了,你孕期本就不易,我什么都没做,你干嘛要自责呢?”

      吴氏这才心中稍安,贾敬和她一同用过早饭以后,说是要去隔壁府上拜访贾政,便走了。临走之前又严令下人不得将自己去贾府到底干什么传到吴氏那里。

      贾敬带着赖嬷嬷和那个扫洗的丫头并一群家丁,浩浩荡荡的往荣禧堂去了。

      早在贾敬从角门进去的时候,便有机灵的小厮去给贾母报信了。因此等贾敬到荣禧堂之时,贾母已经在里面严阵以待了。

      贾敬先恭恭敬敬一礼,贾母却是冷哼一声,“你贾敬的礼,我这个老婆子可受不起。”贾敬本也没想贾母能对他如何客气,因此也不管贾母到底说什么。只开口说自己的事,“昨夜这个扫洗的丫头被我家巡夜的焦大发现半夜里不睡觉,不知鬼鬼祟祟的在做些什么,便跟了上去,谁知却发现跟伯母您家的赖妈妈有关系。”

      贾母也不说话,甚至连看都没有看贾敬一眼。贾敬也不在乎贾母能有什么反应,“昨夜问了问这小丫头,她说是赖嬷嬷说您要害我夫人和她腹中的孩儿?”贾母不接贾敬的话茬,反倒是一旁的赖嬷嬷叫了起来,“敬老爷,虽然您是老爷我是下人,可您也不能随便诬赖人吧!我老婆子伺候你们贾家人这么多年了,好歹还是有两分薄面的,您这么说,可叫我老婆子的脸往哪搁啊!”

      贾敬冷冷的看了他一眼,贾母辈分比他高,他要敬着,可不代表就连贾母身边一条走狗,他也要给面子吧,“主子在说话,你一个奴才有什么资格开口?焦大,堵了她的嘴!”

      焦大便随手拿了不知道从哪里抓来的帕子,塞进了赖嬷嬷的嘴里。赖嬷嬷朝贾母呜呜呜的叫着,只是贾母一个眼神都没有分给她。

      “伯母,这件事你可得给侄儿一个交代,如若不然,侄儿可只好将这刁奴送官了。”贾敬语气和缓,甚至带着点谦卑的说着。贾母可是最好面子的,将这么大的丑事捅到外面去,可不是贾母想要看见的。

      于是,一直一言不发的贾母终于开口说话了,“贾敬,你是认定了是我要害你妻子吗?”

      贾敬回答,“侄儿也不认为伯母会做这种丧尽天良,断子绝孙,不得好死之事。只是这个奴才却一直攀咬伯母。”但是话里话外却坐实了他就是在怀疑史老太君。

      “我可是什么都没做。你若不能拿出证据来,我便要去宗老那边告你了!纵你身为族长也无用!”贾母听到贾敬一连串恶毒的咒骂,脸上有些挂不住,却还要装作严厉的说。贾敬见火候差不多了,便问那扫洗的丫头,“昨日你说是赖嬷嬷和伯母指使你干的这件事对不对?”那扫洗的丫头被折磨了一夜,焦大一瞪眼,她就害怕了,抖得跟筛糠一般,“回…回老爷的话…是她们指使奴婢干的,奴婢一时财迷心窍,才走上了歧路…”贾敬可不管她后面要说什么,打断她道,“口说无凭,你有何证据证明就是伯母和赖嬷嬷指使的的你?”

      那扫洗的丫头,也不是个傻的,她也防着一手。“赖妈妈与我用来传递东西的香袋我还留着,东西我也都留了一小部分。都在我卧房的首饰盒里。老爷一看便知。”

      贾敬早就带上了那个盒子,此时打开拿出来那个香囊,从中拿出了许多药剂或者熏香之类的东西,不过每样都不多。

      赖嬷嬷情知逃不过了,便一头向一旁的柱子上撞去,奈何焦大早就盯着他了,将她拦了下来。

      贾敬笑了笑,“看来伯母的丫头做贼心虚了。”贾敬见贾母一言不发,便高声说道:“既然都坐实了,那就送官去吧。”

      贾母拦住了他:“贾敬,你不过就是想留在家中,可你有没有想过,你这样会危害到阖族的安慰?”姜还是老的辣,四两拨千斤,一句话避重就轻,还将贾敬的行动定性为想要就在家中的胡闹。

      只是贾敬就那么容易被她糊弄了吗?贾敬便顺着贾母的话说,“侄儿也知道,侄儿会给阖族蒙羞,不过侄儿一人做事一人当,侄儿愿自请分宗!以免带累了伯母及兄弟姐妹。”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贾敬(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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