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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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两人进入包间的时候，刘莉和柯玲玲已经聊得很开心了。
“参加比赛谁不想拿第一啊，”说这话的是柯玲玲，“虽然顾老师总是给我说什么友谊第一比赛第二，但是如果真的没有那个不服输的劲儿，我自己在家随便滑滑就好啦，做什么要参加比赛对不对？”
“玲玲你意外的……诚实呢。”刘莉掩嘴笑道。
“虽然说是这样说，但果然还是好难啊啊啊啊！”柯玲玲忽地趴到桌上，“花滑拉韧带和田径真的完全不是一回事啊……不对，说起来我小学最早玩田径的时候也是因为我们体育老师说我跑得快可以加入田径队试试，没跟我说练田径要拉韧带……”
“哈哈，看来我们玲玲很不喜欢拉韧带？”
“谁喜欢啊？疼啊记者姐姐！疼你知道吗！”柯玲玲抬头，表情夸张，“ 我是喜欢运动，但是所有的运动要想玩的好，几乎！都要！拉韧带！”
“既然这么不喜欢，没想过放弃吗？”
“但是也有很多我喜欢的部分哦？”柯玲玲眯眼笑起来，“我喜欢奔跑，喜欢风在耳边划过的感觉，所以才练的田径；如果花滑一开始没有那样美妙的风声，我根本就不会尝试着上手吧？”
“你是很喜欢……速度？”
“花滑的话还有很多其它的优点啊！虽然我当时加入市北花滑队是因为这是学校里唯一一个人数还没满又能感受到风的运动队啦，但是除此之外！花滑还能穿漂亮的小裙子！还能穿漂亮的冰刀！腾空旋转的感觉最棒了！”小姑娘的眼睛闪亮，“还有还有，花样滑冰的话，是万众瞩目的一种表演哦？”
“诶……从我的资料来看，玲玲你这次全国大赛之所以只有第五名，是不是由于表演得分太低的关系呢？是发挥失常吗？”
“嘿，刘大记者，这个问题可就有点不友好了啊。”这一次开口的，是虞爱荣。
“Aaron哥，你们聊完了啊。”刘莉这才抬头看见门口的二人，眼神说不出的暧昧。
顾寒很是不舒服的皱了皱眉，虞爱荣却是笑道：“站在这看你们聊天有一会了。”
柯玲玲这会儿一改刚才的活泼可爱口无遮拦，缩在角落里不说话了。
虞爱荣往里走了两步，顾寒清了清喉咙，他便无奈地停下了脚步，转身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显得优雅而绅士：“女士优先。”
顾寒高昂着头走进去，在柯玲玲身边坐下。
虞爱荣笑得有些狡猾，却也没多说什么，走到刘莉身边落座。
“你们喝点什么？”刘莉便很自然地取过了菜单。
“清咖。”这是顾寒，“早上起得太早了。”
“红茶，谢谢。”这是虞爱荣。
“诶诶诶诶诶诶男神你你你也喜欢喝红茶吗！”柯玲玲激动了。
“不，他只是看你点的红茶罢了。”顾寒冷哼。
虞爱荣摊了摊手：“老熟人就是这点不好，总能看透我。小姑娘，多跟你顾老师学学。”
柯玲玲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半晌：“记者姐姐，你刚才问我什么来着？”
刘莉还没来得及答话，柯玲玲的脸却不知为什么“噌”的红了，紧接着便是虞爱荣：“抱歉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顾寒猛地站了起来，椅子在地上拖拽出难听的声音。
“顾老师？”柯玲玲偏头看她。
“虞爱荣，这个女孩是我的运动员。”顾寒眯起眼睛。
“我说了，我有分寸，我也确实不是故意的。”虞爱荣耸肩，无奈道，“你太大惊小怪了。”
“你有多久没回国了？”顾寒扬了扬下巴。
“我在国内呆满三个月了。”虞爱荣顶了回去。
顾寒：“别怪我不给你留面子。”
虞爱荣：“你这算什么？杯弓蛇影？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啊顾小寒。”
柯玲玲：？？？这两个人在打什么哑谜？
刘莉敛了神色，起身打圆场：“顾教练息怒，您既然和Aaron是老相识……”
“你替他说情？”顾寒皱眉，“你和他睡过？”
虞爱荣：……
刘莉：？？！！！！
顾寒便笑了：“看来是没有。但是既然你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我也不怕把这件事摊开来说——虞爱荣，你坐在玲玲斜对面，得是什么样的巧合，才能让你的皮鞋尖儿‘不故意’的顺着她的小腿一路划到大腿你才发现？”
柯玲玲拉了拉顾寒的衣襟：“顾老师，没事的，你别怪男神呀，我袜子没弄脏。”
“不是你袜子脏不脏的问题！”顾寒简直要气炸了，“这是……”
“你确定要在这个场合说这个话？”虞爱荣眯眼。
顾寒冷笑：“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柯玲玲是你的徒弟。”虞爱荣叹气，一脸的无奈，“这是她的第一个专访，你不会希望这件事搞砸了的。”
无奈。
柯玲玲咬了咬嘴唇。
这个表情，今天在虞爱荣脸上出现的太频繁了。
或者说，在刚刚的短短几分钟里，这个表情出现的太频繁了。
她低下头抿了口茶，偷偷的观察着两个人。
说实话，平时顾老师并不是这么容易生气的人。
很显然，顾寒也很快意识到了有什么不对，轻咂了一下嘴，坐下。
“啊我想起来了！记者姐姐你刚才问我表演得分的问题对不对！”柯玲玲忽然急急忙忙地开口，“喜欢不代表擅长啊，我自己不会编舞，编舞都是顾老师帮我做的，但是我对自己的反射神经和运动能力还有体力都很自信呢，顾老师觉得三周跳就足够的地方，我都可以凭借四周跳拿到额外的技术分！”
“啊，的确，Lily你是这次全国大赛唯一在自由滑后半部分放了四个四周跳的选手呢。”刘莉赶忙接上，“这位就是玲玲的指导教练顾老师？”
顾寒这才第一次正眼看向这位年轻的记者：“我以为今天是针对玲玲的采访。”
“要做一位选手的专题，了解她的成长环境和身边的人也是必不可少的，不是吗？”刘莉笑得很是顽皮。
顾寒便也跟着笑了：“刘记者的问题要么中规中矩，要么就直接得不讨人喜欢，您这样低情商的记者，我倒还真是第一次见。”
“顾老师讲话，也不见得有多讨人喜欢啊。”刘莉偏了偏头。
“顾老师也是运动员出身嘛！”柯玲玲举手。
“我手底下的运动员哦。”虞爱荣补充。
冷场。
几乎是理所当然的冷场，而虞爱荣这句话刚出口，就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
刘莉是大伟介绍来的记者，和他家婷婷是同事，就算不清楚，对虞爱荣的那些黑历史多少也是有些了解的。
而顾寒……
看看她今天有多针对他就知道了。
“对了对了，男神还没给我签名来着吧？”柯玲玲忽然道，紧接着便从包里掏出了签名板。
虞爱荣眯了眯眼睛。
这个小姑娘……也许没有她表现出来的那么迷恋他。
有点意思。
虞爱荣接过签字笔，在签名板上刷刷刷地写了好长的寄语，却在柯玲玲探头过来时把签名板翻了过去：“不如回家再看吧？营造一些期待感？”
顾寒“嗤”了一声：“故弄玄虚。”
“玲玲一直喊Aaron男神啊。”一旁的刘莉眨眨眼，“有什么典故吗？”
“诶？典故谈不上吧……”柯玲玲闻言笑出声来，收回签名板放进包里，“我从小就是那种做了一件事就会想要把它做好的孩子，进而会进入某种状态，然后就会为了当时专注的某一件事而忽略了手头其它事情的样子？而且虽然我说选择花滑是因为喜欢风声——但是其实，我可以参加非体育类的社团吧？”
虞爱荣轻轻翘起腿，将双手插在一起，双眼一眨不眨地盯着柯玲玲。
他很好奇，这个女孩儿会说出什么样的答案。
“但是——不行啊，一个小学练田径的我，跑去心理社啊游戏社啊看过，但是真的，满脑子都在想，这种事情怎么可能做得到啊。”柯玲玲似是有些害羞的捂住脸，“然后就乖乖滚回体育类社团了——那个时候就只剩下花滑还有风声了，让我去铅球队或者射击队我肯定是不干的吖。然后花滑队第一次训练，顾老师刚刚自我介绍完，我旁边就有男生问顾老师，以前是不是国家队的运动员。”
“那顾教练您是怎么回答的？”刘莉好奇道。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顾寒没说话，回答她的仍旧是柯玲玲，“‘是的，Aaron虞教过我。’我就是那个时候，第一次听到的这个名字。”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