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第四十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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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餐的时候，学生们熙熙攘攘挤进大门，礼堂里纷乱得像有几百只蜜蜂同时嗡嗡扇动翅膀。第二天早上是本赛季的第一场魁地奇比赛，前几学期的全部训练都将在此受到考验。
拉文克劳vs斯莱特林的比赛备受期待，特别是斯莱特林被迫组建一支全新的球队——他们现有学生的数量在极速减少。
校长站起身，似乎要进行一番演讲时，起初几乎没有引起多少人注意。学校的大部分人认为他会像往常一样，在第一场比赛之前发出对公平竞争的呼吁，但格兰芬多桌上突然紧张起来的氛围迅速吸引了其他学院学生们的注意力。
“在开始晚宴之前，我想我应该通知你们一些新消息，以及一项在霍格沃茨发生的重大举措。”
寂静如浪潮般淹没整座礼堂，小狮子们则挤眉弄眼地给递上彼此一个心知肚明的微笑。
“如大家所知，明天是新一季度魁地奇赛季的开始，我希望所有球队都能以荣誉和公平的表现为大家献上精彩的比赛。我知道你们中的许多人一整个冬天都在进行艰苦的训练，我们同样都期待着看到诸位辛勤努力的结果。”
“除此之外，我还有一点想通知大家，霍格沃茨已决定重新开展一项古老的传统——学徒制。”
学生群中爆发出一连串的骚动，所有人都兴奋地低声讨论着，消化着这条新消息。麦格教授不得不扯着嗓子重重咳嗽几声才让礼堂再次安静下来。
“从明年九月开始，”校长继续说，“你们将有机会在草药学、占卜、魔药学、黑魔法防御术和魔法伤病治疗方面取得学徒资格。”
“虽然通常情况下会优先考虑已经通过NEWT考试的人，但对于那些愿意承担额外任务的学生们来说，他们可能有机会从六年级就开始接触这些。”
阿不思笑了起来，因为礼堂里有一半的人自动地把目光挪到了赫敏·格兰杰身上。如果她明天早上没有出现在自己门口，敲开他的门寻求额外工作的话，阿不思反而会感到吃惊呢。
“我应该提醒诸位的是，这些名额可能炙手可热，会有许多人竞争。并且人选并不仅仅局限在在座的霍格沃茨的学生们身上。”
“我们很荣幸，在目前的□□中有七位大师，而这种不寻常的情况促使我们改良了学徒制传统。我预计在收到本校学生申请的同时，会有许多在其他学校就读的学生同样提交申请。因此，你必须在你选择的科目中表现出特定的天赋，才能被考虑获得这一荣誉。”
他扫视一周，对上六年级和七年级们闪闪发亮的眼睛，毫不意外地在其中发现了跳跃着的兴奋情绪。这让他回忆起自己在学校读书的往日岁月，那些时光里满盈的对自己未来去向和梦想的焦虑和好奇。
“我也非常高兴地宣布，霍格沃茨已经迎来了新版学徒制的第一次成功案例。或许你们任何人都不会对此感到惊讶，我相信哈利·波特已在近日和卢平教授签订契约，成为他在黑魔法防御术领域上的学徒。”
“在这些困难时期，我们都希望他能在追寻提高自身技能的路上一帆风顺。”阿不思停顿了一下，等待讨论的低语声逐渐平息，并满意地看到礼堂里所有的人都只是赞赞同地点头和微笑，于是继续讲述故事中更具争议的那部分。
“与此同时，波特先生还拥有与魔力共鸣的能力，所以他将兼修魔药学作为第二学位。作为在教学方面更富有经验的老师，斯内普教授欣然同意在波特先生学徒期间担任主要导师的身份。”
“因此哈利会同时与斯内普教授和卢平教授签订短至三年、长达七年的契约。一个相当严肃的承诺。我相信你们都会这么认为。”
他的目光从眼镜上方掠过，严肃地凝视着全场沉默不语的学生：“我坚信，你们中的任何一位考虑过这种承诺的人，在正式提交申请之前，都会再三斟酌，认真考量。”
“让我们共同祝愿波特先生和他的导师们一切顺利。现在，敞开肚皮吃饭吧，孩子们。”
他拍了拍手，优雅地坐回去。伴随着他的动作，桌子上一瞬间摆满了形形色色的美食。阿不思侧头看了眼自己的魔药大师，男人一直坐在他身边安静地等待他的宣告。
迎接了无数道学生们抛在自己身上忧心忡忡的目光，西弗勒斯好不容易才克制住自己不顾形象大笑出声的冲动。
特别是赫奇帕奇的桌子，他们看起来快要被吓坏了。西弗勒斯已经开始幻想从现在开始他们会如何小心翼翼对待哈利了。
哈利自己的学院倒有些举棋不定。如果他没感觉错的话，那些小狮子们投射在自己身上的目光似乎缺乏了一贯的恶意。大多数哈利的同级生看起来只是有些担心，不过这正如他所料，也是他乐见其成的。
西弗勒斯的学院三五成群地聚集在一起，低声讨论着。他不得不感谢校长提到了哈利谐调共鸣的能力。他的小蛇们总是会在魔药学上额外下功夫，所以也毫不意外地明白这种能力意味着什么。他深切怀疑，面对学生之中居然有人拥有这种世所罕见的天赋的兴奋，任何嫉妒的情绪都不堪一击。
米勒娃为西弗勒斯和自己斟满杯子，然后微笑着转向他：
“看起来万事大吉，嗯，西弗勒斯？没有惊恐的尖叫声，也没有人昏过去。”
西弗勒斯扭头看向她，讽刺地扬起一双眉毛：
“所以，昨晚狮子窝里全是尖叫和晕倒的人了？”
她咯咯笑了两声，摇了摇头：“不不不，不过科林·克里维确实哭得厉害。听过哈利病歪歪的家人之后，我确定他坚信把这个男孩交到你手里算是给可怜的哈利敲下棺材的最后一根钉子了。”
西弗勒斯哼笑出声，瞥了眼科林：“很好，看来我需要尽力克制住自己在你的幼崽们面前对哈利大喊大叫的冲动了，你知道的，这会有多诱人。”
米勒娃也笑起来，伸手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臂：“我听说哈利今晚醒了。你找到合适的时机解释印记的含义了吗？”她的声音异常柔和，几乎让她看起来不像那个古板的老女巫了。
西弗勒斯垂下眼睛，微不可见地颔首：
“嗯。卢平和我一起解释了契约印记的含义，以及我们认为发生了的事情。他接受得很好。我相信他......很高兴。”
沉默无声地在两人身边蔓延。很久之后，年迈的女巫迅速眨了眨眼睛，又清清喉咙，然后再次拍了拍他的手臂，灌了自己一大口滚烫的热饮。
又过了几分钟，他们才积蓄起再次对视的勇气。米勒娃补充道：“我很遗憾，在好不容易得到这个孩子的监护权，把他藏进肚皮底下没多久，就又如此轻易地失去了这份责任。但同样的，我想不出除你之外，还有谁能领着哈利走过未来这段艰难的时光。”
“恭喜你，西弗勒斯。”
“谢谢。”他平静地说：“当他已经感觉到......更多的时候，想要公正地把他当作自己的学徒是一件很困难的事。”
“我相信这对你来说不会有问题，西弗勒斯。”年迈的女巫板着脸说，“我毫不怀疑，如果你真的有一个儿子在霍格沃茨就读，你在课堂上不会对他有任何不同。”
说到这，她可疑地停顿了一下：“呃，当然，除非他是个格兰芬多。”
西弗勒斯被自己的咖啡狠狠呛住，狼狈地咳嗽起来：“咳咳！嗯，当然，毫无疑问——如果他是一只炸了毛的狮子，我不得不无情地惩罚他。”
“......但哈利不适用这种情况。”她低声喃喃，声音小到西弗勒斯几乎以为是自己的错觉。
“不......我不会这么对哈利——至少从此之后不再会了。我十分后悔，我……”他畏缩了。言语无法形容他对自己以往对待哈利方式的愧疚。
“吃你的晚餐吧，西弗勒斯。”米勒娃直截了当地说，“沉溺在过去的错误里没有任何好处。你现在最该做的是好好照顾自己，特别是身上带着伤的时候。”
她目光锐利地瞪了一眼他的左臂，西弗勒斯不得不在那犀利的目光中拿起叉子开始填饱自己的肚子，心里暗自咒骂。
梅林！他一直认为自己成功地隐瞒了黑魔印记持续性灼烧痛苦带来的影响呢。但很明显，他的同事们并没有被蒙在鼓里。
事实上，自圣诞节假期以来，他们对他的反应就非常令人困惑了。梅林在上，西弗勒斯发誓，他在教工室里从未感到如此受欢迎。
他意识到阿不思应该已经告诉了其他□□们自己在凤凰社中扮演的独特角色了。现在，他不再是一位活跃着的间谍，所以背后的故事大可以公之于众，想必这些对他同事们的观点造成了一些影响。
他们如今都明白了为什么他在学院积分上如此偏颇回护，但与此同时他的脑中浮现了一种可能性——或许是他与哈利之间崭新建立的友谊才是态度发生180度旋转的真正原因。
这实在称得上古怪——弗利维蹦蹦跳跳来到地窖，只是为了看一眼他怎么样。梅林的破帽子，这么多年以来除了紧急情况之外，他保证没有一位□□主动迈进过地窖一步。
而现在这些人像是彻底黏上自己了！他们突然闯进他的地盘，敲开地窖的门——“享用下午茶时间”、“借几本书看看”、“询问照看心理脆弱孩子的想法”或者干脆没有借口地“想来看看你怎么样”！
西弗勒斯不得不承认，有一部分的自己该死地享受这种被大家接纳的归属感，但另一部分的自己更想咆哮着把他的门铃设置成他记忆里最恶毒的恶咒。只要它能让这些不请自来的家伙们滚蛋！
他呻吟一声，沉重地意识到一个一直被他忽略的事情——一旦哈利成为自己办公室的常客，情况会更加糟糕。因为这意味着他还要被迫和“黄金男孩”的粉丝俱乐部打交道！
他的目光逐渐变得阴沉，像是要结出冰碴子，手里的叉子恶狠狠地戳穿了盘子里的土豆，仿佛那是某一位知名不具的救世主。所有的学生们都随着他的动作倒抽一口凉气，紧张地捂住自己的脖子。
等到了晚宴结束的时候，西弗勒斯的心情却奇迹般好转了许多，极大程度上是因为科林·克里维又开始抽泣起来了。
一想到学徒制能给他增加多少搅乱狮子窝的好机会，他走出礼堂大门的脚步都变得轻快了，就连翻飞的袍角都比往常气势汹汹了许多。
很好，他想。想必今晚哈利会迎来许多极富同情心的访客。
作者有话说第44章 第四十四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