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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地球转三十六圈后顶前舟教授重返尖屯小学 ...

  •   地球转三十六圈后.孤剑山传说

      令人艳羡的一对剑鞘相谐相合
      如胶似漆的岁月是首甜美短歌

      一个狂风大作的黄昏
      夕阳如血剑刺剑鞘
      迷狂铸成终生大错
      被剑抛弃在草丛的剑鞘
      饱尝了苦风凄雨的折磨
      当残损的宝剑回来时
      才醒悟失去了太多
      一切如同不可追的岁月

      剑鞘早被拾起
      忍受苦痛的不和谐
      孤单的宝剑伫立
      化成!一个情刻沧浪石

      一

      展开想象,地球上的每个人都在地球的边沿上一个个中国汉字的人字被地心吸引,否则会掉到哪里去呢?浩翰大海,无涯苍穹?在地球公转了38圈之后,他才回到这里,在秋冬际的一天,他站在中国一处临海的中等城市的城乡交接地。该城的地形如盆,他就站在盆沿上,他极目远眺,那苍老但仍弈弈有神的眼睛,燃烧得更富有神采,他猛地奔下山坡,不顾中午的太阳仍然灼热,也不顾长途旅行的劳顿……
      多少年来他就盼望这一天,刚办完退休手续,他就急不可耐地奔向他精神的故乡,那导致他几乎从这地球上消失的、曾是他的安身立命之处,那也是至爱只有一次的发生与灭亡的地方……
      这个人穿着款式考究的西服,胳膊搭着质地上等的外衣,手提包上似乎××大学的字样… …,此人鼻架眼镜,颇有风度,是教授吗?是研究员吗?

      二

      “这个人我越看越象项前舟……靠在墙上晒阳的花白胡子老头说。
      有黑胡楂的年约四十岁的人抬起头:“从咱这过两个来回,这注意了,那眼睛象,项前舟当过我的班主任,我上四年级吧?对,四年级……有三十年了……”
      已经承包给个人的供销社的大门口,晒太阳打闲唠的一夥人抓住一个新话题。
      “项前舟?不是吧,那小伙子当年挺俊秀的,咱屯有几个姑娘看上他……”
      “听说他和本校那个田□□恋爱上了吗?”
      “后来不是断了吗?”
      “谁甩谁呀!年青人听来了劲。”
      “又走回来了!”
      于是,戴帽子与不戴帽子的头都抬起来,一个人越走越近了。这个人穿着质地较好的灰色大衣,这个人由于微胖,显得魁伟,但六十年前的人生重载使他略显驼背,那稠密浓眉毛下 的眼睛宛如深潭一般,深沉深思的目光在寻觅什么,他手里提着公文包,上面烫着金色大字 :省蓝海大学三育人会议留念。
      他走近供销社门口,微笑着求助于本屯人:“请问,小学校,古庙改的小学校怎么找不到了……”
      “早就给大队放拖拉机了,分田到户以后,院子荒废在那里……庙,早塌了!”
      村里人刚说完去的路线,他就急不可耐大步匆匆奔荒废的校园去了。
      项前舟的记忆还是不错的,经过村人的指点,三十年前路径,他清楚了;于是,他走过屯中一条大街,又穿过一个胡同,那三十年前留下过他一段人生的老学校,他此行专程寻觅的目标就出现在他眼前了:还是那两扇大铁门吗?油漆剥落,斑斑驳驳是岁月错杂的脚印吗?他鼻子一酸,……大门锁着,但两扇门间有空隙,他把脸贴上去,只见满院荒草萎,房屋倒塌 ,那横七竖八躺着的大青石大青砖,几百年的庙宇终于倒塌了,有一间就是他带的班级的教室,临操扬那墙壁上抹的水泥黑板竟然不残留着,他在上面画过火炬,画过太阳,画过雷锋 ,那上面也发表过他那时的诗作……
      他要进去,他非要进去,进入这死了的校园,这院落正门临街,东西两面紧挨人家,对,后墙下面是潺潺小溪,他抡起大步,拐进胡同,走出来,小溪还在,只是干涸了,他在废弃学校的后墙走来走去,找不到缺豁,他停步考虑一下,脱下外衣,不顾西服的笔挺,攀 着绿苔斑斑,灰砖墙,爬上墙头,不顾一切跳下去,只觉头皮震一下,双脚却落入深深的庭院中了,他,进入了校园凶,进入几多梦魂萦绕的这所校园里了……
      曾经静如美湖的校园,充满了甜情密意的爱情,曾是凶险莫测的深渊几乎使项前舟葬于此……我如同从大海的惊涛骇浪中远航归来,三十年前的往事汹涌而至,仿佛隔世般…… 他们的影子,不必躲躲闪闪,三十年前,我认识的各位,我们来叙旧,我不问你们的肉身在哪里。来,我们把陈年酿造的苦酒及甜酒轮番喝干!我们不是曾亲密无间地坐办公室或食堂的灯下,由于情投意合而袒露思想交流情感,大豆腐热气腾腾,敲响筷子,再吃一碗高粱米干饭……来,谈谈别后几十年的各自人生道路,面对面敢不敢揭开往事,敢不敢剖析自己的灵魂!
      青春的笑声淹没在岁月的海底里了吗?
      你,更不必躲躲闪闪,我此行最渴盼的是见到你,仍如三十年前,我热血沸腾期盼你从那扇门里走出,新洗过的长发亮如垂下的黑锻,从火红的毛衣的鸡心领里伸出你的娇艳,于是我俩只有我俩围坐在办公室的熊熊火炉旁,你尊我让吃那甜甜的刚烤熟的地瓜片……我们相亲相偎到东升明月之下,纵谈未来,夜深了,你进入那扇门,还回头相顾,嫣然一笑……你 ,曾把身心贴紧找到世界上最短距离的女人啊,这次回到蓝海市,两天里拜望了一些故人,他们说了你一些情况,他们说你仍然过去那样温柔典雅、文质彬彬,身段还象过去那样苗条姣好,然而……然而什么,他们不说了,他们说你工作还象青年时代那样苦干能干,与我们同龄的当过你的校长的老朋友说你是美的化身,是小学教育界的维娜斯,我吃惊地凝注他激动的表情,莫非他也爱过你吗?……我,时过30多年,我仍如此的爱你,我也是如此地恨你啊,你害了我一生!当过你领导的一位你的好朋友,她带着深情的口吻说,你是最赋 有情感的一个人,说你这些年是在悲哀中度过的,病中度过的,总有一种压抑感,那么,是我把你害了吗?!听说你皈依宗教了……多年来我在险恶的人间风浪中泅渡,顾不上追忆往事 ,近年来,稍有安定的我,往事的片断不时闪现脑际……你现在还保留我当年给你写的字条吗?“这心上的创伤何时才能平复,宛如万丈深的峡谷;纵然把一生欢乐都填满进去,心峡仍滚落颗颗血珠”,你告诉我,为什么不算长的爱之甜蜜却带给我终生的苦难与痛苦……
      你,也回来吧,不要让我招魂,我的二十二岁就夭折的青春,你饱受痛苦你饱受凌辱偶然你饱受冤屈。三十年来我顾不上祭奠你,你飘泊无依的孤魂,今日可以安息了吗?
      啊,那倒塌的庙宇留下的大青石上三十年前红漆写的字,好似冲刷不掉的血渍,而残留的教室,如风烛残年的老人;掠过他的瞎眼的黑洞是不可名状的风,还是一个男人的从心灵深处突然迸发的哭声呢?

      三

      废弃了的校园寂寂无风,犹如坟场,项前舟在极度痛苦中死了一般;如同石人,不,如同三十年前离开这里那最后一夜的体验一样,那是比死……他渴望去死来解脱,可是他没有死 ,现在他仍然活着……他猛地站起来环顾四周,多么小的校园啊,当年感觉怎么是那么大呢 ?那样深不可测呢?象一个成年人,面对儿时几乎溺死他的池塘,他发出古怪的微笑……
      太阳从浓厚的云层中跃了出来,阳光照脸,他的眼睛又发出灼灼有神的光采,他大步梭巡 ,这里栽过美人蕉、细蕃莲吗?这破败的窗台不是放几盆月季和别的花吗?这些柳树,是他俩亲手栽种的那几棵吗?
      三十年前生活色彩的幻影又出现脑际,而五年前在大学校园写的诗句又奔涌心中。
      凤,你在哪里,我们还回到那只有我俩的办公室,如同过去一样为你朗诵那首诗……
      凤,我仍爱你,三十年过去了,我仍想念你……听人说你把灵魂寄托于宗教,你如同我当年一样相信命运了吗?你相信有阴间有来世吗?
      凤,我现在承认有这种现象,我也承认缘份,可是我对命运对缘份的理解已与当年的认识相反,简直到了水火不相容的地步,我直面于苍凉,不,悲惨的人生弘一大师李叔同绝笔 写的“悲欣交集”四个大字横亘天空,我热泪纵横……

      第一章纯情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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