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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胡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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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许每个人生命里都会有一个克星,他能轻易的挑起你的脾气,也能轻易地熄灭你的怒火,而你不仅拿他无计可施,还会觉得非常幸福。
      陆小凤好像就是李寻欢的克星。
      从前不管对付什么人,李寻欢总能游刃有余,但对于陆小凤,他却是无可奈何的。
      因为陆小凤好像从来都不按常理出牌
      “你这人当真是怪急了,旁人遇着事都恨不得躲得远远的,你却要往上凑。”
      “在这个世界上,对于很多事我们都无能为力,而我唯一能做的,就是让你不要受到伤害。”陆小凤在心里默默想,嘴巴上却死不承认:“没有啊。”
      他摸摸鼻子,两只眼睛到处瞎瞟。
      陆小凤在撒谎的时候,总是下意识去摸鼻子,这一点,连他自己都没有注意到过。
      “你不想知道我得罪了什么人吗?”李寻欢好像在故意挑起他的好奇心。
      偏生此刻的陆小凤就像缺了根弦的木偶,生硬的摇头:”不想。”
      “是么?”他发现陆小凤一直低着头,好像要把自己的头埋到土里去。
      “那你想要什么?”李寻欢突发奇想的想逗逗他,慢慢靠向陆小凤。
      谁知陆小凤豁然抬头,发冠撞到李寻欢鼻子上,疼的他“哎呦”一声,捂住鼻子。
      陆小凤急忙上前,把他的手拿开,发现李寻欢的鼻子成了一个小红球,鼻孔中还一滴滴的在向外滴血。
      他用一只手控制住李寻欢的双手,另一只手捏着李寻欢的鼻子,嘴上还在道歉:“你没事吧,
      我方才真不是故意的,谁知道你在我头顶上。”
      李寻欢点点头,示意他把手拿走。
      不知陆小凤是真糊涂还是假糊涂,总之他没理会李寻欢,自顾解释道:“这事吧,也真是巧了,你说是不是,这世上就是有那么多的巧合,好像刻意的安排一样,就好比如咱俩的相遇,可不就是一种刻意的巧合么?”
      李寻欢中午从他的魔手里挣扎出来,鼻子上传来的疼痛让他止不住的吸冷气。
      倒退两步,一手捂住受伤的鼻子,一手按住陆小凤,阻止他向前的脚步:“行行行,我知道了,我还没吃饭,咱们能先吃饭吗?”
      陆小凤道:“可是……”
      “我饿了。”李寻欢装作委屈巴巴的样子,薄唇半咬,一双眼睛可怜兮兮。
      陆小凤心下一惊,所有要说的话通通咽了回去,千万无语都只化为那一个字。
      他温柔的,小心的,像对待什么易碎的物品一般轻声道:“好……”

      阳光正爱抚大地,泥土的气味和着鲜花的芬芳,行成一种特殊的味道,令人的心情特别畅快。
      陆小凤又打着拍子哼起他的童谣,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唱给李寻欢听。
      在李寻欢听起来,总有几句陆小凤哼的不太明白,转过身来问他时,他又支支吾吾,脸红的像个熟透了的大虾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陆小凤。”李寻欢停下,他叫的声音很轻,因为一旦很大声说话,他的鼻子就会被牵扯的很疼。
      陆小凤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还没走出来,冷不丁的装上前面的李寻欢,吓得他一个趔趄。
      稳住身形后,道:“你做什么?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啊!”
      李寻欢莞莞一笑,恍惚出水间的芙蓉,惊艳了那一刻的时光,也惊住了陆小凤的心魂。
      偏生他又凑的近了,近到两个人只有三寸的距离。
      陆小凤眨眨眼,两个酒窝又从脸颊上慢慢浮现出来,冒着被追着打的危险说:“我给你唱个歌吧,我唱歌可好听了。”
      李寻欢摇摇头,道:“我知道‘好听’,你不用再唱了。”他还在“好听”二字上刻意加重了读音。
      陆小凤又像个无赖一般道:“不行,别人求我我都还不唱嘞。”
      李寻欢挑眉道:“那你这还是给我面子喽?”
      陆小凤满心欢喜道:“那是自然了。”
      李寻欢握住他的手,在他耳畔凑近:“可是我真的饿了,我们不先吃饭吗?”
      入耳的语气,还带着丝丝湿意;李寻欢的声音,有点点喑哑;呼出的热气,贴着耳朵划到脖子上,弄得陆小凤浑身发痒;他的体温也隔着衣服传递,在这样的一个早晨,陆小凤只觉得心火难耐。
      李寻欢叫了一声,陆小凤怔怔望着他。
      “你在想什么呢?”李寻欢打趣他:“你该不会以为我……”
      陆小凤的耳廓“唰”的一下子红了,他勉强控制住自己的冲动,佯装淡定问道:“以为你怎么样?”
      李寻欢尴尬的笑笑:“没事……”
      陆小凤绝对是个不依不饶的人。
      尤其是在吃了李寻欢无数次瘪之后,好不容易逮着这么个好机会,他怎么会轻言放弃?
      “以为你怎么样?你说出来听听,说出来听听嘛。”
      “没什么……”李寻欢低着头,只顾往前走,被问的竟连一眼都不好意思看他。
      陆小凤哈哈大笑起来,他实在想不出李寻欢这样的一个男人怎么也能这么有趣,似乎还有些……可爱?
      “诶!”陆小凤拉住他的袖子,连人拉进怀中,另一只手立即锁住他所有的退路,把脸贴过去仔细端详着。
      那人早已不再年轻,眼角也早已布满一些浅浅的、细小的皱纹,两鬓染上微霜,可那双眼睛,还是那么精明,那么睿智,任何一个人只要看到这双眼睛,那么绝对会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陆小凤觉得自己已经陷入其中了。
      他把脑袋凑的更紧,进的能听到彼此之间的呼吸与心跳。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陆小凤贴上李寻欢的耳朵根。
      在说完这一句之后,他甚至撅起嘴轻轻的碰了一下那小巧,有些诱人的耳朵。
      对于陆小凤的出其不意,李寻欢并没有做太多的排斥,也许他从一开始就默许了身边的这个有些任性,有些洒脱,还有些风流的人呢?
      尽管陆小凤风流,但是他却并不下流。
      所以对于李寻欢轻微的抵触他还是能感觉的到的。
      在他凑近一点轻吻耳廓的时候,他就已经感觉到胸前有只手在推他,力道不算大,像是在挣扎。
      于是他放开他,只顾低头整理好了衣襟,也不敢再抬头与他对视。
      “我并不是……如果你……真的……或者是……你如果怨我的话,我也……”
      连句像样的话都说不明白,这着实有背陆小凤平常的作风,此刻他像极了一个犯了错误,正在等待接受惩罚的孩子。
      “ 没事。”李寻欢的声音很快就随着风消散,却永远镌刻在陆小凤心底。
      “咦?”陆小凤没想到会是这样。
      在偷亲他之前,他已经做好了无数种假设,算好了一切,偏偏没算到李寻欢能像个无事人一般,如此淡定。
      他有些气馁。

      “嘿,李兄。”陆小凤道,“我好像闻到一股水稻和上猪油的味道了。”
      “你是不是也饿急了。”李寻欢道。
      陆小凤点头,表示特别赞同。
      “你刚才没吃饱?”
      陆小凤微楞,随后像明白了什么一般,道:“没,刚才只不过打了个牙祭,我其实……还饿得很呐。”
      嘟起嘴,闭上眼,想着接下来,心里好生兴奋。
      可事情并没有按照他想的发展。
      一块又冷又硬的还带着钢铁味东西正贴在陆小凤嘴唇上,他亲了亲,那东西又加了几分力道,把他伸过来的嘴又按了回去。
      陆小凤睁开眼,发现李寻欢正一脸嫌弃的拿着小刀按着自己的嘴。
      他立刻换上一副可怜巴巴的深情:“你干嘛?”
      李寻欢正色道:“帮你刮掉胡子。”
      “为何?”
      “方才你的胡子扎到我了。”
      “可若是没有胡子,那岂不是跟拔了毛的凤凰没什么两样了?谁会喜欢呢?”陆小凤解释。
      “你还想让谁喜欢?”李寻欢的小刀就在眼前晃啊晃的,陆小凤实在害怕他一个拿不稳,那么刮的便不是胡子,而是脖子了。
      “不是,得友如此,夫复何求?”
      “是么?”李寻欢亮亮小刀。
      陆小凤马上补充道:“极是极是!”
      “那还是要刮了,因为我看到你的胡子,浑身都不舒服。”李寻欢开始强词夺理。
      他现在无理取闹的劲儿到真跟陆小凤有的一拼,可真是:潜移暗化,自然似之!
      陆小凤又抱着胳膊摸起来小胡子,自上次被西门吹雪逼着刮了胡子,到如今已有三四个年头了。
      但他对这种事情还是多少有些抗拒。
      人们总是喜欢安于现状,而不愿,甚至不敢改变。
      怕一旦突破,失去的将无法承受。
      这是一种惰性,甚至可以说是一种懦弱。
      陆小凤也是人,自然也有这种懦弱。
      “你不是饿了吗?你一定一天否没吃饭了吧?”陆小凤忙转移话题,对于这等事,他一向很擅长。
      果然,李寻欢的肚子发出抗议,他只得尴尬的笑笑。
      “走啊,我请你喝酒。”陆小凤扬了扬手中的钱袋子。
      李寻欢在腰间摸了一把,道:“陆小凤,你个小偷,居然偷了我的钱袋。”
      陆小凤道:“我不光偷了你的钱袋,我还要偷了你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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