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2.18 ...
-
这么说来……刘子卿瞅了瞅漫不经心地拐来拐去的明世，他嘴里还吹着口哨，是一首不知名的歌。明世带他要见的家伙，恐怕又是个不良少年之类。
远远地，夜行者街上一家小酒吧里传来带着吉他声的歌声。里面极暗，却出出闪烁着红红绿绿的光，照的里面跳舞的人们有几分迷幻，如同幽灵一般。
明世就这么领着一个正正经经的警察进去。
果然，在这种地方出没的人，估计没有几个正经的。刘子卿暗自想道，一边问：“你要见的人呢？”
“嘘，”明世忽然笑起来，像是刻意地隐藏什么，“弯腰，从人群中钻过去。”
刘子卿为他的幼稚行为感到无语，但是他依旧照做了。他们两个像灵活的泥鳅一般在人群中钻来钻去，几乎没有人看见他们。明世领着他来到舞台前面，那上面正有一个人弹着吉他唱歌，是极其带感的rap，手下拨弦的动作极快，几乎晃出了虚影。那人见他们来到这边，朝这里瞅了瞅，什么话也没说，继续唱。
“你要干什么？”刘子卿看着似乎预谋已久的明世，问道。
忽然地，明世一个箭步跳到舞台上，劈手夺过了台上演唱者的麦克风，大声地喊道：“下面扭来扭去的都给我停下来！”
吉他声停下了，演唱者的歌声也停了下来，台下一阵喧嚷，随之寂静下来，有酒杯被碰落摔碎的声音，冰蓝色的鸡尾酒流了一地。底下的人连同刘子卿全部都呆住了，所有人都不知道，这个突然冲到台上去的人要干什么。
明世环顾了一下四周，满意地看着自己所制造的寂静，然后继续对着麦克风说道：“瞧瞧你们那副德行，真是玷污了这么好的歌手。要知道歌手先生可并不喜欢这么快的歌，他可是累坏了，你们这群蠢货居然不体谅一下？”
“自然，这地方没有音乐是不可以的，不如就让歌手先生自由发挥一下。”明世将麦克风放下，交给坐在那边若无其事的歌手，在空气中打了个响指，“请开始吧。”
那边的歌手用幽深的眸子望了望明世自信的笑容，微笑着无奈地叹了叹气，用手拨动了几下吉他的弦，比了个OK的手势。
明世跳下台去，用手拍了拍还在诧异的刘子卿，道：“看好了。”
吉他声又响起了，与之前不同，这次却温柔、舒缓了许多，让人全身都放松了下来。台上的歌手清了清嗓子，用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闭上眼睛，似乎忘记了世界。
*“When I was young ……”
“《昨日重现》？”刘子卿诧异地说道，“这是几十年前的老歌了吧，居然今天还能被听到。”
“闭嘴，”明世朝他不满地瞪了一眼，“认真听就好了，少那么多废话。”
吉他声有序地、舒缓而含情地在空气中振动着，台上那歌手十分忘我，好像忘记了他是在闪烁转动的喧嚣的酒吧灯光下唱歌，那灯光在他的脸上晃来晃去，将原本应该看上去十分浪漫的场景，弄得带了几分迷幻不清。台下的人们此刻居然一个都没有吱声，似乎也忘记了所处的环境似的，上百双眼睛的目光，此刻就像聚光灯一般聚集在那个歌手身上。
“So much has changed
It was songs of love that I would sing to them
And I memorize each word
Those old melodies
Still sound so good to me
As they melt the years away…”
这歌本是很怀旧很温暖的歌曲，从他口中唱出来却似乎掺杂了一些个人的情感……刘子卿想道，这歌声中带着些许的伤感，还有些反抗的意思。刘子卿听得很清楚，原本该柔和一些的部分，在他的口中，仿佛带了些挣脱的决绝。
不过，说到底还是很好听的。明世也真是厉害，居然将这灯红酒绿的地方，弄得像个咖啡厅，而观众们居然也出奇地配合。
一曲终了，当最后一声吉他音落下的时候，四下一片寂静，然后最先清醒的明世努力地站高，用最大的分贝喊道：“愣着有意思吗？！”
顿时，周围的观众才意识到什么似的，惊叫着鼓起掌来，还有人打起了口哨，场下一片混乱，一时有些维持不住。几个安保的人冲上来维持秩序，而刚刚唱歌的那位歌手先生，用手擦了擦湿漉漉的脸颊，背着吉他早已不知去了哪里。
在酒吧的后门，明世擦着脸上滑下来的汗水，感叹道：“没想到这破地方居然这么多人，果然他人气还是不错的。”
“我说，你要带我见的人，不会就是那位歌手？”刘子卿问道，“我觉得你那么做，肯定是认识他，而且关系很好，否则他怎么可能允许你上台抢他麦克风啊？”
明世却没有理会他，他望着远远地背着吉他出来的那位歌手，高兴地招了招手，向他高声喊着：“嘿，这边！”
那个人缓步不徐地走过来，借着终于能够清晰点的街灯，刘子卿终于看清了他的脸。那是一张眉清目秀的少年的脸，带着几分成熟，眉宇间并没有明世那种狂气，而是平淡的、轻描淡写的，他的左眼下有一颗泪痣，橘黄色的灯光衬得他十分俊美。
明世看起来十分高兴，对刘子卿道：“这是徐冉，目前是我表哥，和我在夜里混了许多年了。顺带一提，他马上过十九岁的生日。”
“啊，你好。”刘子卿主动地回答道，“我是……”
“刘子卿，我听他说过。多亏你救了他一命。”徐冉淡淡地笑了笑，“我向来不会做行动一类的事情，如果在他做什么危险的事情时，有个人保护着比较好。警察局能够如此宽容，我也是有些惊喜。”
“只是我个人是这样的态度，并不是整个警察局都这样……那边的态度，还是得等到我亲自见到在这里潜伏的那个人才行。”刘子卿道，“我并不觉得那个给我打电话的家伙很可信。”
“说点正事。”明世忽然打断，插了一句，“你是愿意和我们联合的吧？”
“这……”刘子卿向旁边两个人打量着，看起来年纪都不大，但是似乎却隐藏什么东西很深的样子。明世门道很多，可以做到许多常人做不了的东西，只是有的时候有些不太懂事——若是能有他“表哥”徐冉管一管，或许第四阵营还真的可以在这条街上获得不小的名声。关键的是，第四阵营似乎更加讲信用。
“……我个人是愿意的，我支持。”
“但是问题有一个，你说你在局子里说话不算话，这该怎么办？”
“.…..不清楚。我没什么太杰出的贡献，所以没什么影响力。”
一旁的徐冉仔细地听着，什么话也没说。他皱了皱眉，随即舒展开来。“明世，我们的计划被人盗窃了，你知道么？”
“你说那个？——盗了就盗了，至少我们下一步的具体行动，都记在我们脑子里，他们也没有办法布置措施。”
“其实归根到底刘子卿没有影响力，是贡献太少。如果让他去参与一下我们的计划，对于警察局目前的动向来说，这恐怕不是最大的功劳了。”
“那如果失败了怎么办？岂不是先斩后奏？”刘子卿问道。
徐冉依旧是笑得淡淡的。
“这个计划是袭击斯特克尔的人，就算失败，你也可以找个借口，获得一个‘勇气可嘉’的表扬。”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2.18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