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月留香》叶色半青

9、前后事因

　　丐帮总舵就在济南城城南，距离贫民窟不是很远。
　　这是一个很大的宅院，门口大门大大的敞开，宅院周围零零散散地站着一些个丐帮弟子。
　　“烦请通报一下，楚留香求见贵帮帮主！”门外顺便找了一个乞丐，递给他一点碎银，乞丐便高兴带回答道：“请公子稍等！”
　　在门口站了不过半柱香的时间，便有小乞丐将他们请入丐帮香堂，不多时见一衣衫褴褛容貌俊俏的男子朝这他们走来。
　　“楚兄，许久未见，今日怎么想到来我这寒舍。”那男子大步上前给楚留香一个拥抱。
　　“南宫兄，我们哥俩可是许久未见。”
　　“楚兄说的是，这次相见楚兄定要同我喝上他个三天三夜。”
　　“这...恐怕不行。”
　　“这是为何？楚兄难不成是佳人有约？”南宫灵眼睛朝着楚留香身后的东方红袖甜儿瞥了一眼。
　　“当然不是，只是蓉蓉有难，我这边那里喝的下酒。”“丐帮中有一白玉魔，今日在济南城中将蓉蓉掳走，还请南宫兄给个公道。”
　　“哦？竟有此事？”南宫灵一掌拍在桌上：“来人，给我查查白玉魔在何处？”
　　“帮主，我知道，我已经让人注意白玉魔许久了。”一个丐帮长老从门外走进来，向南宫灵禀报：“这段时日，白玉魔已奸淫掳掠了不少良家妇女，都抓到城东的十里坡。”
　　“十里坡。”东方喃喃道：“十里坡距这里多远？”
　　“现在赶过去恐怕天都黑了。”那丐帮长老回答道。
　　“既是如此，那可得赶紧赶过去，不然......”东方说着停顿了一下，他看见楚留香的脸色很是不好。
　　甜儿着急地说道：“楚大哥，那我们赶紧过去把，不然蓉蓉姐出事就不好了。”
　　“嗯，我同南宫兄弟去一趟十里坡，你们在这里等我们回来。”
　　楚留香走后，甜儿，红袖同东方留在了丐帮，经过早些在茶楼的那件事，甜儿同东方已经算是好姐妹了，就连一向想着苏蓉蓉的李红袖也不禁对东方改观。
　　楚留香带着苏蓉蓉回来时都已经是子时，甜儿和红袖准备了一桌酒席摆在凉亭处，楚留香一进丐帮大门便闻到了这诱人的酒香。
　　“这是上等竹叶青的味道，没想到南宫兄这里还藏有这等好酒。”楚留香喝了一杯早已斟好的酒叹道。
　　“我这存了好些时日的好酒今日看来是要进楚兄的肚子。”
　　“酒是南宫公子府上的，菜是红袖去买的，饭菜呢是由甜儿做的，我什么也没做，不如给你们斟酒。”东方坐在一旁给楚留香和南宫灵的酒杯中斟酒。
　　眼神确实盯着站在一旁的苏蓉蓉，衣裳整洁，看来苏姑娘还是完璧身。
　　“对了，蓉蓉没出什么事吧？”东方故意地问出声，之间苏蓉蓉脸瞬间就红了。
　　“没事，那个白玉魔也被南宫兄当场击杀。”楚留香拉这蓉蓉坐下：“蓉蓉，你这一天担惊受怕，先吃些东西，莫要喝酒。”
　　说着话楚留香便给蓉蓉面前的碗里夹了点蔬菜。
　　东方附和到：“蓉蓉，你多吃一些。”
　　“没想到东方姑娘也是海量。”酒过三巡，南宫灵赞赏道。
　　东方倒在桌上，单手撑着额头，眼睛直直的盯着楚留香，眼神温柔，顾盼辗转。
　　蓉蓉坐在东方对面，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东方。
　　“楚兄可真是鸿福不浅，佳人在怀啊！”南宫灵举杯敬酒。
　　“南宫兄说笑了。”楚留香笑道，看了看坐在左边的东方，又看了看坐在右边的蓉蓉，东方今日似是喝了不少酒，眼神都有些迷离。
　　“东方，你和蓉蓉早些回房休息吧！”
　　东方嘴角带着微笑，身体朝着楚留香那边凑近，嘴对着楚留香的耳朵轻声说道：“小心南宫灵。”
　　见东方同楚留香亲近，苏蓉蓉心中百般的不是滋味，今天白天她在茶馆被点了昏睡穴肯定同东方有干系。
　　“楚大哥，那我们就先去休息了，你同南宫打个好好畅饮！”蓉蓉站起身嘴角带着笑容。
　　刚刚走出楚留香的视线范围东方就被苏蓉蓉拉到了角落里，出声质问：“在茶楼点我穴道的人是不是你？”
　　“是我又怎样？”东方凑近苏蓉蓉，两个人的脸几乎贴在一起，东方嘴角扬起淡淡的笑容：“你可以去告诉楚留香，看他会怎么办？”
　　“你？”
　　东方笑了笑道：“你知道吗？像你这种女人是很招男人喜欢的，楚留香却偏偏不喜欢你！”
　　“你想说什么？”
　　“你最好识相一点，不要挡我的路。”东方在苏蓉蓉的耳边说道：“不然......”
　　“你...”
　　东方松开苏蓉蓉，脸上带着挑衅的笑容进了丐帮安排的房间。
　　入夜后。
　　“东方，你休息了吗？”躺在床上半醒半睡之时突然听见门外传来楚留香的声音，东方揉了揉脑袋从床上起身应道：“还没有，你进来便是。”
　　“东方，你刚才让我注意南宫灵是为何？”
　　“诺，你坐下，听我给你说清楚事情来龙去脉。”东方将散乱的头发理到身后，招呼着楚留香坐在他的床边“这南宫灵同无花本是兄弟，一个被少林方丈收养，一个被丐帮帮主收养。”
　　“这些事情你是怎么知道的？还是说你......”
　　“你还记得我店中的那个无容吧！”东方见楚留香点了点头继续说道：“无容原是石观音坐下弟子，这次本是被石观音派来同无花一起做这些个杀人勾当，哪知那天我从香榭回城遇到了无花，无花欲杀我不敌，逃跑后我便说服了无容，以替她报仇为由，无容说出了她所知道的前因后果。”
　　听东方说完前因后果后，楚留香在东方房间坐着愣神了好一会，他终于作了决定，又回到之前同南宫灵喝酒的亭子中。
　　此时三更已过，凉亭比其他地方都要亮堂许多，远远地看见凉亭中坐着两人，一人自然是南宫灵，另外一人身着白色僧袍，定然是无花无疑。
　　楚留香笑道:“没想到无花大师会在此，幸亏我去而复返，不然起不是要错过与无花大师共饮。”
　　无花笑道：“错过今日安知没有明日。”
　　楚留香大笑道：“大师这话说的好，不过，错过今日酒也不知我楚留香还有没有机会同两位共饮。”
　　南宫灵顿了顿说道：“楚兄这是何意？”
　　楚留香叹了口气，道“南宫兄可知，今日江湖传言我楚留香偷了天一神水。”
　　“怎么可能！”南宫灵放下手中酒杯，大声说道：“旁人我不知，但楚兄我还是相信的，楚兄你绝不会去偷这种伤人狠毒之物。”
　　“这世上不是人人都同南宫兄一般懂我。”楚留香叹气道：“其实今日是想找南宫兄帮忙。”
　　南宫灵问道：“ 什么忙？楚兄不妨有话直说。能帮的我一定会帮！”
　　楚留香目光闪动，缓缓道：“如此便请你告诉我，任老帮主的夫人，此刻在哪里？”
　　南宫灵惊讶然道：“我义母与此事有何关系？”
　　“其中隐情，你日后自会知道，现在你只要说出任夫人在哪里，就是帮了我一个最大的忙了。”楚留香眼睛一直盯着南宫灵，一刻不曾放松，刚才东方的一番话，将他的心说动了几分，但是他还是不能相信南宫灵会同无花狼狈为奸。
　　见南宫灵似有些犹豫之色，楚留香大笑道：“你若不肯说，怕我要认为你是在有意藏匿真凶，我若胡说八道起来，恐怕你这丐帮帮主之位......”
　　无花微笑道：“楚兄你这般耍泼无赖样，若要江湖人看了去，恐要成茶余饭后一桩笑谈。”
　　“义父先去多年，义母发愿守节，小弟身为丐帮帮主本不能带领外人去惊扰于她。”南宫灵语气之中充满了无奈“但楚兄既然都这样说了，为了我丐帮名声，小弟只能带楚兄前去看望义母。”
　　楚留香惊喜道：“你答应了？”
　　南宫灵苦笑道：“这是自然，只不过义母隐居之所距此地约有个两天路程，楚兄看合适启程为好？”
　　无花笑道：“似楚兄这般，还是明日再去为好，若是你们现在去了，恐明天一早楚兄的红颜知己们醒来怕是要将这里拆了。”
　　楚留香大笑道：“倒底是无花懂我。”
　　笑声中，他已举起酒坛，“咕都咕都”一口气降剩下的酒喝了个干净，笑道“我先去同蓉蓉们说一声，两个时辰后在此相见，南宫兄，可行？”
　　南宫灵微微一笑：“好！”
　　从凉亭离开，楚留香去了东方的房间，像是料到楚留香还会回来似的，东方没有休息，反倒是坐在桌边喝茶。
　　“如何？”楚留香一进门东方便问道。
　　“我观南宫不像是那种人。”楚留香坐在东方旁边，拿起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刚才我同他说要去见秋灵素，他虽有些不情愿，但还是答应了。若他与无花是一丘之貉岂会......”
　　“知人知面不知心！”东方抿了一口手中的茶：“他说何时启程？”
　　“两个时辰后，东方，你待会同蓉蓉她们一起回香榭吧！”
　　“你说什么？”手中的茶杯落在地上，东方不高兴地站起身在房中来回踱步，嘴里嘟嚷着：“我不同你一块去，若是南宫灵和无花合伙对付你怎么办？你要是出事了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