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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还是一起 ...
“啊!你个死路家云,竟把我一个人拉下,跑去见袁爸爸了。”杜雨洁一边喊疼,一边急不可耐地从床上爬起来。
“不许出去。”梅若云仿佛门神一般立在那里。
今天早上凌晨的时候,路家云和阿姨把梅若云寝室的门敲开,把这位昏昏沉沉像是吃了安眠药的病号抬回病房,并且千叮咛万嘱咐不能让她随便下床乱跑。路家云更是一心撇下她跑去见袁爸调查关于Tanxiao弟弟谈天的事情。
路家云是什么心,梅若云猜得出来:他不想让杜雨洁看到袁爸爸觉得愧疚。其实路家云这个人也算不错,他从一开始就是喜欢杜雨洁的,但若是梅若云真的来劝:让一个目睹失去自己记忆的女生放下眼前的昔日恋人去移情另一个男生,终归说不过去,更何况他们之间还隔着一个已经去世了的笛子……
“公主大人,你怎么也这么没有良心了?”杜雨洁忽略了梅若云眼中的纠结,故意装得天真无邪却是带着虚伪可怜的嘴脸来调节气氛。
“哼哼。”梅若云白了她一眼,依旧不松口,一手撑住杜雨洁蚊帐,用尽霸道的口吻,“过会儿,路家云就会给你打电话的。你急什么?你也不看看自己的身体是什么状况,脖子上面是伤口在流血,不是自来水开关,几角钱可以买一吨的那种!你还要不要自己一条小命啊!真把自己当作青铜五小强啊!”机关枪地一梭子弹射出去,总算平静了些许。梅若云没有笛子那么好的脾气,更不是像封铃那样随便唬唬就可以过关的人。
前段时间杜雨洁情绪低落,整个儿的人像是萎靡起来的花骨朵,再也不像原来那样冷静,而是更加的敏感,更加的细腻,令梅若云不知道怎么安慰,现在的她又如此精神,似乎很开心的样子,似乎她已经不受原来伤害的打击,但有种哪里都说不上来的不安在让人为她担忧,——也不知道是该开心还是担心。
“你给我安心躺着!”
“不,我要去找路家云算账!”
两个人正争执不下,寝室的电话铃就响了。
“哈哈,给我电话,给我电话。”杜雨洁学婴儿似地向梅若云伸出手,拍拍。
“刚才谁那么精力充沛的?现在怎么几步路,走到电话机的力气都没有了?”梅若云一扭头,靠到壁橱上,总算让开条路,但却再也不理杜雨洁的无理取闹。
“呵呵。”杜雨洁心知梅若云的性格,也不管她到底在想什么,踩上拖鞋,便一步一喊疼地踱到门口电话机处。电话离开机座的时候发出一声清脆的“咔嗒”声,她的声音也向对方传去:“喂,是我!路家云,你这个家伙太没义气了,怎么把我拖回来,就不管我了?去找过笛子爸爸了吗?……什么!”
梅若云听出杜雨洁语气中的惊讶,也不多问,走到电话机边一起听起来。
放下电话的时候,两个女生脸色都严肃得有点吓人。路家云打来的电话所通知的并不是什么好消息。原来早上的时候,他独自去找袁心笛那当警察的爸爸了解情况,结果没想到遇到了件令人揪心的事情:原来复印件上那个谈天已经死了,就在昨天晚上。这不得不让人怀疑他的死与真相有什么联系,谈天与王侯到底有没有关系,还是说是因为谈天身上藏着其他的秘密所以被害呢?
“我们要不要去一下威廉家?”这次倒是梅若云提议了。
杜雨洁愣了愣,发出尴尬的笑声:“哈哈,当然去!”她说完才发现自己的态度奇怪,也许是自己太敏感了,慌忙收敛起诡异的笑容来,弯下身去找换穿的衣服。
之前杜雨洁住在威廉家,他几乎从不出现在自己的房间里,都是墨言和月华来照顾她,偶尔奇奇会偷偷溜进来朝自己撒娇。但是威廉,他却像不存在于屋子里面一样,只出现过两次:一次她醒来的时候,一次是她离开他家的时候。
梅若云看着杜雨洁的笑容没了脾气,她叹了口气靠在了书桌上,想了一会儿终于忍不住说:“我只是奇怪,你们怎么会就这样莽莽撞撞地跑去天佐楼?怎么都不跟我们说一声?即使是和我商量一下也好呀。”
看见杜雨洁有些僵直的背,梅若云似乎又不忍心说下去。她停了下来,低下头,摸着桌角。可是问题依然已经被问出来,如果不能解决,那将是所有人心里的刺,会越扎越深,直到变成一个毒瘤。杜雨洁也察觉了这点,梅若云的爽快让她醒了醒。她站直了身体,转过身抿了抿嘴,坐下来,也在思考这个问题,为什么当时就这么决定和墨言去了?她想着墨言那张漂亮的脸,当时自己突然之间如此想去把真相查看出来,却没有丈量自己的能力。
杜雨洁无奈地耷拉下头,又瞥了一眼梅若云:“你说吧,也许我真的有些事情没有想通,要别人来点醒我。”
梅若云呆了呆,没料到她会这么说,她想了想:“我知道你失去威廉,心里会很难过,但是在他心里,你是朋友,这点永远也变不了。你不能因为他忘记你,而选择鲁莽地拿自己的命,别人的命来做冒险。要知道他们都是无辜的。”
“我……”杜雨洁说不出话来。
“以前的你会审视这些问题的,不是吗?至少权衡一下自己有多少能力去做这件事情,而不是跟着一群头脑发热的人去什么天佐楼探险,那是送死啊!”梅若云语气淡淡地说着,却像是杀人无痕的一把刀,在杜雨洁的心中划出一个口子。
只是这一次杜雨洁没有哭。她垂首过了好一会儿,才抬起头绽出一个笑容:“谢谢你,若云。”梅若云迷惑地看着她,“我想就算抵掉我的命,也救不回他们了,但是我可以尽力走好下面每一步。但是,这次谁也不要离开我了。”
“怎么突然说这话,难听得要死!”
“呜,小云云欺负我,小云云不喜欢我了。”杜雨洁没有形象地大叫。如果不是脖子痛,她都要跳起来了,体内好像有抑制不住兴奋,让她不停地想要发泄出来,——只是悄悄地她也擦掉眼角的泪。
梅若云给威廉打完电话说好过去,边和病号杜两个人慢悠悠地走出了寝室。
大概是因为和梅若云深刻滴谈过一次的原因,蓦然地两个女生又是近了许多。梧桐树的沿街道路,她们两个人欢快地踩着松脆的叶片,叽叽喳喳地比初中生还是快乐。似乎从来就没有跟她说过的话,没有讨论过的事情都变成了奇货可居的八卦。
有一刻,杜雨洁有种错觉,觉得笛子就在他们身边,封铃也在。她们就好像是自己和梅若云的影子,那样紧紧地跟随着,无时不刻地看着她和梅若云,这种感觉也许有些奇怪,但却让她安心,就好像四个人还在一起时候那样开心地聊天。
走到大礼堂的时候,杜雨洁和梅若云看到了个熟人。正是那疯婆子,她蜷缩着身子,把脸藏在自己的阴影中,不知道在干什么。
出学校南门去威廉家的必经之路是片学生宿舍区,设立的垃圾房其中一间已经被校工改造成这个老妇人的栖身之所,对于杜雨洁来说,这是个不能躲开的现实。笛子在大礼堂殒命已有两个多月,却没有料到这个疯疯癫癫的老太婆还依然守候着这里,时间像是在她的身上停止了一样。
杜雨洁和梅若云越走越近,看到疯婆子的嘴巴一张一闭显然在说话,她和女伴相视一笑,有些无奈。想当初,杜雨洁也时时为她惊吓非常。这个老妇人与他的侄儿一起都是当时生活在这里的居民,估计她侄儿当时在大礼堂的死对她影响不大,疯婆子已经疯颠到连自己亲人死掉也分辨不出的境界了吧?
此刻阳光从树丛的间隙洒下来,变成均匀的条文码。这条道路两边种满了被称为活化石的水杉树,郁郁葱葱,往天看上去就是一幅漂亮的画,往地下看去却是一个穿着破烂的老妇人,实在是强烈的对比。一阵冷风吹过,杜雨洁和梅若云同时打了个哆嗦,有点神经质地转身看背后,但是什么也没有。
疯婆子不知道在这个垃圾房中住了多久了,也没人清楚她为什么能住在这里。她从来不和那些大学生打交道,最多与那些猫咪交好,偶尔会推着小车在校园中游荡,晚上的时候甚至会吓到夜归的情侣,但是既然已经存在了许久,变成了一种习惯。
大家你来我往,虽然觉得疯子有些危险,却也对她颇为照顾。也不是说什么人道关怀,就像是喂了路边的一只小猫,然后又来一只,你不会拒绝去给另一只关爱。
“快走吧,脏兮兮的。”梅若云自然不能容忍自己光鲜亮丽的新皮鞋走到那些垃圾上面,而且那种阴森怪异的感觉让人觉得害怕,好像有人在偷窥。她拉了拉杜雨洁,可是这个倔强的女孩子依然歪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梅若云顺着杜雨洁的视线看过去,正好见到那个疯婆子抬起头正在朝她看,不仅又打了个寒颤:“你干嘛啦!跟她你又讲不清楚的咯!”
梅若云的话并不能阻止杜雨洁,只见她皱了皱眉,那幅看着梅若云的沉默表情有点吓人。这一刻,梅若云呆呆地立在那里,有点想哭,不知道为什么有种孤独的感觉。杜雨洁又低下头在想什么。梅若云觉得她好像在独自计划着什么,难道是又打算做个冒险?于是梅若云更加怕了。
杜雨洁缓缓地靠近那痴呆的老太婆,轻轻地尽量不去惊动她。她四肢动作轻柔得像只猫,你可以看见杜雨洁脸上那种专注的表情,在树影蹉跎下纠结成一团迷蒙的黑影,梅若云像是被诅咒了一样几乎都不能动弹,木讷地看杜雨洁一举一动。
一个疯子,杜雨洁疑惑着这样一个疯子能一天到晚自言自语些什么:疯婆子到底是在思考,还是在沉迷在过去的事情中?杜雨洁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近地去仔细观察过一个老人:以前总是觉得只要是带着斑驳银发,或是眼角布满皱纹的,就代表了年纪是大的,资历是老的。当杜雨洁真正走近那疯婆子的时候,这才发现疯婆子并没有想象中那样苍老,至少她没有多少白发……
疯婆子像是睡着了,一个人端着个蓝色盆子趴开双腿坐在张小板凳上,很有点泼辣的感觉。她假寐地半睁着眼睛,这多少让杜雨洁降低了些警觉度,——低垂着的眼帘有很长很长的睫毛,其实可以说很漂亮,但却沾满了灰尘。细细来看,分辨不出疯婆子的肤色,她的脸已经全部自己的脏手抹成其它颜色,像是一个特种部队那种黑绿黑绿的伪装色,叫人忍俊不禁,头发也是极长,胡乱打理成一个蓬松的髻搁在脖子处。
“一,……,三,……,二,……,四,数错了,又数错了,一,二,……,四……”疯婆子的声音像是念经一样,在半醒半梦间混乱地一次又一次重复着那些凌乱的数字号码。
她到底在念什么?杜雨洁抿抿嘴,动作有些僵硬,难道疯婆子也会温习以前小时候上数学课的情形?这时候有阵子痛传来,杜雨洁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意识到离开枕头的支撑,顶着颗沉重脑袋的脖子又开始不安宁了。
这个沉默的老人身上藏着的秘密不知道谁才能够挖得出来了?杜雨洁重又把注意力集中在疯婆子身上,她真的很希望这个老太婆能够突然灵光一闪把事实真相全部告诉她们的,可是也许只是自己存着一颗侥幸心理想来看看会从这里有什么收获吧?
杜雨洁笑了笑,她站直身子,决定放弃。她后退着离开了疯婆子的身边,一步一步小心翼翼地走着。杜雨洁知道一旦疯婆子发疯过来伤害自己,不仅是她一个人遭殃,还有许多人会她伤心。直到走出疯婆子能触及的范围,她立即转过头朝梅若云走去。
“你想吓死我啊?我就怕她醒过来,一掌打飞你。”梅若云憋着一口气终于能够说话,她害怕地把杜雨洁拉到一边,还一直打量那里的疯子。梅若云的胆子其实很小,不过倒是个胆子小却理直气壮承认的女生,所以大家都很喜欢她。
“你那么容易被吓死吗?”杜雨洁勾住梅若云的手,仿佛握住了活力,她假装没事地笑了笑。想要能一掌打飞一个杜雨洁,那个疯婆子还是需要神力相助才行。梅若云的脾气谁不知道?终归喜欢把事情说得很严重很严重,但是最终却是个还不错的结局。杜雨洁又看了眼疯婆子,似乎动弹了下,她隐隐有种不安的感觉冒出来。
梅若云嘟了嘟嘴:“其实我还真的蛮怕的,人当然是怕死的,但是我也怕笛子的悲剧再发生,尤其是在我的朋友身上。”
“嗯。”杜雨洁点点头,打断了梅若云的话,她怕话一说多,就会有个人先忍不住哭,一旦有人哭了,谁也不能再强装笑颜。她回过头又看了眼那个疯婆子,似乎还处于睡眠状态,对于自己刚才侵入了其领地似乎一无所知,可是她刚才的动弹却让杜雨洁隐隐有些害怕,“你说像她这样好不好?”
“当然是不好了。”梅若云断然地说道。
“这么肯定?不是说没心的人最开心吗?”杜雨洁还是接着问。
“我可不是路家云,喜欢跟人抬杠。我跟你说,人疯了,也许是有很多事情不需要去操心,但是他在疯癫的状态,你又知道他在害怕什么,在忧郁什么?不要把别人都想得那么幸福,又或者那么悲伤,做好你自己才是最好的。”
杜雨洁有点愣愣地看着梅若云,发现自己的室友一下子成长好多,都变成心理医师了:“我的天,梅若云,你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会教唆人了?难道是学生会主席的影响作用?”她还不忘调侃一下叶雁。
“去你的。”梅若云其实自己说得也挺难过的,也乐得杜雨洁装傻地转移话题。这种太悲痛的事情,以后还是少想一点为妙:人不能总生活在悲伤中。
她们还没走出三步,后面便有人大喊:“小心。”以及一连串的吵闹声。杜雨洁不妙的感觉似乎应验了,和梅若云赶紧回头看,正看到疯婆子突然暴起在那里大喊大叫,捡起地上的垃圾到处乱抛。开始路过的人是打算无视,但疯婆子越丢越兴奋,几个吃完饭的男学生已经冲过去企图压住她。
梅若云抓紧杜雨洁的手:“怎么回事?”
疯婆子大喊着:“放开我,你们想害死我?想害死我!你们这群魔鬼,妖怪!妖怪!”大约是疯子都有其大无比的力气,两三个瘦弱的男生竟然一下子没有把她拉住,纷纷跌了个萝卜坑。
“我们快走!”梅若云把杜雨洁狠狠地往外拖,似乎那里的空气都是有毒的。
“妖孽!妖孽!还会死人的,还会死的!一,二,三,四,四张脸!”疯婆子卖力地大声喊叫着。
此刻杜雨洁已经和梅若云走到老远。
“吓死我了,好恐怖。还好你走开的时候,她发疯的,不然把你又弄伤怎么办?”梅若云皱着眉。
“有你在,不会有事的。”
梅若云不解:“你怎么这么肯定?”
“摆明的事实,你跑得有我快吗?”
“我抽你噢!”梅若云无力,接着关照道,“我说你刚才怎么突然想到跑到她身边去的?万一她真的在你边上发疯,你怎么办?”
“不清楚。我只是觉得她好像一直想对我说什么,但是方式用错了。”看梅若云向她投来疑惑的眼神,杜雨洁说完笑了笑。
她又忍不住回头看了看身后大喊大叫的疯婆子。场面还是闹腾得很,疯子手舞足蹈着发泄着自己的歇斯底里,满世界都飘起了垃圾,还伴随着女生的尖叫。杜雨洁有种不安的感觉越来越盛。
“你怎么了?”梅若云看出杜雨洁的脸色有异。
“希望这些都是我的胡思乱想……女人的直觉,到底准不准呢?”杜雨洁叹了口气,“其实前不久我就有这种感觉了:疯婆子也许并不是想害我,而是一直在提醒我们有危险。只是那个时候我不懂,还没有察觉。”
我被逼急了,我要整理一下思路。还有这破网,什么时候能让我把话发出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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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还是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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