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欢同人]七度空间》泉一

22、五月如火

　　楼下的叫嚣终于弱了许多，从半开的门缝中可以看到已经散了的人群三三两两的结伴而行。
　　陆小凤在床上翻了个身，连鞋子都没脱。
　　花满楼走的时候，他都没敢瞧他的眼睛，他着实怕因为一时的不忍，而被以后的自己唾弃：“其实我并不是真的不懂你的意思，可我只能假装啊，感情这种事，哪有是非对错，我并不想因为一时怯弱而让你心存希冀。”
　　——既然不喜欢，那便不要留有任何一点希望。
　　陆小凤笑笑，用胳膊挡住刺在眼上的阳光，他想出去满大街的找一找，至少去碰碰运气。
　　他还想立即就把怀中的白纸变成醇酒，然后好好享受。
　　只可惜他只有一个身体，无法同时满足两种想法，所以他又躺了下去。
　　“陆小凤？”有人在叫他，声音是从门外的人群里穿出来的。
　　陆小凤睁开一只眼，又很快合上，道：“老猴子，怎么哪里都有你啊。”
　　司空摘星也不在乎，径直走了进来，道：“这里这么热闹，怎么能少的了我司空摘星呢 。”
　　陆小凤躺在床上，似乎是要开始打呼噜。
　　司空摘星走过去拍拍他，问道：“你还在这里看星星呢？江湖上都传开了，你居然不知道？”
　　陆小凤终于说：“把桌子上的酒水给我拿过来。”
　　司空摘星瞪直了眼睛：“喂，你居然让我给你倒酒？”
　　陆小凤哼哼两声。
　　司空摘星掐着腰道：“陆小鸡，我看你最近越来越不像你自己了。”
　　陆小凤终于施舍了一个眼神：“哪里不像了？我不还是跟以前一样的玉树临风，英俊潇洒？”
　　司空摘星道：“呸，只有这不要脸的劲还是你自己。”
　　陆小凤眨眨眼，道：“那你能不能先帮我把酒水拿过来。”
　　司空摘星只好闷着气替他倒了一杯，递过去后，又给自己倒了一杯：“对了，你的好朋友呢？”
　　陆小凤道：“什么？”
　　司空摘星道：“就是那个被江湖人传的神乎其神的小李飞刀啊。”
　　陆小凤的心又在抽动：“他啊，他去做自己的事情了。”
　　司空摘星挠挠头，又问道：“可我方才好像看到花满楼从你的屋子里出去了，他的神色很不好，你们怎么了？”
　　陆小凤不喝酒了，因为他突然发现自己口中的酒好像变成了白水，没了一点味道。
　　“哎，老猴子，你来这里就是为了看热闹？” 陆小凤赶紧转移话题，他不想在这个问题上过多的纠结，有些事，凭感觉，无对错。
　　司空摘星道：“ 你也知道，我这个人生平最是闲不住，可最近总是闲着没事干，听说你在金陵，所以就特地过来找找你咯。”
　　陆小凤笑道：“哦？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真惦记着我嘞。”
　　司空摘星道：“那当然咯，我可是你最好的朋友了。”
　　陆小凤苦笑道：“只可惜你这最好的朋友却总是想赢我。”
　　司空摘星又自己倒了一杯酒，并且很贴心的问陆小凤：“你还要吗？”
　　陆小凤完全没了喝酒的心思，摆摆手道：“不要了。”
　　司空摘星贴过去，端详着陆小凤道：“你怎么了？”
　　陆小凤道：“我想酿酒。”
　　司空摘星哈哈大笑道：“难道陆小鸡已经变成陆光蛋了么？居然会自己酿酒？”
　　陆小凤道：“不行吗？”
　　司空摘星恍然大悟道：“我知道了，你是不是要给那个叫李寻欢的酿酒？”
　　陆小凤没承认，却也没有否认。
　　“为浪子酿醇酒，看来他在你心中的地位的确不一般哦，我到现在才知道为什么花满楼走的时候脸色会那么难看了。”司空摘星道。
　　陆小凤道：“你懂的还真不少。”
　　司空摘星道：“我是局外人，自然看的最清楚了。”
　　他又给陆小凤倒了一杯酒，问：“他当真那么好？比花满楼公子还好。”
　　陆小凤的眼睛里又闪出亮光，这使他看起来比平时更加年轻，他问司空摘星：“你觉得卧云楼的肉粽和春风楼的青团子哪个更好吃？”
　　司空摘星想了一会儿，道：“都好吃。”
　　陆小凤道：“只能选一个呢？”
　　司空摘星道：“各有千秋，你让我怎么选么，更何况，每个人的味蕾都不同，我喜欢的，别人可不一定也喜欢。”
　　陆小凤点点头，非常赞同司空摘星的话：“所以就是说么，每个人的眼睛和心灵都是完完全全不一样的，你又怎么知道他不比花满楼好？”
　　司空摘星也说不出话来了，无论是谁都会跟他一样讲不出任何道理来反驳的。
　　陆小凤从床上下来，司空摘星立即问道：“你要去做什么？”
　　陆小凤拍拍胸脯道：“去学酿酒啊，要不然还能干嘛。”
　　司空摘星道：“不查案了？”
　　陆小凤道：“不查了。”
　　司空摘星疑惑道：“为什么？。”
　　陆小凤道：“因为我已经知道了□□成了，再查下去也没什么意思了。”
　　司空摘星立刻来了精神，道：“哪□□成？”
　　陆小凤走了出去，司空摘星就立马跟上，陆小凤说：“你叫我一声大叔，我就告诉你。”
　　司空摘星跳出去三张远道：“要我叫你大叔？陆小鸡，你的脑子是不是坏掉了？”
　　陆小凤道：“那你还想不想知道。”
　　司空摘星道：“想。”
　　陆小凤道：“那你叫不叫？”
　　司空摘星眼睛转了转道：“陆小凤，不如我告诉你一个秘密，你也告诉我这件事的过程？”
　　陆小凤道：“你的秘密不外乎那些无关痛痒的小事，我可不想听。”
　　司空摘星装作不懂的样子道：“原来你不想知道关于那位李公子的消息哦，都怪我多事了，即是如此，那我不打扰你了。”
　　听到关于“李公子”三个字，陆小凤瞬间来了精神，对转过身去的司空摘星道：“等等！”
　　司空摘星道：“怎么了？还有事吗？”
　　陆小凤道：“你走的怎么这么急，我还没告诉你关于你想知道，我所知道的所有呢。”
　　司空摘星道：“我不想知道了，因为我只配知道一些无关痛痒的小事。”
　　陆小凤大叫起来道：“谁说的？”
　　司空摘星指着陆小凤道：“他。”
　　陆小凤自嘲道：“他说错了，我替他向你赔罪行不行？”
　　司空摘星道：“哼。”
　　陆小凤妥协道：“好吧好吧，这次我诚心认输，您老人家可还满意？”
　　司空摘星反倒是摆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陆小凤只好又说道：“那不如我告诉你我知道的□□成？”
　　司空摘星道：“且说来听听，听的我高兴了，兴许我就记起实是在哪里见过那位李公子了。”
　　陆小凤不乐意了，纳闷道：“只是见过？”
　　难得瞧见陆小凤吃瘪的时候，司空摘星心里说不出的愉快，但他又不好表现得太过于明显，于是他说：“怎么样，不行吗？”
　　陆小凤道：“甚好，甚好，真是个老奸巨猾。”
　　司空摘星抱拳回应道：“彼此彼此。”
　　陆小凤眯起眼睛，像是在回忆：“大约半个月之前，一对兄弟来到钟山找到我，要求我替他们找出那个杀死六扇门四名捕快的凶手。”
　　司空摘星马上接话问道：“然后呢，那个凶手不会就是……”
　　“当然不是！”陆小凤脱口而出，“他们的矛头指的自然就是李寻欢。”
　　司空摘星道：“你这么激动做什么，我也不过是问问罢了。”
　　陆小凤瞪着眼睛瞧着他问：“你还想不想听了？”
　　司空摘星又反问：“你还想不想知道？”
　　陆小凤立即赔起了笑脸，道：“那一天凌风曾经用剑来试探过我的‘灵犀一指’，我在想他们是恐惧小李飞刀，而又不得不想一个万全的办法。”
　　“哦？然后呢？”司空摘星的兴致完全被提了起来。
　　陆小凤说：“我虽然没能亲眼见过‘小李飞刀’，但却知道凌风的剑法不及它。”
　　司空摘星撇撇嘴，小声嘟囔：“情人眼里出西施。”
　　陆小凤只看见他撇着嘴，低着头看不清表情，便没多问，接着说：“就在他们以为万无一失的时候，最大的不可能却成为了可能。”
　　司空摘星道：“李寻欢出现了，并且你们还因为某些原因成为了朋友。”
　　陆小凤道：“对，所以他们又不得不去想一些别的法子。”
　　司空摘星问：“什么法子？”
　　陆小凤摸了摸他的胡茬子回忆道：“那天中午，我们一起在清水县的包子铺吃包子时发生了一件十分可笑之事，当时那个卖包子的青年人把包子端出来之后就不见了踪影，等凌云带着一群人赶到时，他就已经死了，喉咙正中间插着一把小刀，一击致命，只不过像最近死的所有人一样，刀痕上方有一个几乎能被很多人忽略的一点红。”
　　司空摘星奇怪道：“一点红？什么样的一点红？”
　　陆小凤道：“可以破案的一点红，可以证明人不是死于飞刀下的一点红，可以证明李寻欢清白的一点红。”
　　司空摘星似懂非懂的又问：“凌云又是谁？”
　　陆小凤道：“凌云就是那对兄弟当中的弟弟，他还有个哥哥叫凌风。”
　　司空摘星托着下巴思索着。
　　陆小凤问：“你认识他们？”
　　司空摘星半天后才回答：“他们姓什么？是不是性时？”
　　现在换做陆小凤纳闷了：“时？”
　　司空摘星问道：“十五年前，六扇门与锦衣卫那一战，你当真一点都不知道？”
　　陆小凤道：“听说过一些。”
　　司空摘星道：“不知道什么原因，本来应该是在统一战线的两帮人竟然窝里斗，后来六扇门再招人的时候就没招过名字中带有‘凌’字的，怕惹麻烦。”
　　陆小凤道：“那你知不知他们因为什么原因打起来？”
　　司空摘星摇摇头，很乖巧的回答：“不知道，我只知道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
　　陆小凤轻哂道：“呵！原来你也怕死啊？”
　　司空摘星道：“那又怎么了，死或轻于鸿毛，或重于泰山，因为知道的秘密多了而被人杀死，死的不光荣。”
　　陆小凤点点头道：“你说得对，这话一点都没毛病。”
　　司空摘星道：“那后来呢，后来又发生了什么？”
　　听到司空摘星的问话，陆小凤突然脸红了，红的像是个熟透了的苹果，好像一碰就会掉下。
　　司空摘星发现陆小凤的不对劲，关心道：“陆小鸡，你怎么了？生病了吗？”
　　陆小凤偏过头不去看他，可司空摘星又跳到他面前，拿开他挡在脸上的手，道：“哦……我知道了……”
　　陆小凤的心扭在一起，两只眼睛无处安放，只好抬起头，佯装不在意的望向天空道：“你知道什么。”
　　司空摘星听得他连声音的气势都低了三分，他也不说话，一双眼贼溜溜的盯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