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笕方休》路兮辞

23、入宫

　　乾州公孙家的闺女进宫参见选秀，那阵势可不一般啊！不说绫罗绸缎百匹，连难得一见的蜀绣都有上百匹，旁人定有议论的，公孙家就只有这么一个宝贝千金，自然应该如视珍宝。
　　浩浩荡荡的车队离开了乾州的牌坊，马车内才响起一声：“出来了？”
　　应不识不语，扇子哗啦一声以作应答。
　　酥唐和酥乘清负责赶车，酥唐一出大门更是放肆，直接从车内掏出之前藏好的一袋子冰糖葫芦就开始嚼：“营主，我昨儿可是见了公孙常兮本尊，人家那个丰姿韵味，真是够让人细细想上好几日的。”
　　荀笕下意识的看了看自己的胸部，不自在的咳了了两声：“闭嘴。”
　　酥唐跟着荀笕也有段时间了，荀笕真生气假生气的语气，一听便知：“主子，听说这次端午皇上还请了惊鸿楼的鸿美人过去，这次可要热闹了。”
　　“如今皇上身边的红人可是出自惊鸿楼，这次惊鸿楼出面也是情理之中。”荀笕自顾自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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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景州，洪涝暂缓。皇上派下来的粮食也顺利的发放到各个百姓人家。李思源奉命在赈灾之余还要去寻朴天霖的下落。
　　随从马喆见李思源脸色不悦：“皇上也真是的，找人让吏部下面的人来便是，还让大人亲自前来。”
　　李思源瞥了眼马喆：“既是皇命，岂容你们这等奴才置喙。”
　　马喆吃了憋，闭上嘴。
　　李思源骑在马背上，眯着眼睛往远处看了看，手指一挥：“你们去那边找找，其他人去各家各户要来十五个粽子。”
　　等手底下的人都走后，李思源又随便找了个借口：“我腰牌落在客栈了，你去帮我取一下。”
　　“是。”马喆倒着走了两步，便立即转身离开。
　　李思源见人都走光了，疾马奔驰，朝着景州外一处荒凉之处奔去，那处是个深山密林，旁人有进无回，但像李大人这样从小在山间闯荡的，根本难不倒他，踏过荆棘之处按照朴天霖给的指示继续往前走，直到见到一个披着黑色斗篷的人，那人动也不动，但气场似乎比之前更加强大。
　　“属下参见将军大人。”李思源直接跃下马背，跪在那人身后：“宫中府中一切妥当，将军放心。”
　　黑色斗篷的人半天不见有所动静。
　　李思源斗胆走上前，还没走上两步，突然感觉脚下一阵泥泞，低头一看，腥红的血直接染红了白色鞋边，李思源往后退了两步，僵在原地不敢动。
　　忽而一阵笑声从那个带着斗篷的人后传来：“李大人来得巧，这人总是在这儿周围转悠，扰得我的心烦，还没怎么打呢，人就不行了。”
　　“将军，属下来迟，还请将军大人降罪。”李思源单膝跪地。
　　“李大人劳苦功高，怎能降罪于你，快起来，看看这人，眼不眼熟？”
　　李思源缓缓起身，他可是知道这朴天霖是个什么人。那年李思源刚到吏部上任，负责提审朴天霖手下的犯人，刚到了天牢门口便被一阵嘶吼吓的直接踩空了一级台阶，坐到了地上。再真正看到那个犯人时，不自觉咽了口口水。
　　黑斗篷底下的人已经没了脸，只剩白白的眼珠在上面挂着，李思源强装镇定：“将军打算什么时候回去？”
　　朴天霖没在意似的拿着帕子擦拭着自己那把萃了毒的匕首：“端午之后吧。不知山的死士有几个不听话的，先收拾收拾他们。”
　　“你也别在此地逗留太久，以免让别人起了疑心。”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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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端午前一日，各大州县的秀女已经入了宫，被安排住在皇宫西苑，一时热闹非凡。
　　荀笕扮成公孙常兮，一道上倒算是顺利，荀笕和应不识人被安排住进了舜阳宫，酥唐和酥乘清为以防不测，则在皇宫外找了地方。
　　女人一多，什么事都少不了，半夜的时候，在舜阳宫偏殿突然起了一声嘶喊，吓得荀笕连忙起身，浑身浮起一层的冷汗，平定了心跳，下床走到窗户旁，轻推开一条缝：“怎么回事？”
　　应不识懒散的靠着长廊上的木桩：“闹鬼。”
　　“哪家的？”
　　“赤桑，伏家。”
　　荀笕越窗而出：“去上面看，看的全。”
　　正值月初，月亮弯若虚无，两人乘此良机顺利飞上屋顶，伏家小姐那屋立刻亮了灯，应不识掀开瓦片，里面已经乱成一团坐在床边那位众人拥着的便是伏家小姐伏楚，脸色苍白，虽是人不少，但还是在瑟瑟发抖。
　　荀笕想不出原由，看了应不识一眼。
　　应不识合上瓦片，带着荀笕下去：“方才才刚把瓦片掀开，我便闻到一种不与寻常的香味，你屋里是你让人把香撤掉，所以没什么，但其实每个秀女的屋里在此时都是应该点上安神香的。但那种香，北边可没有。”
　　荀笕白天时特意留意了各个秀女的信息，其中来自南边的有三家，王家王玉然，谢家谢露霜还有关家关依依：“你可有答案了？”
　　应不识摇头：“那三人，没这身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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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桓公公半夜将睡未睡之际便听见了小太监们吵吵嚷嚷：“桓总管，舜阳宫起了腻儿，伏家小姐受吓已经晕过去了。”
　　桓公公不敢怠慢，赶紧裹上外衣：“找太医过去了吗？”
　　脚刚迈出门：“先别惊扰皇上，你们随杂家过去瞧瞧。”
　　桓公公也是随着先帝经历过风浪的，可是见过后宫群妃各种生事，如今这些还都是没出炉的小青鸟，桓公公这就会是走过过场。
　　桓公公来势不小，进舜阳宫之前换了副面孔，伏家可算是厉都中有名有姓的大户人家，自然是马虎不得：“奴才参见各位姑娘。”
　　伏楚的贴身丫鬟巧儿哭唧唧的：“公公可算是来了。”
　　“哟！这是怎么回事啊？”
　　“公公，我家小姐入夜之后便洗漱睡下，谁知才就刚才小姐惊呼了一声，我等以为是小姐梦魇，谁知我们才进来也见着一股白烟，那股白烟竟成人形。”
　　桓公公狠历的瞪了巧儿一眼：“小丫头没见过世面，胡说什么，这皇宫可是皇上住的地方，岂容你们这群人置喙。”
　　换了颜色，和蔼的样子和方才训斥巧儿时简直是两副面孔：“伏楚姑娘若是住的不惯，可随杂家换到别的宫苑？”
　　伏楚啜泣渐止：“今夜劳烦公公了，巧儿”，伏楚招手从巧儿手里拿了一支金钗塞到桓公公手上：“许是第一次出家门，住的不惯罢了，公公早些回去休息吧。”
　　“那杂家就不叨扰了，还请姑娘也早些安歇。”
　　“巧儿，送送桓公公。”

作者有话说

　　听说女人多的地方，是非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