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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哦哦叉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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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悄悄起来,发现王府中四下俱静,同院的人都已歇下。
他感到腹中饥饿,于是起身去了厨房。厨房里当值的小厮们正在摇骰子赌大小,见到他时,纷纷起身招呼他。整个大厨房除了大管事就三个主厨,蔡仲青虽然年轻,在厨房却是排得上号的,自是不可轻慢。
他示意小厮们不必客气,看了更漏,离天亮还早,这才放心了些。面团还在发酵,至少还要一个时辰,那个时候揉成剂子,蒸出来的包子松松软软的才好。
他吃了些点心,用热水在厨房边的小房间沐浴。身上疲惫的时候用些热水,更容易消除倦意。
小厮们招呼他喝酒,他怕误了事,连连摆手。又担心别人扫兴,因此找了借口要回去休息,离开了厨房。
由于心里有事,他又没带了灯笼,只借了月光看路,不知不觉竟走岔了道,等看到王府中的荷塘在月下的银色波光,他才发现走错。
已到夏末,偌大的湖中还有很多支晚开的荷花,娉婷地立在水中,清风徐来,将他身上刚沐浴过的微热气息吹散,甚是凉爽。
这让蔡仲青想起了他很小的时候,母亲曾经一手怀抱着他,另一只手牵着哥哥,母子三人一起去看河灯。那时蔡家在闹市开着小店,日子过得还很是悠然,平时吃穿足够,到了元旦都有一桌的好菜,后来卖了小店和宅子,开了酒楼,反倒是不成了。
蔡仲青也没想到,自己会落到今天与人为奴的地步。但事到如今,也无法可想,只盼哥哥以后当了大官,能重振家业。
其实在他看来,在王府中做奴仆也没什么不好,王爷待人宽厚,是他前世修来的福分。只是他身份低微,在王爷面前,连抬头的权力也没有,让他有种难言的苦闷。但做下人本来就命如草芥,卖身契上写得明明白白,他便是死了也和蔡家无关了。
他也不知自己为何忽然半夜三更的,想到这许多事。像他这样苦命的人,只求一口饱饭吃就够了,哪来那么多伤春悲秋。
走错了路,本该转身折回,但他见到眼前这般美景,却一时间思绪万千,走走停停。最后也不知自己走到了什么地方,一抬头,看到他竟往有灯的地方来了。
四处的树影婆娑,灯火阑珊处是一个凉亭,凉亭的八个角都擎着有蔚王府标志的灯笼,桌上杯盘狼藉,四周却没有下人看守。
这分明就是有主子在这里饮酒作乐,还没来得及撤下酒席。
他心中慌乱,正要离开,却听得一个醉醺醺的声音在他身后不远处的头顶道:“你,给本王回来!”
这声音如此的熟悉,像是早在他耳边徘徊已久,他下意识地转过身去。
却见一个人从树上飘然而下,衣袂翩翩,身形潇洒之极。
蔡仲青不由得一呆。锦衣华服的青年踉跄地向他走来,月光下容颜俊美,却带三分醉意,让他霎时间敛住了气息,慌忙地低下头:“小人罪该万死,唐突了王爷!”
他正要跪下去,蔚王伸手一捞,将他捞在怀中,不顾他徒劳的挣扎,紧紧钳制住了他:“唐突我?你唐突得还少吗?告诉我!你为什么要避开我?”
他惊讶莫名,也不知自己是应该避开还是继续待在这里,只觉得王爷的带着酒气的呼吸扑面而来,让他一时有些晕眩,手忙脚乱地道:“我……小人知错,小人这就离开!”
“不许走!我不许你走,你是我的!”蔚王将他压在栏杆上,对准他的唇就吻了过来。
他脑海间一片空白,心中又是慌乱又是恐惧,连呼吸都是错乱的,待他发觉不对,想要推开蔚王的时候,蔚王已经摸到了他的裤腰带,使劲一扯,便将那根脆弱的绳子扯断,系在腰间的木盒也掉到了地上,发出“啪”的一声。
他吓了一跳,连忙提着自己快要滑落的裤子,艰难地道:“王爷,你要做什么?”
蔚王掐着他的下巴,嘴角微微勾起:“本王喜欢你啊!若不是本王喜欢你,怎么会千辛万苦,把你带到王府?从来没有一个人,让本王这么费过心。”
蔡仲青只觉得耳边似乎响起了一道惊雷,让他呆愣在那里:“喜、喜欢?”
原来自己进府,是蔚王的意思?是喜欢自己的厨艺,还是……还是别的什么?
一定不是自己想的那种感情,他是王爷,身份那么尊贵,又如此俊美,怎么会看上我?
“小傻瓜!”蔚王用接下来他动作回答了他,将他压在栏杆上,再次吻了上来,直吻得他呼吸困难,才放开了他。他被吻得神志不清,提着裤子的手也不知什么时候掉了,光着两条腿,哆嗦着被蔚王圈在栏杆旁,避无可避。
“王爷,别这样……”
“别说话!否则岂不辜负了今晚这般美景。”蔚王的手指轻轻点在他的唇上,让他呼吸一窒,忍不住看向蔚王,只见蔚王幽深的双眸凝视着自己,让他心跳不可抑止地加快。
…………
他登时惊慌起来,喊道:“会有人过来的,请王爷自重!”
蔚王登时有些着恼,从小就有人告诫他要自重,好不容易灌醉自己,做个好梦,还有人叫他自重,当下恶狠狠地道:“本王在这里,谁敢过来找死!”
蔡仲青心下暗暗叫苦,自己可不就是过来找死的吗?然而鼻端闻到蔚王身上佳酿的气息,也知道他是醉了七八分了,和个醉鬼也没什么好讲,安抚好了悄悄推开了就是。
“王爷,你喝醉了,先坐着歇息,小人去厨房给王爷煮碗醒酒汤过来。”
“煮什么醒酒汤,本王不喝!”蔚王却并不肯放开他,抬着他一条腿,把他往栏杆顶,让他的上半身靠在栏杆上。两个人的体重几乎都靠着栏杆,蔡仲青推不开他,只能祈祷这栏杆做得结实,不要塌了,否则两个人一起掉进水里,这事肯定遮不住。
“你身上好香啊,还有水汽,是沐浴更衣过了么?”
“是……是的。”蔡仲青被醉酒的王爷又摸又捏的弄了半天,身上莫名地燥热起来。
……
蔡仲青开始感到害怕,忍不住出声哀求道:“王爷,你放了我吧,我还要去揉面做包子……”
赵管事起来,要是发现包子没蒸好,定会责罚于他。
“爷揉了你一晚上的包子,你还能起得来?”蔚王一边说,一边啪啪地拍了他两巴掌。他这次打得倒不疼,羞辱的意味多些。
“王爷,真的不行了……”
“好好,你叫两声好听的,爷就给了你。”
“王爷,求您了……”
蔚王虽然不满意,但酒意上涌,也没心思继续下去。
此时天色虽然仍是漆黑,可他估摸着时辰,想是快要天亮了,再也耽搁不得,不然赵管事那里怕是不好交代。
他挣扎着爬起来,艰难地穿了衣裳,把盛了菜刀的木盒子提在手里,没敢回头去看醉醺醺的蔚王,咬着牙忍着痛,折回了厨房。
在厨房门外时,他发现时间还够,脚下才停了停,整了衣裳,但进门后,还是被通宵赌钱的小厮们看了出来,一个道:“蔡师傅,你怎么衣衫不整的?该不会出去偷香窃玉去了?”另一个道:“王府中守卫森严,哪有那么容易偷的,除非是进府前的相好……”“嘿,你倒是很有经验!”……
蔡仲青忙道:“睡过了头,起来匆忙,摔了一跤,就回去换了衣服。”他新进王府,得了春秋的四套好衣裳,都是一模一样的,因此旁人也不起疑,又见他走路一瘸一拐地,笑嘻嘻地打趣几句也就罢了,却不知他走路一瘸一拐,是因为跪趴在地上太久,膝盖磨破了的缘故。
这些小厮熬了夜,轮值的帮厨们上工了,他们就被打发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