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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吃花酒 ...
清和月金曜日
在木叶只有我和月,单是应酬那群贵族的话我一个就绰绰有余,砂忍和那条蛇一直让我很担心,光有月一个不够,而且也需要一些人帮我料理些琐碎杂事。总不能全靠阿唯,她在忍者学校教书已经够她忙的了。
人手严重不足。
前天写信回“曜变天目”,叫了些人过来,估计他们也应该到了。尤其是那两个人。
果然,刚去洗脸刷牙回头看,那两个人已经在客厅自个儿泡起茶,有滋有味地喝着。其中一只还笑容无比纯洁地问,菖蒲小姐你要喝么?
OTZ……完全败倒那笑脸之下。
和他们闲扯了几句之后就得赶着出门买做午饭的食材,刚拉开了门一个陌生的女人赫然站在我面前。难道现在的人流行玩神出鬼没么?
你认不出我啦?我们的菖蒲小姐难道已经步入老眼昏花年龄了吗?见我没反应,那女人笑得猖狂,从鼻梁、眉心的中点,后颈项脊骨位置抽出数根弦线。那一下仿佛看见了一只人形的阿米巴变形虫在恶心地蠕动变形。
我用无比清凉的口吻说,你不要滥用我家的“编曲之法”,熟归熟我照样告你侵权。
那种雕虫小技谁不会?就你那小家子气的死抱着等老死吧!恢复了原本相貌的月同样回答得恶劣。
眼角抽了抽,有些后悔教会她风鸟院的“编曲之法”①。嚣张得她!不过她确实在这方面是天才,原本只限用在脸部的技术,她就能改良到能应运到全身还很得心应手。还是该说她不愧是那个家族的人?
看到她的伤口,还细水长流着,问你干什么去了。
没什么给熊猫咬到而已。
失眠症严重患者脾气暴烈请小心轻放,兼且野生动物禁止投食、生人勿近。你是玛丽苏吗?招惹了一个骨头还不够!
我全身脱力,有些时候这位无颜月小姐真的母性十足。
这里不是什么狗血言情小说,也不要抬出什么主角定律,这是现实无比残酷的生活。刀枪不入的阿喀琉斯还不最终因他的脚踵而死?没有谁是死不了的,而且没有机会告别。
那只凶暴熊猫或者会因那比上世纪老皇历还陈乏的一点回忆,在内心留有特别印象——搞不好那只会更刺激他不稳定情绪的爆发。我们一直只是普通人,不会真正了解到背负着人人厌恶、连亲人都要杀死自己的那种绝望。和可怜得能掐出水的正太时期不同,现在的我爱罗已经放弃挣扎抵抗。……放弃救赎。
会有人去解开他的结。不会是我,也不会是月。
接着在里面喝茶的两只走出来,早安,月小姐。
月问他们什么时候来。
刚来的,我一手拍在月的伤口上,这家伙挂彩了,白给她料理一下。
她呲牙咧嘴的样子真有爱。
正值附近的商店街有活动。一家酒店有八五折大优惠,店里人头涌涌。随着最后考试的逼近,木叶也一天比一天热闹。我也去挤人堆买了几瓶本酿和吟酿,然后拎着大包小包回家准备午餐。
至于那三只,不好意思没留他们的份,只丢了个钱包放他们自生自灭。做好了午饭,就开始派便当行动。呃……表误会此便当不同彼便当。
第一站疗养院。
“送饭来了,猪!”
菖蒲手一甩出便当,狠狠打向药师椿脸上。药师椿一手挡下。
“不错嘛……”
菖蒲脸上的笑容很难归类为是天使还是恶魔。
“今天吃什么?”
“你的是明太子加酒煮鲷鱼。”
药师椿淡淡瞟了另外一个便当,说:“这回你自己去,我不当你的中转站了。”
……
……
像走在一条桥上,前方的桥面倏然崩塌。飘着消毒药水气味的办公室被沉默突兀地占领了,然后药师椿看见菖蒲咬了咬下唇,出人意料地扬起脸,灿烂笑脸。她说:“好吖!”
推开门。房间的窗户敞开着,白棉布窗帘给风吹飘,窗户前有张小圆桌,有张木色的摇椅。菖蒲看见花见坐在椅子里,周围摆满靠垫,膝上盖着薄毯、一本摊开的相册。
以前的相册。菖蒲吸了吸鼻子,把胸腔的不适压回去。
花见睡着了。
菖蒲轻手轻脚绕过一众障碍物,把便当放在圆桌上。花见长长睫毛向蝴蝶扑烁,置身在白色的空间里,有一种随时都会飞升而去薄弱易碎的美感。菖蒲颤颤地伸出手,就在要触碰到母亲脸庞时候,却像遭遇到什么毒蛇猛兽,又讪讪地把手缩回去。
“孩子……”
菖蒲刚要转身离开,右脚还悬在空中。花见半睁睡眼,无辜如幼鹿,伸手拉住菖蒲的裙摆。
“早安,妈妈。”
她笑得生姿摇曳,一个吻落在花见的额头上。
“我和大蛇丸以前……”
“对了妈妈,我今天做了你最喜欢煎蛋卷哦,有甜也有咸。还有牡丹虾、捏茶巾、豆子沙拉。”
(胆小鬼!)
这是第几次了?每次母亲提起那个携带严重狂犬病毒的爬行虫类动物,菖蒲总急不可待地回避话题。
自己也在鄙视自己。
“菖蒲请你听我说完!!”
不同以往,花见很罕见地执拗下来:“你必须听我说!”
昂贵如黑钻的眼睛沉寂、透明,闪着冷峻的光,如冬日清晨的冰锥。那一刻,花见仿佛又回到了多年以前,那个在腥风血雨中艳绝倾城的时代。
“我不听我不听!!”
(懦夫!)
菖蒲却发了狠般挣脱花见的手,双手捂着耳朵,她红了眼小兽一样地吼叫:“我只知道我是风鸟院辉夜和风鸟院花见的女儿,我父母……他们彼此深爱着对方。我的家幸福而完美,和任何作乱的家伙都没关系!我的家是木叶的骄傲!!这是我唯一知道的事实。”
(歇斯底里的疯子!)
“是吗?……我明白了,孩子。”
花见收回悬在半空的手,另外一只手捂住了手背上的伤口——菖蒲甩开自己时候弄到的。
“我想说的,也是这些。”
花见敛起之前认真,平复到日常温婉。笑眼弯弯。
“这不是很好么?”
(白痴!)
菖蒲强迫自己扯出笑脸回应,尔后,仓皇逃窜。
从妈妈房间里出来,菖蒲虚脱地靠在墙上。
“风鸟院菖蒲,”
还没喘过气,药师椿却一把将她提起,压制在墙角。他在她耳边低吼:“你疯了吗?是不是把逼花见夫人入绝地你才甘心!”
“这是风鸟院的事情,不用外人来多嘴。”
菖蒲拨开药师椿的手,神情一如杀戮之前的平静:“我不管你们药师家是柊一门的分支还是家臣。我妈妈现在是风鸟院花见,不是柊花见。”
她突然停了下来,嘲讽一笑。
“和我的家事比起来,你还是和你的族人赶快清理门户吧!”
你那个挂名弟弟。
她用无声的口型如此说。
在疗养院闹得不甚愉快。抑郁之。
本来还要给旗木和佐助送便当的,不过我心情是在很不好,不保证到时候会不会暴走,把他们切成生鱼片。直接回了家。
没人在。
一个人也没有。
今天的月牙真像一把刀,砍下来滴滴见血。
要看一次樱花得升腾,而不是坠落。生命怒放的结局应该是升华而不是殒没。
记得许多年以前,那个人……我的哥哥,他是这样说的。那时候我、哥哥、旗木、菊池、濯里还有宇智波……大家就坐在我现在坐着的大树上,父母、年长一辈的在树下小酌。
爸爸说这里是个很好的地方,能俯视整个木叶。每次祭典的烟花都能看到。
而且这棵树的开花是村子最漂亮,今年的一样多。几乎将我掩埋。
我有一个愿望。
我希望我的葬礼充满了鲜花,许多许多的鲜花。将我的尸体严严实实埋葬起来。
你想干掉我和佐助也不是这样做的。
一个慵懒声音在后响起,稍稍把自己从不知所谓的臆想中拉回来。
我低头轻笑了几下,却没有回头。那声音继续抱怨,我就算了,佐助还是在发育期。你就舍得饿坏他么?
要喝吗?我转过身对那个只露四分之一脸的忍者,举起四方小木杯。说这是“白雪”哦,听闻除了藏元杜氏外,整个酿制过程都是由女性负责。细致优雅的口感,如同其名。
他却揉起额角,我记得你才15吧。未成年人不得喝酒!
那么你就去规定未成年人不能杀人吧……你不看看我们在一个什么世界,旗木卡卡西。
背靠树干侧着头,似笑非笑地看他。拿着小木杯的手还是伸得直直的。
他犹豫了一下,接过杯子。也靠着树干坐下来。
你最近怎么了?他问。
没事,和妈妈闹点小矛盾。很快就会过去了。
真是个让人操心的小孩。
他伸手弄乱了我的头发。
这是一个看似平和的年代。刀刃相见和你死我活,似乎不再是最自由的方式。血染红了街道也在每天清晨里洗刷干净,临终前的哀号陌生了许多。
我不觉地笑了起来,对月举杯。落下的每一瓣樱都带着深谙世事的狰狞,空气里依旧是不停歇游窜流走的腥气。混乱的黑白底片般的年代。
为木叶干杯!
花如飘雪纷纷降落在酒杯里,我对能砍死人的月牙说。而后,连着花瓣一起把酒喝进肚子。
注释
①“编曲之法”:看过《闪灵》的亲都知道那是用来干什么的。以弦来缝合脸部皮肤跟肌肉,让脸部表情自由变化,可伪装另一个人。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吃花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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