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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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寒在校门口停下车让柯玲玲上来：“你这什么打扮？”
柯玲玲无辜道：“不好看吗？昨晚上晓月帮我挑的。”
少女上身是一件纯白色的娃娃衫，长发盘了花苞头，脸上画着淡妆，倒也算是中规中矩；问题是，她下半身穿的居然是萝莉风的红色吊带蓬蓬裙，还穿了有着漂亮印花的白丝袜和圆头的娃娃鞋……
“挺……有特色的。”顾寒酝酿出了一个不那么伤人的说法。
讲真，其实柯玲玲这身打扮放在她身上是好看的，但是想想这是一个准备去做专访的花滑运动员，顾寒就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评价了。
柯玲玲大方点头：“有特色就对了，我的目的就是希望Aaron能对我印象深刻嘛。”
顾寒闻言忍俊不禁：“你想让他印象深刻？那得穿深V领低胸装、超短裙然后还不跟他……反正，让他看得见吃不着他保准印象深刻。”
柯玲玲眨眨眼，不是很确定顾老师说的和她理解的是不是同一个意思，也没好意思问。
“顾老师，你给我说说今天的访谈呗？”划拉了一会手机，柯玲玲抿唇问道。
“哟你还知道紧张，看你这打扮我还以为你不紧张呢。”顾寒好笑地瞟了她一眼，却又注意到了什么，“你手指甲怎么回事？”
“昨晚上跟着视频教程做的美甲啊。”柯玲玲兴奋的抬手，“好看不？”
“……不是好不好看的问题吧……”顾寒叹了口气，“你一运动员，又是穿萝莉风又是做美甲的去访谈……”
“不是，我知道这样给杂志社的人拍照影响不好，但是……我昨晚上光顾着想见男神了你知道吗……”柯玲玲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光想着穿成什么样男神会眼前一亮……刚才晓月给我发消息说访谈加油我才想起来还有访谈……这回事……”
“……”顾寒都没脾气了，“估计一会就是拍拍照片，问问你从业经历，还有对未来的展望什么的吧，刘记者跟我说大概四十五分钟到一个小时左右，而且你还年轻，又是正规的杂志社，应该不会问你什么特别刁钻的问题。你这身衣服……”
柯玲玲把脸埋进掌心：“所以我就在想，到底是给男神留下深刻印象重要，还是给记者留下好印象进而在报道里给全国人民留下好印象重要……”
“……这个《冰舞青春》是专门报道冰上运动青年预备役的杂志，受众方面基本都是年轻人和运动员，普通大众看这个的比较少，而且我估计你也不太在乎别人的评价和看法。”
顾寒原本是想劝柯玲玲换上正常十四岁女孩会穿的青春靓丽型服装，临到头却又改了主意——昨天Aaron那个死变态刚提到说是对未成年感兴趣？不过顾寒知道对方喜欢的一向是胸大腿长屁股翘的类型，哪怕是未成年，估计也看不上幼女。再加上他作为当今炙手可热的时装设计师，最擅长的就是将中国传统元素融入到高端时尚当中，又已经人到中年，因而对二次元大概也没什么好感。柯玲玲这样一打扮，完完全全的萝莉不说，关键近两年网上汉服党和Lolita撕得如火如荼，Aaron那个喜欢传统元素的说不定死看不上柯玲玲这种风格。
——为了保护手底下花朵一样的小运动员不受Aaron·前X友·渣男·猥琐大叔·死变态·虞荼毒，顾寒也是绞尽脑汁了。
然并卵。
开到咖啡厅附近停好车，顾寒一手抓着柯玲玲往咖啡厅走，一手摸出电话打给Aaron：“老虞我们马上到了，你在哪呢？”
“在你身后啊。”
带着调笑的低低的男声自身后传来，顾寒翻了个白眼正打算挂电话，柯玲玲却是“啊”的一声惊叫，猛地把脸埋在了顾寒背上。
顾寒：？？？
“这就是你家那个天才小姑娘？是姓柯？”虞爱荣收起手机笑着走到顾寒另一侧，“怎么了，还害羞啊？”
柯玲玲闻言磨蹭着抬起头，只在顾寒肩膀上露出一双乌黑的大眼睛，怯生生地隔着顾寒打量着虞爱荣。
“放心吧，我不吃人。”虽然没有看到女孩的整张脸，虞爱荣还是被那一双漂亮的眼睛取悦了，他左手背在身后优雅的弯腰行了一礼，伸出右手，“这位美丽的小姐，不知在下是否有幸结识你？”
高贵却浮夸，甚至有一种模糊了性别的美，成功的将柯玲玲逗笑了。
十四岁的小女孩从顾寒身后走出来，涨红着脸伸出双手一把握住了虞爱荣的手：“我……我叫柯玲玲！那个那个！Aaron我是你的粉丝！请……请给我签名！”
虞爱荣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
没反应过来。
顾寒翻了个白眼：“我还是介绍一下，柯玲玲这是Aaron虞，中文名虞爱荣，你男神，那个服装设计师和男子花滑教练。老虞，这是柯玲玲，我带了两年的花滑运动员，上个赛季在全国锦标赛上拿了第五名，你的脑残粉。”
虞爱荣闻言，好风度的笑了起来：“没想到我这种幕后工作者也能有粉丝啊，我的荣幸。”
他低头，轻轻吻在了小女孩的手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柯玲玲仿佛被烫到一样，立刻松开了男人的手，“吻吻吻吻吻……”
“吻手礼。”虞爱荣笑着点头，“算是我这个大叔占未来的花滑小公主一点便宜。”
“不不不不不是我占便宜是我是我！”柯玲玲激动的语无伦次，“您怎么是大叔呢您是男男男男男男神啊！”
顾寒终于忍不住轻轻给了她后脑勺一下：“别丢我的人，你不是还准备了签名版，赶快要了签名我们进去了。”
虞爱荣闻言往前走了两步，拉开咖啡厅的门绅士地做了一个“请”的动作：“女士优先，进去以后再给我们的小公主签名吧。”
柯玲玲跟在顾寒身后往里走，却不料此时忽然一阵大风，及膝的裙子被吹得直接掀了起来，小姑娘惊叫一声，慌忙压住裙摆，急着往前几步进到店里，总算避开了这股妖风。
虞爱荣却是眼神一暗。
“柯玲玲，是吧？”他跟在小姑娘身后进店，关上门后低声问。
柯玲玲回头：“啊？是是是！男神记住了我名字啊好幸福！”
虞爱荣抬手整了整领带：“你昨天下午，是不是在斯爱路吃麻辣烫来着？”
顾寒闻言猛地回头，脸色极其难看。
柯玲玲却是微怔：“诶？您怎么知道？”
虞爱荣便笑了，那笑容顾寒再熟悉不过：“看来今天并不是我们第一次见面啊，昨天下午我见到过你，穿市北中学的校服，背着绿色的书包，梳个单马尾，和另外一个小姑娘一起从麻辣烫出来上了出租车？”男人闭上眼，“唔……发圈是天蓝色的，书包上挂着的那个米色的布袋子我昨天以为是饭盒的，现在看来……是冰刀吧？”
他越说，柯玲玲眼睛越亮：“对对对，那个是我啊！男神不愧是男神，记性真好！”
虞爱荣绅士而又隐忍地笑着：“你是个小美女，所以印象很深刻啊，我当时还打电话跟你教练提来着，是吧，顾小寒？”
顾寒忍无可忍，一把把柯玲玲拉到身后：“虞爱荣！你给我适可而止！”
“看来我和你的这个小运动员有缘啊。”虞爱荣慢条斯理地第二次抬手，却是稍微把领带扯松了一些，“柯玲玲，一会儿加个微信？”
“好啊好啊！”柯玲玲答应着，完全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虞！爱！荣！”顾寒一字一顿，声音里的火气已经压不住了。
虞爱荣却轻飘飘的避开了她，走到咖啡厅前台：“您好，我定了今天十点的包房，我姓虞。”
前台小姑娘翻了翻记录：“啊，有一位姓刘的小姐已经到了，请跟我来。”说着便要带路。
“带她去就可以了，我们一会再过去。”顾寒把柯玲玲推上前，然后扯住虞爱荣，“老虞，咱们俩单独聊聊。”又嘱咐柯玲玲：“跟记者礼貌一点，我们马上进去，想吃什么就点，老师请客。”
柯玲玲一脸茫然，看了看顾寒又看了看虞爱荣，最后一步三回头的跟着店员进去了。
“你要聊什么？”虞爱荣双手插进裤袋，轻轻靠在了门框上。
“别对她出手。”顾寒咬牙，低声道。
“哦？”虞爱荣便笑了，低沉而优雅，“顾小姐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知道我是什么意思！”
“是，我是知道，”虞爱荣爽快道，“但是男女之事你情我愿，顾小姐又有什么立场跟我说这样的话？”
“她才十四岁！”顾寒怒瞪他，“你会毁了她的！”
虞爱荣挑眉：“没有谁会毁了谁，顾寒，你最清楚不过了不是吗？毁了你的不是我，是你自己。”
“虞爱荣，你是不是没有心？”顾寒怒极反笑。
“转移话题，一如既往的拙劣。”虞爱荣叹气，“最开始我就说过，我不会为了一棵树放弃一整片森林，义无反顾的还是要跟我上床的，是你。灌醉我然后引诱我不带避孕套的还是你。你怀孕，我也愿意站出来承担，我们都受到了处分，不是吗？顾寒，都这么多年了，你也该放下了。”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没放下？”听到这荒谬绝伦的劝说，顾寒都无语了，“我要是没放下，还会和你保持联系？还会给你面子，带着我的运动员来参加访谈？只是Aaron，”顾寒闭上眼睛抬手揉了揉额头，“你和我……那个时候我二十二岁，已经成年了，我可以对自己的行为负责。柯玲玲……Lily她才十四岁，她还什么都不懂，你不能……她那么喜欢你，我恳请你珍惜、尊重她的这份心意可以吗？而且……是违法的你知道吗！不管她同不同意，只要她未成年你都算强X你知道吗！”
虞爱荣闻言反倒放松了神态：“我说顾小寒，我在你心里是有多不堪啊？放心吧，我有分寸，最多占点便宜。”
顾寒睁眼看他：“虞爱荣，你最好说话算数。”
虞爱荣站直身体，行了一礼：“当然算数，我还不想坐牢。”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