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第四十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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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有些不好意思地笑起来。这体会让人觉得古怪——他正坐在这里听着斯内普滔滔不绝讲述自己要如何伪装出一副对他万分刻薄模样的计划，而不是一头雾水地直面这计划最终的结果。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腕，发出一小声惊呼。一个深紫色的符号刻印在手腕内侧，就在脉搏点偏左的位置。它看起来有点像如尼文符号。
哈利翻转手腕，很快注意到那里并没有想象中的丝带一样的印记。
“我还以为会有什么手铐一样的狗*玩意呢？”
“狗*玩意？”西弗勒斯冷笑一声：“这就是你对英文的全部理解吗，波特？我想我并不情愿在你的课表上多安排一节文法重修课。”
“手铐，哈利？你就这么认为条纹印记吗？”莱姆斯垂下眼睛，伤心地问道。哈利“唰”地红了脸，手足无措地低下头，因此错过了两位教授彼此间交换的若有所思的眼神。
轻微的尴尬气氛里，莱姆斯伸手解开他的衬衫袖口，露出了自己的手腕，哈利忙不迭把注意力转移到那上边。
“看来这次，魔法对我们潜意识的解释和我们想象中的不太一样。”
哈利略带好奇而困惑地打量着年长者的印记。莱姆斯的手腕上有两个和他的样式相似的符号，除此之外还有一条淡紫色的条纹。
斯内普同样解开袖子，哈利看到了那里有两个符号，以及一条粗条纹环绕在他的手腕上。斯内普的条纹上编织着一个繁复的图案，看起来和他苍白的皮肤十分协调，并拥有两种色调。
那个印记看起来漂亮极了，它让哈利想起了自己曾在麻瓜们身上见过的一些凯尔特纹身。
“看来魔法的认知中，恰恰相反的是，我们俩才应该是契约的附属方，而不是你。”斯内普露出一个古怪的表情，惹得哈利咧嘴一笑：
“这是不是意味着未来的七年，我可以使唤你给我准备下午茶了？”他厚着脸皮问，莱姆斯忍俊不禁地笑起来：
“哦，西弗勒斯·斯内普，茶博士。我喜欢这个假设。”
“时刻保持警惕，狼人。小心点。你的魔药熬制难度非常高，而不幸的是我很难保证在熬制过程中会不会有什么人出现，随手往里边扔点什么废料。”
哈利偷笑着，在拧着眉一脸阴沉的斯内普和露出温和笑容的莱姆斯阴阳怪气的互相攻讦中，悄悄把目光落在自己的水杯上，摆出一副若无其事的表情。
防御术教授率先宣告投降，他清了清嗓子，继续解释：
“看来魔法决定把重点放在我们在契约中扮演的角色上，而非我们所教授的课程。这些符号是一种凯尔特文字的简写。我知道它们看起来像如尼文，但这些实际上只是在古代文献中用于速记的符号集合。”
“很晦涩不是吗，但刚巧我最近一直在研究这些。大概率是咒语在我的脑子里挖掘到了这些东西，然后决定使用它们。阿不思和我在图书馆花了不少时间才解读出这些符号的含义。”
“所以它们是什么意思？”哈利好奇地问。
莱姆斯咳嗽一声，瞥了西弗勒斯一眼，然后才轻声回答。他指着自己的手腕说：
“嗯，这个是‘向导’的意思，而另一个是‘老师’，这个条纹代表了我对你的责任。至于西弗勒斯的符号……上面的那个可以翻译成’保护者‘或‘守护者‘，这取决于你倾向哪种含义。而下面的意思是……”他停住了话语，望着另一个人征求他的同意。
西弗勒斯只简短地点点头，于是莱姆斯接着说下去：
“……下面的符号，它的意思是‘父亲’。”
混乱的思绪一瞬间占据了大脑，湖绿色的眼睛撞上了那双幽深的黑眸。他从来没有见过斯内普这副模样——他是如此的严肃，又是如此的满怀希望地等待着哈利的反应。
哈利呆滞地僵在原地，只能机械性地点点头表示他理解了其中的含义。
父亲！链接的契约告诉他，斯内普是他的父亲！
哈利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印记，伸手轻轻地摸了摸它：
“……那……这个呢？”他用气音问。莱姆斯的表情变得柔软，脸上溢出的怜爱之情几乎要刺伤哈利。
“你的符号只有一个意思——‘儿子’”。他近乎低语地回答，可哈利只觉得刹那间自己的眼眶里就盈满了泪水，喉咙一阵阵紧缩。
他又愣愣地点点头，转身望向斯内普，斯内普仍全神贯注地盯着他，注意着他的一举一动。不由自主地，哈利向前迈了一步，发现年长者几乎是同时不假思索地做出了同样的动作。
哈利把脸埋在斯内普的肩膀里，让汹涌的情绪淹没自己。
仪式完成了，契约链接彼此，庄重地宣告他们成为父子。
斯内普的胳膊紧紧地搂住他，他号啕大哭起来。在朦胧地泪水之中，他听到了莱姆斯的动静。他悄无声息地离开了，把这片场地留给这对历经磨难终于走到一起的父子。
他终于有了家人——一个存在于现实世界中的、会动会呼吸的父亲。这认知让他天旋地转。
很久、很久、很久之后，哈利由着教授把他放在枕头上，又给自己裹好被子。哈利既震惊又有些触动，因为他发现斯内普的眼角也染红了，依稀能看到泪痕。
“你应该再睡一会儿，哈利。今晚我需要巡查禁闭，会离开几个小时，但晚餐后我立刻就会赶回来。”
“校长今晚会向全校宣布你的学徒身份，所以我是否出现在那里事关重要。你可以接受吗？”
哈利含着眼泪点点头，露出一个虚弱的笑容：
“我完全没问题。这比……”他紧张地吞咽了一下：“…比我幻想的要好的多得多。”
“我也一样。”斯内普嗓音喑哑，低声说：“我很荣幸你成为我的孩子，如果我的请求不会让你感到冒昧的话，或许从现在起，你可以叫我西弗勒斯。”
“作为学徒，这是你的权利——即使是在课堂上。”
哈利忍不住哧的一声笑出来：“我真迫不及待地想看看他们对这个称呼的反应了！”
“我同样满怀期待。在他们身上找点乐子的想法一向是我熬过教学日的动力。”
他伸手揉乱了哈利的头发，又替他掖好被角：“现在，睡觉！”他沉下脸以命令的口吻说。
哈利只笑着闭上眼睛，听着他的教授……不，他的父亲的脚步声回响在走廊之中，逐渐远去。
等过了一会儿，庞弗雷夫人从办公室里探出头看他的时候，哈利已经沉沉陷入梦，他的脸上还残留着一个浅浅的微笑。
作者有话说第43章 第四十三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