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第三十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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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晚上西弗勒斯都留在韦斯莱家——坐在哈利身边，直到男孩困倦地点着脑袋在他的肩上陷入梦乡。他和亚瑟低声讨论着魔法部和凤凰社的未来形势，莫丽在一边默默织着毛衣。
很久之后当他再次回想起这一天时，心里充满了疑惑：一切是怎么发生的？自己是怎么又一次因为哈利而开始享受社交场合？
直到接近11点，他才乘飞路网来到了“三把扫帚”酒吧，推开门一脚踏进苏格兰泠冽的寒风中。
漫步返回霍格沃茨的计划最终被打断了，他的黑魔印记毫无征兆地灼烧起来。西弗勒斯咒骂一句，攥紧左臂，同时在心里做好了迎接即将到来的事情的准备。
这是他自和阿不思摊牌，选择放弃间谍身份以来第一次被召唤。他不会再以食死徒的身份活动了。
问题是伏地魔还不知道这一点。
他伸手探进自己的长袍，从口袋里摸出一瓶又黑又浓的魔药，这是他专门为这一刻而准备的。这种持久的神经阻断剂会帮助他熬过接下来的24小时。再之后，他就只能寄望于自己计划的足够充分了。
西弗勒斯靠着墙支撑住自己的身体，直到刀割般的痛苦逐渐减轻变成隐隐的钝痛。他缓了口气派出自己的守护神，提前向波比做出预警——战斗已经开始，他很快就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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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窝在自己的床上睡得正香，额头剧烈疼痛的伤疤突然间惊醒了他。他猛地坐了起来，思绪立刻飞到了斯内普教授身上。
他还没问过教授现在这种情况会发生什么呢！一旦伏地魔意识到他的魔药大师选择离他而去，男人就会陷入危险之中。
哈利本来确信自己今晚肯定是睡不着了，但事实却恰恰相反：他一觉睡到了第二天早上，醒来时只觉得精力充沛、神清气爽。
哈利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年长者们的鼓励终于起作用了，他开始放心选择把那些“更重要的事情”留给他们处理？
他惊喜于自己在餐桌上发现了一封斯内普写给他的信。一张简短的便条却让哈利心中涌起一股陌生的暖流。他坐在桌旁，脸上不自觉挂上淡淡的微笑，丝毫没有注意到年长的韦斯莱们脸上同样浮现出的欣慰表情。
哈利，
我知道你会对昨晚的召唤有所察觉，我不想你为此而担忧。
我现在在霍格沃茨，安全有所保障，但可能需要留在医疗翼观察几天，庞弗雷夫人会和我一起采取一些必要的措施来屏蔽黑魔王的呼唤。
你的狼朋友也在这里，他已经完全从“生理期”恢复了；
同时我们之前讨论过的文件，他也已经在自己的部分签署了名字。
好好休息哈利。我希望在陋居剩下的日子里，你能按照学校正常的作息表安排活动，并把白天小睡的时间限制在一小时之内。
斯内普教授
哈利忍不住哧哧笑了两声，“‘生理期’！莱姆斯肯定会‘喜欢’这种说法的！”他把那张小小的羊皮纸叠了叠，塞进自己牛仔裤的口袋里，然后接过了莫丽摆在他面前的一大盘培根和煎蛋。
手忙脚乱的时候他抽空瞄了一眼挂钟，现在刚过八点，这说明他差不多又恢复了正常的作息。
亚瑟合上手里的报纸开始狼吞虎咽解决自己的早餐，看到哈利同样热火朝天地和盘子里的食物战斗，他满意地点点头：
“哈利，莫丽有和你说过今晚双胞胎要回家吗？”
哈利摇了摇头，边吞下一大口煎蛋边忙里偷闲冲年长者露出一个微笑：
“没有先生。他们已经开业了吗？”
“我打包票剪彩是在下周一。楼上的公寓还在进行一些装修，所以这周剩下的几天里他们得回家，不过我想他们会来来回回飞路个不停。双胞胎们都很期待能见到你。”
哈利不知所措地垂下脑袋，目光落在自己的盘子上。他知道双胞胎参加了凤凰社的秘密会议，那个讨论自己医疗报告的会议。这意味着他们看到了那些揭露他背上痕迹的可怕照片。
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不想再重拾起那些令人心烦意乱的往事了。
“学校里没了他们可真让人不习惯——太安静了。”
莫丽冷哼一声拖了把椅子坐在他对面，涂黄油的动作都比平时要恶狠狠得多：
“我不搞不明白，他们以为自己在些干什么！他们应该去参加NEWTS，而不是到处摆弄那些会爆炸的玩意儿！”
哈利和亚瑟背地里挤眉弄眼，彼此对了个眼神后，亚瑟一本正经地点点头，对妻子的话表示深切支持：
“这可真让人发愁啊——非常非常的愁！”
哈利好不容易才控制住自己没有把饭喷出来，眼神四处漂移免得和另一位在场的成年人撞上。梅林在上，保佑双胞胎永远不要暴露他们的秘密金主是谁——至少别在他还住在这里的时候！
早餐后，哈利勤勤恳恳写了一天的作业，尽量克制住自己瘫回床上的冲动。他现在发现了，自己的疲倦感并不仅仅是身体上的。只要思绪漂荡到德思礼一家或者是即将面临的学徒期，他就控制不住想钻进被子里蒙头睡个天昏地暗。
但他并没有这么做，而是在陋屋外的荒野上走了走，伸手拂过笼罩在周围属性不一的结界，看着那些符文在他的触碰下被渐次点亮，随着他的动作微微弯曲又恢复。
如果他集中精神去感知，就可以看到无数条魔力线条彼此纠缠，在半空中交织成一个巨大的穹顶。
他想，如果自己花足够多的时间，也许能够辨认出属于校长魔力的那些线条。它们在霍格沃茨的守护结界上格外显眼。
哈利思考着，或许能否施展并维持结界是判断有无资格担任校长职务的必要因素之一。这也可以解释为什么校长们都是当世强大的男巫和女巫了。
在凉爽的空气中抖擞了精神后，他回到陋屋厨房的餐桌旁继续研究他的算术占卜作业。实际上今年他并没有选修这门课，不过他打算用它充实下自己的课外学习。
说来奇怪，因为狮王一直在敦促和指导他的学习，哈利还没见过教导这门课的教授呢。
关于自然界中自然形态的魔法能量的课程同样比他预想中的要难不少，但他的成绩还算不错。
看到卢平教授一脚踏出壁炉，自然而然地加入他们的晚餐时，哈利兴奋得有点过了头。他从不知道每天晚上出现在陋屋的教授会是哪一位，但总会为自己给他们所有人平添不必要的麻烦而感到尴尬。
莱姆斯看起来有点疲惫，但除此之外似乎没有被满月影响太多。他冲哈利露出一个灿烂的微笑，然后坐在男孩的身边。
“你看起来很忙。想在晚餐前还是晚餐后复习你的功课？”
哈利咧嘴一笑：“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就晚餐前吧。你怎么样？”
莱姆斯温和地笑了笑：
“实际上，我度过了一个非常安静的夜晚。满月的时候我在桌子下面睡着了。西弗勒斯研究出一种新配方，其中包含一定的镇静成分。我还是头一次早上醒过来时找不到身上有什么伤口呢。好了，我们该从哪里开始？”
知道自己不会被追着盘问健康状况，哈利松了口气，伸手拽过一叠羊皮纸，他已经在上面涂涂画画一整天了。莱姆斯低下头一边翻阅他的成果，一边做出小的修改，哈利则继续埋头和剩下的任务苦战。
一小时后，哈利心情雀跃——教授整理好那堆羊皮纸并对他露出一个肯定的微笑：
“哈利，做得不错。我做了一份标注，补充了一点你还需要再钻研钻研的地方，但所有的科目都能达到‘E’，尤其是你的防御术论文——一个‘O’。我会把这些作业转交给其他教授的。”
他轻柔地理了理男孩的头发：“你还有什么实操部分需要练习吗？”
哈利得意笑了：“没啦！今天所有任务完成得都很顺利。”他顿了顿，有点不好意思地插了一句：“斯内普教授说你签过字了。”而莱姆斯微微一笑：
“我签过了，哈利，校长也签了名。等你一回到学校，我们就可以激活魔法契约。阿不思托我问问你觉得星期天晚上怎么样？”
哈利紧张地咽了咽口水，点点头。
“对这样至关重要的决定感到紧张是十分正常的现象，哈利。你是又有了其他想法吗？”
“没有，只是，”哈利不自觉地揉了揉手腕，“我不太喜欢这种被打上烙印的感觉。”
莱姆斯叹了口气，一只胳膊搂住哈利的肩膀：“啊这样，我明白你的意思。我也不太喜欢这种感觉。”
哈利吃惊地抬起头：“你也经历过，我是说这些?”
莱姆斯笑起来：“不然你以为我是怎么拿到大师资格的？我曾在法国作为学徒跟随一位巫师学习黑魔法防御术。那时候我非常抵触被打上标记。”
“但再不情愿也没有办法——当时英国的狼人法案要求所有狼人都要被登记在册，并把编号纹在手腕上。为了逃避纹身，我离开了英格兰，结果兜兜转转换来了另一个不同的烙印。”
“它是什么样子的？”
莱姆斯挽起袖子，给哈利看他手腕内侧那条已经褪色的纹路。
“它最初是一根红色的手杖，顶部有一块石头，看起来很像我导师的魔杖。之前还有一条黑色丝带一样的纹路围着手腕绕了一圈，不过等我结束学徒生涯时它就消失了。”
“你是三年制还是七年制？”
莱姆斯调侃地笑笑：“怎么，担心我们故意扣着你给我们泡七年的茶？”
哈利瞬间脸红，扭捏地点点头：“是有一点。在时间上我没有选择权，这让我有点害怕。”
莱姆斯安慰地捏了捏男孩的肩膀：“最终的结论是只维系三年的契约，除非最后我们三个都认为延长契约时间对你更有利。我想这在很大程度上取决于你最后的职业选择。”
“当初我花了好几个月才理清自己的头绪——我想成为像我的导师一样的防御术大师。最后我当了六年的学徒，但我的导师每年都会给我一次机会选择是否要终止契约。”
哈利一边整理自己的书本，一边回想莱姆斯说的话。
“所以你在法国呆了整整六年？”
“其实更长，”莱姆斯的声音出奇地平静：“我是在……你父母去世后，小天狼星……在我失去他们所有人之后。魔法部通过了所有反狼人法的提案，好像没有什么值得我再留在这片土地。就在那个时候我遇到了弗朗索瓦大师，哈，一个学习如何正确保护自己的绝佳机会。我一直在想，如果我懂得的更多，如果我能再多点帮到我的朋友们的话……”
莱姆斯陷入回忆的喃喃自语被哈利打断了，男孩伸展手臂紧紧环住他的腰，给了他一个深深的拥抱。
“这不是你的错，莱姆斯。”沙哑的嗓音带着点怒意不容反驳地说，莱姆斯双手搭在男孩的肩上：
“我明白哈利，但人有时候很难不去幻想‘如果……会怎么样’。”
“嗯，我知道。我有时候也这么想过。”
作者有话说
第39章 第三十九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