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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十七章 ...

  •   原本,单若霏打算吃饱喝足走人,可是,在没有包袱,没有盘缠,没有地图的情况下,她只得选择当个米虫,继续跟着自称是游商的子琰及其护卫萧逸混吃混喝。
      天知道,他们是干什么的,不过,看起来应该对自己没有什么危害性。更何况,相处下来,发现这主仆两还蛮不错的。萧逸不用说了,老实本分,只有被欺负的份。至于这个子琰嘛,虽然并不清楚他真正的身份,总觉得不是游商那么简单,可是,说话间也没有什么恶意欺瞒。本来嘛,行走江湖,谁会将自己的真实情况告知陌生人啊!再说,现在自己是男子打扮,也就不怕什么了。
      于是,单若霏带着一腔的好奇,带着两个极其无奈的人,在这个月光明媚的大晚上,压起大马路来。
      “子琰啊,有没有觉得今天街上人特别多啊?”
      “子琰啊,为什么到处都挂着灯笼啊?”
      “子琰啊,为什么手里也要提个灯笼啊?”
      ……
      十万个为什么宝宝开始发问,子琰微笑着道:“飞儿不知道今天是厷魃县的灯会吗?”
      “灯会?灯会不是元宵吗?这会都没过年,哪来的灯会?”单若霏不解。
      “过年?元宵?那是什么?”子琰又听到了几个新名词。为什么她的很多话语都闻所未闻?她,来自何方?
      那是什么?一句话让单若霏突然意识到一个严重的问题。这里不是二十一世纪,也不是所谓的古代,是另一个异时空。即便人类生存的习性相似,可是很多风俗完全不同,自己说话做事应该注意的。
      “那个,是我家乡的一些风俗,哈哈……看,那边有很多人啊!”转移话题向来是她的拿手好戏,在无从解释什么的时候,最好的方法就是这招。当下,也不管这灯会究竟是什么节日,只管哪热闹看哪,哪人多往哪挤。
      眼睁睁的看着主上被某人拉走,萧逸只能小心跟上。这人这么多,会不会有问题啊?为什么,今天总觉得不对劲,眼皮跳个不停,似乎要出事的感觉。当了这么多年的护卫,还真是怕了这种人多的场面,万一来个什么刺杀的,可怎么办啊?古兄,被你害惨了!
      这是一个装修非常豪华的酒楼,与周边的房子相比,似乎都显现着一种富丽堂皇的气息,此刻,阁楼外站满了人,密密麻麻的好不热闹。
      “还有没有人要参加的?”洪亮的声音吸引了各方人物。
      “大叔,这是干什么啊?”单若霏问身边的人。
      “你自己看啊!”大叔指了指高高挂起的横幅。
      单若霏抬头一看,只见上面龙飞凤舞写着“饕餮大宴”。饕餮?传说中龙的第五子,十分贪吃,最后因吃的太多被撑死。这里也有这种传说?只是,如果没记错的话,饕餮代表着贪欲,一般用来形容贪食或贪婪的人。那么饕餮大宴又是何意?“子琰,饕餮是什么?”
      “饕餮是龙之父,是一种极会寻找美食之物。”子琰耐心解释。
      啥?单若霏傻了眼。这会饕餮成为龙的父亲了?虽然依旧贪吃鬼一只,但父子颠倒,差别未免太大了些吧?“那这个饕餮大宴?”
      “饕餮大宴是指夔国最大的盛宴,一共有九十九道美食,你不知道吗?”子琰疑惑,她可是夔国人,不可能连这个都不知道吧?
      单若霏讪笑着:“听过,一下子记不起来了,呵呵!”听起来饕餮大宴就跟满汉全席差不多啊。既然是夔国最大的盛宴,怎么能少了她的份。于是,高举起右手,“我们也要参加!”
      “小兄弟,这个……只能一人参加。”洪亮声音的主人,一个打扮非常严谨的中年男子解释着。目光却移向单若霏身后的子琰,玉树临风,文质彬彬,要是这位公子能参加,多好啊!
      “这样啊,我们公子参加啊,我们只是跟班。”单若霏拉起子琰的手,高举过头。速度快的连子琰都来不及阻止,只能是一脸的无奈。
      “哦!既然如此,三位请进。”中年男子转头对着里面喊道,“三位,雅座九号。”
      三人带着“笑容”跨进门槛,子琰低声斥责道:“飞儿,你怎么……”
      “好了,子琰,有好吃的,管它参加什么,反正参加都参加了,对不对?……我知道子琰最好了,对吧?”单若霏调皮地道。
      “我……”子琰哑口无言。算了,陪她玩玩吧。
      一进房子,才发现屋内已经坐满了人,他们三人坐在一间,不,一桌用屏风隔开的空桌上,桌上已经摆满了各类小吃。
      单若霏四处打量着,看到的多半是儒雅的书生,莫非是什么文学考验?不是很多酒楼都会以这种方式来寻觅有学识的人,一来给自家店打招牌,二来也让各位学子有个相互比试的平台。偶尔也会有什么高层领导莅临,暗暗发掘人才。今天不知会不会有这种契机?只是,万一什么朝廷来了人,跟那太尉府老爹认识的话,可就有点麻烦了。不过,想来不会这么凑巧吧,这可是夔国最北的边缘区域哦。思及此,也就不再多想,专心面对这所谓的“饕餮大宴”。
      “欢迎各位参加由华府举行的‘饕餮大宴’。本次大宴以‘文’会友,最后胜出者,将成为陈府的特殊嘉宾,将有幸目睹陈府的镇府之宝——夜舞倾城。”那作为主持人的中年男子站在酒楼正中的楼梯上,声音清脆响亮,愣是让原本闹哄哄的大堂一片寂静。待他说完,响起一阵共鸣及掌声。
      子琰闻言则微微皱了下眉。陈府?莫非……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
      “夜舞倾城?那是什么?”单若霏不明所以。
      “你不知道?”萧逸很是惊讶。
      单若霏瞪大着眼,“很有名吗?我应该知道吗?”
      “这可是世上少见的宝贝啊,那是一把极具灵气的刀,用青铜打造,刀身锋利,从不生锈,削铁如泥,据说到了晚上,能散发出奇异光芒,有助于提高内功。”
      “夜舞倾城是把刀?”单若霏傻眼,还以为这名字应该是什么玉啊,丝绸之类的,原来……夜舞倾城,再厉害,比起雪泣,比起赤霄,想来也不过尔尔吧!只是,这么听来,这陈府似乎也不是一般的厉害。“陈府是干什么的?”
      “陈府,历代为商,从商范围几乎囊括了所有,据说如今的陈家,可谓富可敌国。”萧逸好心继续解释。
      富可敌国?“那比起虞族又当如何?”记得瑶姨说过,夔国三大家族,虞族可是以财扶国的。如果说这个陈府富可敌国,那又把虞族置于何地?
      “虞族,你是指夔国三大家族中的虞族?”子琰和萧逸对视了一眼,神色间闪过一丝异样的神情。她,知道虞族,却不知道陈府?莫非,来自京城陵炀?“虞族只是听闻,却从未亲眼所见,大概是以讹传讹吧!但是这个陈府的确是在夔北乃至夔国北部都非常有名的。每个城镇都有陈府的商榷,这点是无需置疑的。”子琰极为耐心的说着,一边则仔细观察着她的神情。
      是这样吗?似乎在陵炀的那几天中,并未听过关于虞族的任何传闻,即便在自己即将离京,众人纷纷送上贵重礼品那会,也不见得虞族拿出的东西特别奇特。如果没记错,虞族送的是一盆明不经传的兰花,用什么箱子装着,裹得严严实实的,叫什么蝶舞兰的。“你知道蝶舞兰吗?”
      “蝶舞兰?”子琰惊讶大声喊道。
      “恭喜九号雅座,答对了!”子琰话音刚落,主持大叔的手指一点,众人的目光都瞄向他们这边,饶是屏风遮挡着,却依旧能感受到众人的瞩目。
      什么情况?单若霏傻了眼,转头看向子琰,子琰也表示不明。惟独萧逸在一旁得意地看着两人。“蝶舞兰,传闻中的神花,每日辰时需用冰水灌溉,每日酉时必须用埋藏于地下三十的陈年白酒浇灌,六十年开一次花,八十年结一次子。刚刚的题目。”萧逸悄声说完,转身面向外边,连连说道:“承让!承让!”
      啥?这都蒙对,这运气真是没话说。可是单若霏却丝毫没有欣喜,反而所有的思绪都拉到了蝶舞兰上,“蝶舞兰这么娇贵?花不就应该用来欣赏而已吗?”虞族送此花又是何意?
      “蝶舞兰既然被说是神花,自然有它的奇特之处。”子琰回过神来,全天下把蝶舞兰拿来欣赏的恐怕也就她一人了吧,只是,她知道蝶舞兰,那么她的身份恐怕未必如此简单。
      “有什么奇特的?莫非可以治百病?”那么瑶姨应该知道才对啊。
      “非也。”子琰喝了口茶,继续道,“蝶舞兰本身并没有什么奇特。据说蝶舞兰只开一次花,但却长达一百天而不谢,开花时会吸引一种特殊的蝴蝶,就是鹣鲽。”
      “间谍?”还007呢!
      “是鹣鲽情深的鹣鲽!你没听过化蝶的故事?”萧逸在一旁看得心急,就算不是夔国人也知道这个传说,她怎能不知?
      “化蝶?不是梁山伯与祝英台吗?”
      萧逸瞪了她一眼,“什么大伯戏台的,是司马兄妹的化蝶。”
      单若霏傻眼,什么跟什么啊?兄妹化蝶?莫非兄妹之恋?“该不会哥哥爱上了妹妹,遭到家族的封杀,然后两人就殉情了,最后就化蝶了?”看到萧逸点头,单若霏觉得自己的头开始变大了。这个世界到底怎么回事,龙和饕餮颠倒也就算了,好好的化蝶,多伟大的爱情,怎么到了这里成这副模样了?
      “不过,据说哥哥只是个养子。”子琰的话让单若霏松了口气,这种畸形的爱情是她最不能接受的。“是司马家仇人的儿子,阴错阳差成了司马家的养子,爱上了仇人的女儿,待到知道真相那时,就开始发疯似地乱杀人,司马家上下险些灭门。后来,妹妹以死相逼,哥哥方才住手,妹妹死后,哥哥也自杀殉情,而后化作鹣鲽。”
      “好伟大的爱情。”单若霏不仅为这兄妹的爱情所感动,“那么这鹣鲽到底是干什么的?怎么听着很玄的样子。”
      “鹣鲽,是一对蝴蝶,据说一只全身如墨般黑,具有极强毒性,稍稍碰到它一丝就无生还可能,而另一只通身洁白如玉,可解万物之毒。两只蝴蝶总是一前一后,翩若起舞,形影不离。一只倘若不慎毒了人,另一只会即刻上前解救。”
      “既然哥哥已经被妹妹所感动了,为何还要化作毒蝶,四处害人?”单若霏不解。
      “害人的是妹妹,救人的是哥哥。”看到单若霏惊诧的神情,子琰只得继续解释,“据说妹妹死前积聚了强烈的怨恨,死后变化作黑蝶,而哥哥为了弥补前世的错误,同时消除妹妹的怨恨,所以一直相伴左右。”
      单若霏听完许久无语,这个故事似乎比梁山伯和祝英台的更令人感到悲哀。谁说爱是错?谁说恨不能消除?只要有爱,什么恨都能消除,只是时间的问题。相信总有一天,哥哥能感动妹妹,做一对真正的鹣鲽蝴蝶。
      突的,单若霏想到一个问题,身子一震。“白蝶能解任何毒?”
      “据说如此。”
      如果什么毒都能解,是不是也可以解体内的毒?单若霏思忖着,那么虞族送自己的那盆蝶舞兰无疑是最好的礼物,那么,瑶姨为何还要将自己带到这遥远的夔北?“蝶舞兰和鹣鲽很多人知道吗?”
      “这个不好说,可能知道鹣鲽故事的人比较多,至于蝶舞兰却是很少知晓的。”恐怕只有皇宫贵族才会知道。据调查,多年前曾有人在夔国京都陵炀看到过蝶舞兰,可是如今却不知去向。所以,也就是说,她,应该来自陵炀。
      很少人知道?皇宫贵族不可能不知道吧?那么,瑶姨究竟是知晓还是不知道?或者说,是不知道蝶舞兰什么时候开花,为了短期的身子着想,才让人让她将花送给了如翠作为新婚之喜,才带她离开京都来到这儿。六十年开一次花,似乎,这个时间真的好遥远,好遥远。
      瑶姨,一定不知道的。一定是这样!单若霏不停地安慰着自己,内心深处却依旧有那么一丝不确定。脑中浮现的是那日初见蝶舞兰时,瑶姨怪异的神情。
      “飞儿?飞儿?”子琰唤了几声,却见单若霏依旧在自己的思绪中,不免有些担忧,只能握住她的手,去感到有些冰凉。
      突如其来的温度,让单若霏回过神来,看到子琰拉着自己的手,脸一红,急忙缩手,“没事,没事。”好在用了假脸皮,看不到绯红的脸。深深吸了口气,强迫自己静下心来。“比赛怎样了?”
      子琰缩回手,盯着她许久,却看不出任何东西,然后示意萧逸开口。萧逸一看到主子的神情,立刻明白,“那边三号桌的回答一题,五号桌的一题,现在就我们三桌各一题。如果我们再回答对一题,就能赢了。”
      “真的?”单若霏一听,大喜,然后把所有注意力全集中在主持大叔身上,丝毫不见刚才的怪异。
      她,当真是个让人看不透的女子。子琰再次感叹着。只是,越是如此,却也越有吸引力。
      “最后一题请听好,有一神剑,剑气冲星斗,射日虹,遇火不溶,遇水不化,透明冰冷,短而犀利,见血封喉,伤过而不流血,可以杀人于无形。”有别于前面的嬉笑,主持大叔说话时异常的严肃。
      “世上哪有这种剑!”下边有人开始叫嚣着。
      “就是,如果有这种神剑,我夔国第一剑圣怎么会不知。”一个自诩为剑圣的剑客将自己的长剑往桌上一压,着实有种迫人的气势。
      “我江湖百晓生也从未听闻此种兵器啊!”背着一个大箩筐的武侠小说中非常神奇的人物,百晓生,据说,知晓江湖中任何事情。
      “我到是听过此剑!”另一个方位传来的声音,让众人闭上了嘴巴,视线都往那角落看去。
      单若霏也定下神来,随着众人的目光看去,却见是一位穿着平凡的老者,蓄着一脸的白胡子。似乎有些熟悉,可是,却是从未见过才对。
      老者抚了抚长长的白须,朝着单若霏的方向看了下,笑意盈盈地道,“雪泣。饮血而泣,伊雪而泣,故名雪泣。”
      “雪泣?”众人都不明。
      惟独单若霏原本拿着糕点的手一颤,糕点掉落水杯中,溅起一阵水花。脑中一片混乱,他是谁?为何会知道雪泣?除去冰谷的众人,应该没人知道才对。
      “飞儿?”子琰一看不对,连忙喊道,却发现单若霏的目光一直盯着老者,神色肃穆,比刚刚听闻蝶舞兰和鹣鲽更是沉重。
      一个知道雪泣的老者,而且知道那句雪泣的来历“饮血而泣,伊雪而泣”。是谁?是冰谷的人,还是说是雪泣的创造者?那个王?不可能,怎么可能?
      “孩子,露出点笑容。”正在恍然间,老者的声音传来,单若霏一愣,暗自思忖,这在跟谁说话?跟我吗?
      “是的,孩子,就是你!”单若霏的目光开始聚焦在一起,同时注意到老者依旧笑着看着她,没有动嘴,却仿佛与她说话般。莫非是江湖中传闻的“传音入密”?据说不用动嘴,不用开口,就能准确将自己的话传给特定的人,而旁人无法听到一丝一毫。
      “你是谁?”先别管这是否是传音入密,这老者首先就十分可疑。
      “哈哈,孩子,你猜到了,不是吗?”
      “你是那个王?”见到老者微微点头,单若霏一惊,“你不是应该已经……”那段毁天灭地的故事是雪泣告诉她的,那么王和那个她不是应该都消失了吗?
      “她可以留下一魂一魄,为何我不可?”老者笑得更浓了。
      单若霏怔了下,无法反驳。的确,那个她有能力留下一魂一魄,作为王者的他为何不可呢?只是,留下魂魄如此简单吗?
      “孩子,不要多想!专心眼前吧!陈府此次举行饕餮大宴,意在找到两样东西,蝶舞兰和雪泣,而你刚刚无心之语已经蝶舞兰暴露,如果雪泣再从你口中而出,那么你将会成为众矢之的!你应该不愿意看到如此的局面吧?”
      “原来,老者,不,王是来给我解围的。多谢!”
      “孩子,凡事不可轻信他人,陈府如此,身边的人也如此。”单若霏正想说些什么,老者却制止她,继续道,“不过,孩子,你相当聪明,这点我很放心,万事总能化险为夷。好了,孩子,咱们不能多说,不然会引起别人猜疑的。”
      单若霏回过神,果然看到众人目光盯着老者,而子琰和萧逸则看着许久不说话的她。单若霏暗自叹了口气,立刻装作满脸的惊讶同时带着点恐慌,拉住子琰的衣袖,“子琰,世上真有如此的神剑吗?太恐怖了,见血封喉哇!雪泣,不是血中的哭泣吗?这名字,太吓人了!”
      “你……被吓着了?”子琰怀疑着,刚刚那神情,真实逼真,若非刚刚听到她那声轻若无声的叹气,还真的会被懵过去。
      “是啊,我真的,真的被吓着了!……你没吓着吗?”单若霏咬牙坚持到底,同时开始泪眼盈盈。
      子琰无奈,“我……还好!”似乎,碰到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不由自主。
      她,到底是煞星,还是幸运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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