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贝迪威尔(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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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進吧，貝迪，」
「陛下怎么知道是我？」貝迪威爾輕輕帶上門。
「敲门声，贝迪的敲门声跟其他人不一样呢。」贝迪威尔愣了下，好在国王没注意到，随手指了个位子，「坐下吧，爵士。」
贝迪威尔坐下，「我打扰到陛下了吗？」
阿尔托莉亚搖頭，然后也离开书桌，坐在贝迪威尔对面的矮凳，对方正襟危坐，阿尔托莉亚忍不住感慨。「我该怎么说，才能让你放下拘谨？」
「这、这……」贝迪威尔瞪大眼。
阿尔托莉亚不解，「怎么了？我说错话了吗？」
贝迪威尔憋着话摇头。
「我在想，我登基以后是不是太严肃了，凯也罢了，贝迪你就变得拘谨了。」阿尔托莉亚伸了个懒腰，「但我如今是国王了，有无数的事情等着我决定，该不该打仗、该不该涨税减税……我不能不严肃对待。」
「阿尔，正是因为你是国王，而我是你的骑士——」
「贝迪，」阿尔托莉亚伸手突破了他们的距离，轻轻覆在贝迪威尔的手背上。
贝迪威尔震了下，瞪着阿尔托莉亚的头顶。
「请答应我——我知道在人前你要树立一种规范而待我以礼，但请答应我，私底下请不要把我当作国王，一个国王要听见真相实在太难了。」国王低着头郑重执着，所以没有注意到骑士的神情。
「我——」
「这是一项沉重的任务，你那把“真相”的利剑能伤害你的敌人，也会招惹更多敌人。但我希望你能那么做，在我伤害他人时阻止我，在我犯错时警告我，在我无知狂妄时责骂我。答应我。」
「陛下、阿尔，我答应，我当然愿意为你挥舞那把利剑，」贝迪威尔难得急切，「是，我答应你。」
阿尔托莉亚舒了一口气，「一言为定。」她抽回手，愣了下，「对了，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
贝迪威尔将名册整理得整齐了然，还事先去掉了年龄不符、身份地位不符或，毫无意向的人选。「波伊斯的夏汶公主，高菲迪特的条件是你必须亲自到波伊斯迎娶，还要两倍的聘金。」他指着名册上属于波伊斯公主的一串称号。
「公主也是金髮，是个美丽的姑娘。」阿尔托莉亚打量着夏汶公主的画像，客观的说。
「他们叫公主晨星。」
「我听昆格拉斯炫耀过他的妹妹，如此一来这幅画必没有刻画出她所有的美貌吧。」阿尔托莉亚忍不住调侃，「我若真娶了公主怕是会惹来世间所有男性的不满吧。」
两人笑了一阵，贝迪威尔又介绍了几位公主，爱尔兰的、康沃尔的、阿莫里凯的，然后是——
「安格莉卡王女？」
贝迪威尔点头，「伦敦的策尔迪克之女安格莉卡。今天早晨让人送来了信，希望能让你和他的女儿联姻。」贝迪威尔说着拿出了安格莉卡王女的半身画像，画师的技巧显然没有为夏汶公主画的那位纯熟，但王女的眼神威风凛凛依然相当出彩。
「撒克逊首领主动送来的联姻邀约……那位策尔迪克在伦敦碰上什么难题了吗？」
「有个叫作艾尔的年轻撒克逊人据说赢得了大部分伦敦的撒克逊人的支持，他必定不乐见被取代。」
「白德文曾说乌瑟善用挑起撒克逊人内部的纷争，如果是父亲，他会愿意的。」阿尔托莉亚淡淡地说。然后翻到名册上标註的另一串称号，「卡米雷亚德之花，雷奥道格雷国王唯一的孩子桂妮薇儿公主？」
「他们没让信使带来画像，只有一封信。」
「没有画像，也没有置之不理，而是写了封信。」阿尔托莉亚接过信细细地阅读，那并不是一封措辞有礼的信函，大致是质疑新登基的卡美洛国王有什么勇气向他们高贵的公主求婚……阿尔托莉亚并不因此困扰，「雷奥道格雷国王我从未见过，看来是个有趣的人。」
卡米雷亚德的王族是“生于紫色”，不列颠、阿莫里凯诸王中身份最显赫的，从未与平民联姻，他们的统治甚至可以追溯到四千年前。
「国王可能会按照传统，将女儿嫁给姪子。」
阿尔托莉亚放下信，「也不一定，否则他可以选择不作回应。而现在，倒像是给我出了一道考题，等待我的答案。」波伊斯的夏汶公主、伦敦的安格莉卡、卡米雷亚德的桂妮薇儿公主——
阿尔托莉亚问：「你觉得呢？是与强大的波伊斯结盟确保卡美洛的地位好呢？还是安抚我们东方的邻居，与他们和平共处？……又或者，是高贵的卡米雷亚德？」
贝迪威尔沉默的时间并不长，「我想阿尔你会选卡米雷亚德。人们仇恨撒克逊，迎娶安格莉卡王女只会引起更多的不满；波伊斯强大、不安定，高菲迪特有十几个儿子，大半野心勃勃；而雷奥道格雷只有一个女儿。」
阿尔托莉亚点头，「我也是这么想，接下来要做的就是消除雷奥道格雷的疑虑，那么——」国王拍贝迪威尔肩膀，「找几个助手，挑个好天气去吧，我在卡美洛等你的好消息，你若想，还能在回程时顺道拜访路坎和他的新婚妻子。」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贝迪威尔(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