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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70 ...

  •   云山是卞兮门的所在,这个门派虽然不是人数最多也不是武艺最强更不是什么光明磊落匡扶正义的代表,但因其独有一套善恶是非观百年来颇受江湖人尊敬,每次武林盟主也都是在这里定下的,但卞兮门的人从不做盟主。

      神女仪仗浩浩荡荡到了山下,卞兮门门主率领卞兮门所有人迎接,其他门派也有不少自发下山迎接的。去年林坦继任堡主,这里几乎所有门派都派人来贺,但几乎没有谁在意当时林坦还有个妻主,连份见面礼也没有备下,亲自去的更是正眼也没看过一眼,谁能想到一年后她就成了神女呢?不仅身份高,武艺也高,加上神器的助益武林之中恐怕无人能敌,夫妻二人相互帮衬,使得原本一个衰败的林家堡,顿时变成武林炙手可热的门派。

      林家堡一行人就在卞兮门旁边,已经全都换上了统一的墨色服饰,当先的林坦更是带了玉制的面具,墨谪远远地看到他,忽然想起第一次相见时的情景,还是黄金的面具更配他这套衣服。

      与卞兮门掌门行过礼后,墨谪随众人上山,作为一个吉祥物,她并没有什么实质的事情要做,只要在林坦成为武林盟主时出面表示许可就行了。

      其他时候,自有卞兮门的人带着游湖爬山、参观弟子房、看比武、逛青楼……

      当然,最后一件是半推半就着去的,在卞兮门逛了两天,听他们商讨武林盟主的事听得耳朵生疮的墨谪实在难受极了,江湖的事毕竟大半与她无关。

      卞兮门门主有两个女儿,大女儿戚正踏实稳重,小女儿戚白就……

      反正她带着墨谪在山脚下的望阳城玩了一天,最后找了一家店门很小也不挂红灯的妓院,耗子一样钻了进去,然后想到了什么又大摇大摆起来。

      “平时我娘不让我来,不过陪神女是正事,想来她不会反对的。”戚白有些不好意思。

      “自然。”墨谪极其肯定的说道,跟着一起进去了,自来了这里她还未踏足过烟花之地,若说不好奇那是骗人的,但若说想真的做什么,倒也不会。

      里面一个花枝招展的男人出来,不过这里化妆与大发展时期女人化妆不一样,还是保留了很多的男性特质。

      “戚小姐,您来了也不打声招呼,我这就去叫段墨。”

      “慢着,今日我可不是主角,这位看见没,我今日也是跟着她沾光来的,她的身份呀……”戚白瞄了男人一眼,“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把最好的都叫出来,我这位姐妹可什么好的都见过。”

      那男人当然知道这些日子卞兮门开武林大会,什么样的人都有,只是卞兮门二小姐亲自陪同的只怕也是个人物,自然不敢怠慢。伸手一挥就是一串的莺莺燕燕。

      “这都是些什么?你就拿这些搪塞我?去弄几个好的。”戚白有些不耐烦。

      这些也都是老套路了,老鸨正要叫更好的,却不想墨谪指着一个满头金玉,黄衣绿裤,浓妆艳抹的男人说道:“就他吧。”这人不仅打扮的俗气,看起来年纪也很大了,算作中等实在勉强。

      事实上他是最下等的,只是跑出来看热闹罢了。

      老鸨和戚白都显示出了十万分的震惊,戚白开始怀疑神女是不是眼神儿不好。

      墨谪只是第一次看见把自己打扮的公鸡一样的男人,觉得很新奇,且她又不想真的做什么,家里林坦一个已经够她忙了,这人一看就有故事,也好多聊聊。

      “就他了,歌舞这几日也看腻了,你也挑一个,我们各自回房吧?”墨谪说道。

      戚白不禁开始怀疑其林坦某些能力,武艺好果然不代表什么都好。她也随手挑了一个回房了。

      “你去把妆卸了,我们聊聊?”

      男子还有点弄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看个热闹就被带到了房里,只是僵硬的点头,然后弄了盆清水洗去脸上脂粉,顺便脱了外套,只留一件雪白的中衣。

      这人长得……首先眼角处有不少的皱纹,小眼睛,皮肤很黑,脸上有四五颗痣,鼻子又短又小,除了嘴巴还算好看,确实没什么好看的地方,相比而言还是刚刚的浓妆好些。

      “你叫什么?多大了?”

      男人有些木讷,墨谪不问,他就不说话,“叫狐姬,三十有四了。”

      还真有点像狐狸,但不是狐狸精。

      “怎么做了这一行?”还好这地方的糕点好吃。

      “八岁被母亲卖来。”

      “二十六年了,一直在折枝楼吗?”

      “过几日就要走了。”

      “哦?”

      “折枝楼不要得了病的人,我得了,烫了几次没好,老鸨就要卖了我了。”

      “还能卖?卖哪去?”

      “自然是下等的地方,二十铜板儿一次,听说去那地方一天得接七八个客人,不出半年就都死了。”

      “那你不想想办法?”

      狐姬苦笑,“得了那种病,本来也活不长。”

      墨谪点头,“难道不治?”

      狐姬摇头,“治病要花大把的银子,如我这年纪,治好了也没有用处了。”过了一会儿,又说道:“还是烫一烫的,用烧红的烙铁烫下面,有些人烫个三五次能好,我烫了六次了,还是在烂。”

      “用烙铁烫?不会烫坏么?那得多疼?”墨谪唏嘘。

      “疼是疼的,总比死了好,坏不坏,就看造化了。”狐姬说道。

      墨谪有点可怜这人,“休息吧,若有机会,我帮你赎身,还你自由。就算时间不多,为自己活几个月也好。”

      “夫人睡吧,奴守着。”狐姬自然明白墨谪并不想与他做什么,于是说道。

      墨谪指着一张小榻,“去拿些被褥,你睡那边吧。”

      狐姬也听话,自己取了些被褥,墨谪也脱了外衣去帮他拿,却在这时门被“哐啷”一声踹开,
      门外的正是林坦!

      而林坦看到的是二人衣冠不整正靠在一起你一半我一半的拿被子。

      狐姬一见林坦浑身杀气顿时被吓了一跳,手里的被子也吓掉了。

      墨谪伸手拍了拍狐姬,是想告诉他不必害怕,毕竟二人也没干什么,聊了几句而已,当然她原本也没打算告诉林坦这事,天知道他怎么找来的。

      看在林坦眼里却是二人亲密无间,打算共同对付妒夫呢。刚要发作,老鸨跟了进来。

      “这位公子呀,我们不接男客的。”老鸨慌慌张张的进来,对墨谪满脸歉意,“客观,都是我们的不是,这位客观身手实在了得,我们没拦住,对不住呀,对不住。”

      本来得到消息,林坦什么也没想就下山来找,他不明白墨谪何必作践自己去与那些肮脏男子苟且,若她想要,上到皇子下到百姓,世间清清白白的男儿哪个要不来?就是她想要那番邦异国的,也少不得有人乖乖进贡来。

      见到墨谪,林坦也渐渐冷静下来,现在她正经的夫侍只有他一个,难道是他做了什么让她不满?妻主寻欢作乐夫侍没资格管,只能自省做得不够,本想质问她们,却不知问什么。

      细想,竟是他太过妒忌,竟做出如此不理智的事,若传出武林盟主追到妓院不许神女要别的男人,才是滑天下之大稽。

      “我闻妻主来这里,恐妻主带的银子不够,特意送来。”林坦脸色铁青,满眼杀意,竟然说出这么一句。

      墨谪差点笑出来,“我不过是太过无聊,与他聊了几句,既然你来正好我与你一起回去吧。”

      林坦沉吟,问老鸨,“这个人怎么卖?”

      墨谪与老鸨都是一愣。

      林坦继续说:“妻主碰过的男人不能再被别的女人碰,就算不能娶进门也要为妻主守身。”

      “我并没有……”

      “哎哟,还是客观高门大户规矩大,若能跟着客观,哪怕当个奴才也是狐姬的福分呀!”老鸨高声笑道:“狐姬着实算不得上等,若客官想要,二百两狐姬就是客观的了。”

      墨谪想了想没再出言阻止,刚刚她也说过有机会给他赎身,不妨赎身之后再给他些银子放了他,反正这个人也活不久了。

      林坦毫不犹豫扔下了二百两,说道:“你以前的东西都不必带了,收拾东西跟我们走。”说完又觉得自己太过莽撞,清了清嗓子不再说话。

      墨谪让老鸨下去,拍了拍林坦的手,凑近他说道:“我太无聊,出来找人说说话,我们不过聊了几句。”

      林坦微微低头。

      “收拾东西走吧,先跟我们去卞兮门休息一晚,明日再说你的去处。”墨谪又说,一女二男,也不理漆白,就这么回了卞兮门。

      京城,天牢,一股股烧焦的味道传来,上官煜曦进来已经是第三天了。

      第二天开始换了个男监刑官,苍龙国不允许男子为官,不过监牢这种地方特殊,倒也是有的。上官煜曦在心里苦笑,买通狱卒弄死他诸如远王、五皇女之流都能做到,但换一个监刑官这种脱裤子放屁的事,只怕除了皇帝谁都不会开口。况且皇帝换了个男的只怕是不想得罪神女,无论如何他是神女的男人,哪怕被休了,他依然是墨谪的人。

      三天,每天五十棍打完一桶盐水泼上来,扔回牢房,而今晚多了个节目。因为伤重,不知是昏过去还是睡着了的上官煜曦迷迷糊糊的被两个人拉起来带到审问处,几下剥光了衣服绑在邢架上,上官煜曦略微清醒,就听到滋滋啦啦烧红的煤炭上烙铁的声音。烙铁很小,小的有些诡异。

      上官煜曦的头歪着,任凭他说什么也不说话,三天没吃饭他连张口的力气都没有。不是他不想吃,只是第一日因为没力气将那半碗搜了的汤汁洒在了地上,却冒出阵阵白烟,也不知什么时候隐约听到有人说五皇女、管家之类的,上官煜曦明白是五皇女在饭食里做了手脚,便没敢再吃。

      要杀他的人太多了。

      上官煜曦三魂丢了两魄,人已经不清醒了,只能十只紧握着邢凳,指头上都是血,不知何时指甲已经裂开,他也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第三下过后却见狱卒手里又拿着烙铁,忽然大哭出来,模模糊糊说道:“不要,不要,求你们,求你们了……”

      “好,好,这才有些味道。”监刑官说道,又小声自言自语道:“按着远王的意思,今晚就得弄死,可他死了咱们玩儿什么?反正也要七日后才能公布死讯,我不如留他七天,日日晚上过来取乐。”

      “今日就到这儿吧,扔回去,给他点水,别死了,咱们兄弟再玩几天。”

      两个狱卒将上官煜曦扔在木板床上,把他的破烂衣服胡乱盖在身上,又泼了些盐水,才走了。
      上官煜曦神志模糊,浑浑噩噩,除了排山倒海的疼痛几乎什么都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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