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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怀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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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为什么,王父一直都没有将赐婚姻的诏书颁下来,我也就在寝宫中一半焦灼一半苦恼地等待着那一纸的命运的宣判书。有时真的觉得不可思议,明明是那么薄的一张纸,却可以承载一个人一生的命运,明明是那么轻的一张纸,却担负着这么厚重的使命。转念一想,也对,这世界上就是有这么多的事情这么这么离奇,可是你不能抱怨,在没有一定的实力改变它前,你所能做的,唯有忍耐。这个世界,原本就是谁比谁强,谁就活得下去。
在这煎熬般的时间里,赵墨隐倒是每天都来这寝宫,像猫一样地溜进来,再像猫一样地溜回去。我不知道他是怎么溜进我的寝宫的,我只是觉得,连我的寝宫都可以让人来去自如,那么,我的安全还有保障吗?心里略微泛着寒意,但也只是那么一小会儿。就消散了,因为心口的那种疼痛又泛了上来,而且比上一次强烈,胸口想被刻意忽略的甜腥味又涌了上来,而且比上一次更加强烈。
让花苞点起了阴日斯,想借着它馥郁的芬芳来平息心口的疼痛。果然,点起来后,心情平复了很多,那种疼痛也渐渐消散了。平和的心情果然更加有利于想事情。这两天的吐血让我觉得很不对劲。以前我的身体一直很好。没有生过什么病。难道是饭菜里被人下了毒?不可能啊,饭菜都是花苞去拿的,而且都是她看着别人吃过没事后才让我吃的,那是什么呢?看来,这几次的吐血不简单啊。于是向房间外喊道:“花苞。备步辇,去李医正那儿。”
坐在平稳的步辇上,心里是滔天大浪。到底是什么病呢?
到了医正所,就看见李医正佝偻的背。这么多年了,我还记得从我小时候开始,李医正就在这里为皇族治病了。我轻轻地走进医正所,那里的灰尘还是那么的多,这些灰尘是这个宫殿朝代变迁的见证者,不管岁月的河如何流淌,这些灰尘还是漂浮在这里,继续着它们不变的舞蹈。
李医正见我来了,连忙要行礼,花苞看见我的眼色,立马将他扶了起来。李医正将我延至上座,看了看我的脸色,有些紧张地开了口:“公主您最近是否经常呕血?”
“医正好眼力。本宫最近频频呕血,常感胸闷,心口疼痛有如刀绞。”看来李医正有可能知道我的病因了。
“那可否请公主伸出手让在下把脉?”他的眼中多了一丝焦虑。
我伸出了手,让花苞给我牵上了银丝,再把另一头递给李医正。
医正牵动着线,仔细地诊断着,眉头一点一点地蹙了起来。良久,他沉着声音说:“公主是心脉劳损,可是这劳损的原因在下还不知道。但要说这心脉劳损,又不太像,这脉搏有时又异常旺盛地跳动,好象被邪火控制,反正老夫是不知道具体的病因,现在只能看出是心脉劳损。老夫这里有上好的药可以调理心脉劳损之症,公主回去后服用,如若有用,那么公主吉人天像;如若无用,再来老夫这里把脉,老夫再下药也不迟。”
心里略微忖度了一下,也觉得李医正说得有道理,就让花苞拿药去,自己走出了医正所。踏上步辇。
回到寝宫,心里又是一阵气闷,不可能有毒,那到底是什么?我知道想害我的人很多,可是如果他们想要成功加害于我,不是应该在我小的时候就下手了吗?一个无法抵抗的婴儿比一个有心计的大人容易对付多了,所以要动手应该趁早啊。那又会是什么呢?心里又是一阵烦闷,叫花苞点燃了阴日斯,最近对它的依赖越来越重了,心神不宁时总想着要点燃它来平复自己混乱的心,而自己好象总能从它馥郁的芬芳中找到安慰。
心中一动,该不会是那个阴日斯吧?不对,那以前是王父专用的香,只是因为我宠爱颇多,所以才给我用,连王父都用的东西,又怎么会是不安全的呢,怕是我多想了吧。自嘲地摇了摇头,居然会想到王父的恩赐上去了,为了表面上的天伦之乐,王父是暂时不会对我下手的,如果以后有用,他也不会对我下手。或者,我们能在保持互不侵犯对方利益的前提下,安静地扮演自己的角色,他创造开明盛世,我享受齐人之福,我们都等到终老。
就在心中乱想时,花苞端着药走了进来。
将药摆在桌子上,她叮嘱我药一定要马上喝掉。不然凉了药效就不好了。看着那黑色的液体,心里一阵发麻。很不想喝这样的药,可是为了我的身体,又不得不去喝它。唉,算了,喝吧,为了将来的太平日子,就算再苦也要咽下去。等到日后找到病因再揪出暗中害我的人后,这份苦我要他双倍地还回来!
真相不会被埋没,我的怀疑也会有答案,等到答案浮出水面的那一天,我希望,一切不会有太大的改变,因为,我早已厌倦流血。
附赠:今天送各位大大古诗一首,希望喜欢。
怨
曾叹天家多薄情,
不愿飞入天家去。
平民虽有几多苦,
终有几多儿女情。
耕织亦有耕织乐,
儿女饶膝是福气。
偏曾生在侯爵府,
绫罗绸缎穿无数。
日日空对黄铜镜,
梳妆虚度几春秋。
花黄簪子与步摇,
今宵虚度有明宵。
朝朝岁岁宴上过,
岁岁年年空对柳。
可叹韶华空自逝,
转眼就到破瓜时。
出了相门入皇宫,
雕栏画栋美无尽。
可惜其中无良人,
终岁不见夫君面。
夜夜等待赐恩宠,
恩宠夜夜落别家。
年岁不待人,
眼泪空自休,
愁肠空自愁。
心愿本不多,
只愿一心人。
如若有来世,
不愿大富与大贵,
只愿与良人白首不相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