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笕方休》路兮辞

24、杀手开始宫斗

　　选秀
　　一夜方平，朝阳又升，厉卿阳被一群人围着，自己就像个木桩一样，被人整理修饰。肢体上没什么动作，可这嘴一刻都没闲着：“阿游可起身了？”
　　“阿游可用过早膳了？”
　　“阿游睡得可还好？”
　　自小跟着厉卿阳厮混的稚元每天早上一来寻皇上上朝都能在门口外边听到这一通问，大喇喇的推开厉卿阳寝宫的门：“每日都这么问一遍，你的阿游都要被你念叨烦了。”
　　厉卿阳憋着嘴：“今日端午，不用早朝，你怎么又来了？”
　　稚元拿起早就备在桌子上的糕点往嘴里扔，嘟嘟囔囔的说：“今日虽不用早朝，但可是你大喜的日子，我怎么能缺席呢？听说这各路的美女应有尽有，我来开开眼。”
　　两人正嬉笑打闹间，桓公公抱着拂尘进来，弓着腰：“奴才参见皇上，见过河间都督。”
　　厉卿阳挥了挥手，算是说了免礼，桓公公跪在地上不敢起身：“皇上，昨儿夜里舜阳宫那边起了腻儿，惊了几位小主，特地来向皇上请罪。”
　　厉卿阳皱眉：“不才刚住进去，怎么就出了事端？”
　　稚元开口问道：“碰到了谁家？”
　　“伏老太傅的孙女，伏楚姑娘。”
　　“朕知道了，你们全都下去准备着，仔细点切莫再生事端。”厉卿阳叮嘱一众人。
　　等人都走干净了，稚元也不赖坐着，走到厉卿阳跟前，又赖到厉卿阳身上：“你说你，装傻充愣装的过了吧，到底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厉卿阳当即打掉身上乱爬的那只手：“一日不倒，一日不明。”
　　......
　　舜阳宫里可是从卯时就开始热闹了，后宫利益牵动前朝政局，谁都不敢怠慢须臾，只有两家人淡定自若，一就是德高望重伏家的，另一个就是不求功名
　　利禄的荀笕。
　　天大亮，两人方才起身，荀笕对于打扮“略懂一二”，所以满头的金银首饰可让应不识笑了好一会儿，管事的姑姑进来也是同应不识一样反应，但到底是
　　在深宫李呆了半辈子的人，收了笑声便替荀笕拔了这一头的朱钗，只留了一两个固定发髻必要的，又为荀笕仔细的描了描眉。转身再一看比方才真是好看许多。
　　“多谢姑姑。”荀笕道，又将桌上一个金珠子塞到那个姑姑手里。
　　这位姑姑把金珠子放回到荀笕的首饰盒里：“姑娘多虑了，此番我来只是想问问乾州廖家最近一切可还安好？”
　　“姑姑是？”应不识警惕询问。
　　这位姑姑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小主莫急，我是乾州人，家道中落，才入了宫做了女官，此次听闻公孙小主要来，便想来问一问家中情景。”
　　荀笕挡下应不识手中的扇子，扶起姑姑：“姑姑莫慌，我来之前并未听家中有人提起过廖家。正好今日父亲寄来了家书，我等在回信中为姑姑问一问。”
　　“多谢小主。”
　　荀笕回头与应不识对视一眼，其中意味甚多，乾州若真有个廖家，为何当初酥乘清和酥唐没有查明？
　　姑姑擦了擦脸上的似真似假的泪痕：“小主还请快些收拾，御花园那边已经到了好几位了。”
　　“那就请姑姑带路吧。”
　　皇宫大院守卫众多，可能因为今日皇上要在御花园选妃，此次的守卫比平时多了足足三倍，这还只是便面上能看到的，大大小小的暗卫还有一箩筐，都说最
　　重要的都是压轴出场一点一没错，伏楚是跟着圣驾一起来的，再加上昨晚的闹事，四下议论纷纷。
　　等皇上落座，呆了好一会儿选妃才开始。
　　桓公公高声喊道：“宣侍御史伏氏伏国良之女伏楚觐见。”
　　伏楚当真是大家闺秀，一颦一笑，一款一步都能彰显自己的气势：“臣女伏楚叩见圣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厉卿阳知道有这么些女子时一个头两个大，幸而有阿游在侧辅佐：伏楚的父亲是侍御史，这个人掌握着各个大臣的功过好坏，要留。
　　厉卿阳点点头，桓公公马上会意：“伏楚德才兼备，深得吾心，封湘嫔，赐东华宫。”
　　好看的不好看的三三两两的被留下，被退出去。其中南边的三家就留下来两家--谢家的谢露霜，关家关依依，原因也是极其简单，关家原本就是皇上的人
　　但这谢家王家交好，甚至在一方称霸，想要削弱两家的势力，就是要挑拨离间。
　　在这次选秀上唯一的意外就是荀笕假扮的公孙长兮，阿游没有特意交代过，厉卿阳正要摇头示意的时候，阿游恰巧过来了：“公孙家为吾国开国立下了
　　汗马功劳，定要以厚礼待之。”
　　荀笕未被封位，给了个客卿的身份，以阿游的亲友为名暂住宫中，住在东华宫旁边的思叹宫里。
　　晚间皇上下圣旨，宣大臣和薪进的妃嫔们一同到御花园中看鸿美人的戏，此时的皇宫戒备便是厚此薄彼，御书房的守卫大不如前，就算身在这里守着，
　　心早也就丢了。
　　应不识趁此动身，几经周折才进了御书房。耳朵趴在门上听着外边的脚步声渐远，应不识才从袖口里掏出一根火折子到御案前翻找。
　　忽然火折子上的火苗跳动，应不识暗骂自己进来时竟没有注意到这屋里还有一个人气息，只得背水一战，只是在这皇宫内院里打斗都不敢太大，但却要
　　招招毙命。
　　应不识直接出了七谏扇抹向那人的脖子，此人身手敏捷，丝毫不含糊，接下应不识冲过来的招数，只是此人只守不攻，也不出言解释。
　　应不识停下来问道：“何人？”
　　那人立于账前不说话，应不识等不及，正欲再次出手时，那人从怀里抽出一本册子挡于胸前，应不识及时收手、
　　那人将册子扔给应不识后，立刻闪人。越是这样的事越不跟敢马虎，找了个角落，反复审查之后才敢拿着离开。
　　此时正是御花园中最热闹的时候，鸿美人一改往日虞姬项王之虐恋，今日唱起了游园惊梦一出。
　　伏楚紧盯着台上的杜丽娘挪不开眼，方休果真来了宫里，几年不见，若是褪下这些浓妆白粉，不知如今是副怎么样的光景。前日收到匿名信中所说皆已实现，
　　那方休来宫里难道真的是因为杀手荀笕？只是到今日都未出现，过了今日怕也是不会再来。伏楚一想起荀笕这个名字目光总是不自觉的落在旁边这位公孙小姐的身上。
　　“公孙妹妹怎么了，是有心事吗？”伏楚观察荀笕有一会儿了，手指搓杯，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台上，但心却不在此处。
　　荀笕回神：“只是想起家中的梨花酿清香可口，虽与宫中这等名贵的酒水比不得，但还是有些思念罢了。”
　　“原是想家了，我当是以为妹妹仰慕台上的鸿美人呢！”
　　“姐姐何出此言？”伏楚这样问肯定不是没有原因的，装傻充愣也算是一种解决问题的方法。
　　伏楚端过自己小案前的莲子糕放到伏楚案前：“这是南边过来的新鲜莲子糕，妹妹快尝尝。”
　　“都是这惊鸿楼的鸿美人不轻易出台，原先更是对官场之邀避而远之，如今竟肯入宫献唱，也是怪让人觉得稀罕的。”
　　荀笕给面子的拿起一块，原来伏楚已经开始怀疑自己了：“姐姐说的是呢，我自小在南方长大，与北方相隔甚远，但也听长辈们提过几句，只是姐姐方才那么问我是否是
　　知道这鸿美人是个男子？”
　　伏楚放在嘴边的茶杯顿住，嘴角莞尔一笑：“我也只是听说。”

作者有话说

　　唉呀妈呀 我是掉进了宫斗里吗？ 不是说好是游侠来着吗？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