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杜传十的一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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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传十觉得自己这一天天的，可累了。
早晨起来要吃饭，中午要吃饭，晚上还得吃饭。
早晨要走路，中午要走路，晚上还得走路。
早晨要花钱，中午要花钱，晚上还得花钱。
他总共手里就那么点零花钱，想买点什么都倒腾不出手来，特别是9月22这一天，徐喆过生日，他居然没钱买礼物！
9月21日晚上，他跟徐喆请假：“老大，晚上我们单位聚餐，晚上我不回去吃饭了！”
而实际上，人则早和之前平面广告的摄影师勾搭好了，摄影师接个私活，杜传十也接个私活，给现钱，不多，500块，可这绝对是杜传十一晚上能赚到的最多的钱了。
他感谢爸妈的在天之灵，给了自己一张好看的脸。
白天上了一天班，程序代码bug层出不穷，看得他眼花缭乱，晚上六点和摄影师见面时，摄影师扭了一把他的耳朵：“十娘，你这黑眼圈咋整的？”
摄影师从徐喆那儿把十娘这个外号偷了过来，叫的比谁都熟捻。
杜传十立刻苦了一张脸：“阿霾，我昨天夜里一晚上没睡着，就怕给老大逮着，你也知道徐喆的脾气不好，被他逮着没个好下场，就熬出来黑眼圈了。”
给自己起了个雾霾名字，发誓要给这座城市的发展做出净化器的贡献。
阿霾摇头叹惋：“就你这德性，让我早捆吧捆吧扔江里了，没多大问题，让化妆师遮遮就成，不过我还是喜欢你素颜的效果，透着真实。”
杜传十连忙颇讲义气地感谢：“等会儿你怎么说我怎么做，算给你赔不是。”
阿霾眨眨眼睛，带杜传十去了工作室拍照片。
照片是拍给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杂志的，发行量不算大，但好歹是还能卖上不少本，勉强地存活着，因此就想着能不能翻个身，于是拉了个品牌服饰，找了几个杜传十这样的模特，让阿霾做个兼职。
杜传十是最后一个拍，因为白天还有一份正经工作，程序猿加班又太多，好不容易腾出了一个晚上，准确来说是杜传十为了赚礼物钱不惜跟禹哥请假。
杜传十套上件衣服，顿时觉得自己就像个乞丐，前后都是窟窿，就算是在八月的天气里也会觉得四面透风，十分没安全感。
阿霾摆弄着相机，瞟了一眼浑身不自在的杜传十.
“谁让你今天没空明天没空，就只能捡剩下没人愿意穿的了。”不过阿霾打量一番，不由得赞叹，“瞧徐喆给你养的，真是溜光水滑。”
杜传十拽一把T恤，把腰上的破洞给遮住了。
阿霾一回头，就瞅见他一手拽着T恤，歪着脑袋看工作室背景墙上照片的模样，一头短发干净利落，身量清瘦，眉眼精神，可偏偏眼睛里带着点难解的迷茫。
阿霾看得呆了，手却凭借摄影的惯性而按下快门。相机发出清脆的响声，杜传十回过头，左眼眯起右眼瞪他，“这就拍了？”
阿霾看看照片：“不错，这衣服适合你。”
是真的适合，设计师走的是青春颓废路线，能拍出效果的人少之又少，倒不是其他模特故意把难题留给杜传十，而是眼下的衣服很难在青春和颓废之间把握，稍不注意就成了两不像。
阿霾把几张照片来回看了一遍，抬头对杜传十感慨：“徐喆真是把你养得不错，来，就这个感觉，继续！”
但是到底是什么感觉，杜传十完全不知道。
他又摆了几个Pose，却始终找不到感觉，阿霾上手给硬掰了几个，效果更是惨绝人寰，肌肉都僵了，面部线条像整容失败，这要是照了照片，铁定得有人立刻在网上嘲笑模特。
阿霾摆摆手：“算了，先到这儿，吃点东西，叫你给气没劲儿了。”
杜传十感到万分抱歉，吃个薯条也在琢磨刚才的感觉到底是什么感觉，而阿霾则偷偷放下鸡翅，又把一桌子的夜宵往他的方向推了一把——之后开启疯狂拍照模式。
什么感觉！阿霾算是明白了，想拍好杜传十就得趁这人发傻发呆神游的时候，相机声啪/啪地响，却见杜传十扔在慢腾腾地吃薯条，吃完薯条看到鸡翅又给啃了。
等他吃完，阿霾将人支使到背景布前，指着旁边化妆师说，“你看着他，他先拍，你琢磨琢磨怎么拍！”
化妆师硬着头皮摆了几个匪夷所思的姿势，当然，阿霾的摄像头都是对着杜传十的，看那时而迷茫，时而又露出清亮亮类似明白了的神情。
阿霾满意极了。
收工后，给了现金，五张红彤彤的票子拿在手里，杜传十心里乐开了花，跟阿霾分开后，先是赶公交车到了店铺，又转了两趟地铁，几乎是擦着末班的点赶回，回到家却没有半点灯光，尝试着叫了一声也没回答。
杜传十脑子一转，就知道死定了，徐喆现在应该就在公司楼下，盯着他们公司乌黑的窗户筹划怎么弄死他。
他打开灯，看了眼时间，已经11:30，这个时间点赶到公司再回来也来不及了，他往徐喆手机上发短信：“徐喆，我去找你。”
二十分钟后，杜传十赶到公司楼下，果然在广场的长椅上看到徐喆，对方一身白色运动装，脚上是运动鞋，旁边还放了两瓶矿泉水，一看就知道是想等杜传十加班结束，一起活动活动。
对方的目光充满失望，却没有发作，什么都没说，“回来了，走吧。”
很温和、很温和的语气，就像今晚的欺骗不存在。
杜传十突然生出些勇气，他猛地甩开了徐喆的手，把手里拎了一路的纸袋甩到长椅上，纸袋里的盒子砸出一声闷响。
杜传十指着纸袋说：“老大，你问问啊，这是你的生日蛋糕，还有我刚买回来的礼物！”
徐喆打开纸袋，看到被摔得有点乱的蛋糕，红丝绒芝士，他最爱吃的带点酸甜味道的蛋糕，旁边有个丝绒盒子，在他拿蛋糕时滚到了地上，转了几圈，停在两人之间。
徐喆跪下去捡起来，打开盒子，就看到了那个礼物。
杜传十连忙赶在徐喆姿势变得更奇怪之前开口：“你之前说过很喜欢的！”
“玻璃心？”
“嗯，就是这颗玻璃心。”
时钟敲过十二点，杜传十在广场上高声喊道：“老大，生日快乐！”
徐喆皱皱眉，无可奈何站起来，把他举高的手掰下来。
“十娘啊，你是不是傻，昨天才是我生日。”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杜传十的一天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