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有灵[快穿]》冯咻咻

21、射雕英雄（3）

　　十一看出他的心思，道：“早晚有一日你们会碰面的，我告诉你也不过是让你有个心理准备罢了。”在十一的教导下，杨康虽然受完颜洪烈的影响手段有些狠辣，却不是没有底线，因为早早接触了高深武学又得知身世，反而将膨胀的野心都散了去，深觉陷入这些恩怨之中不如逍遥自在过日子快活。

　　摇了摇手里的扇子，杨康先是叹了口气又想到了什么，道：“这么说丘处机是为了那个赌约才来收我为徒的？”言语间十分的不忿，“伪君子真小人！当初要不是因为他郭杨两家也不会遭遇这些事情，现在反而一副施恩的模样来教我武功！这么多年他看我们母子待在王府也不见他说明我的身世，拿什么面目看不上我？”被十一这样点出了，杨康才发现丘处机的心态，大概就像是梅姨所说没有见过的生父一样，十分看不上自己“认贼作父”的行为，可是谁又告诉过他，他的真正身世？！
　　在这一点上十一与杨康的看法是一致的，世间都称赞全真七子，可是在十一看来丘处机做朋友失职，将危险带给朋友，就连朋友的妻子儿子都任由他们流落到仇人府上；做师父更是失职，因为对杨康的“认贼作父”有偏见，便处处觉得杨康不好，而即使是不好他也不曾好好教导，只一味责骂，更甚者拿郭杨两家的后人打赌！
　　“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十一问杨康。
　　“还能怎么办？以感情上来讲我更偏向于父王，可情理上容不得我视生父与不顾。”杨康沉默了一会儿道：“师父，我想将我娘接出王府去。”他不想再占据这个身份，这个位置。
　　“你父王是不会同意的。你既然知道了你的身世就该知道他对你娘的重视程度。”
　　杨康不说话了，突然觉得知道不知道身世好像没什么用啊？顶多有个心理准备其他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等那个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出现的父亲出来，挑明自己的身世，然后和父王决裂吗？
　　“梅姨应该有办法吧？”杨康突然抬头看着十一：“要不然也不会和我说这些。我知道梅姨不会害我，所以我从来也不问梅姨的来历和目的，这些年我也将梅姨当做自己的亲人，梅姨比我娘照顾我还要多些，我很也感激梅姨。”
　　十一抿嘴笑了一下，从身上取出一个小瓷瓶：“这个是龟息丹，吃了之后气息全无和死人无异。这件事就交给我吧，你只管做好自己的事情，不要让人怀疑了就是。”

　　第二日，十一带着醒酒汤拜访包惜弱。包惜弱才刚刚起床正为宿醉头疼不已，她的丫鬟正在着急一听说十一过来了就赶紧将人迎进来。
　　包惜弱有些慌神，她昨天喝醉了不知道有没有说什么不该说的话，见十一过来了就吩咐丫鬟：“都下去吧，我和若华说说话。”这些年丫鬟也都习惯了十一的存在，对她没有防备听从命令下去了。
　　等人一下去，侧卧在床上的包惜弱就有些焦急的探出身子，拉着十一的手问道：“若华，昨天我喝醉了不知道有没有说错什么话？康儿今天心情如何？”
　　十一坐在床侧，先将醒酒汤递给她：“你先将醒酒汤喝了，其他事稍后再说，不管如何你都是康儿的娘，他总会想着你的。”包惜弱一惊，难道她真的说什么不该说的话了，她心不在焉的将手里的汤喝了，碗一空就迫不及待的问道：“若华我究竟是说了什么你不要吓我。”
　　十一闻言叹了口气：“你昨天说康儿不是王爷的儿子，说了杨铁心。”说着看向包惜弱，包惜弱已经愣怔了，“康儿有知情的权力，你不能这样瞒他一辈子。之前突然出现的丘处机丘道长康儿就已经怀疑了，现在康儿怕是一时接受不了。”
　　“康儿确实不是王爷的孩子，”包惜弱沉默了一会儿，终是说了出来，“我很感激王爷对我们母子的收留，要不是他我们母子就要流落街头了。可是自始至终我心里都只有康儿的父亲一个人，这件事是我对不起王爷。康儿占着小王爷的名头锦衣玉食了这么多年，我心里也不好过可是我们孤儿寡母的，不靠着王爷又能如何呢？”
　　“王爷对康儿有养育之恩，这么多年下来康儿与他又确实有父子之情。”

　　包惜弱神色落寞：“这我也知道这些年我为杨铁心伤神，忽略了康儿全赖王爷对康儿的教养，我想着既然王爷将康儿当做亲子，康儿对此也不知情，这样以后康儿为他养老送终也是应该的。”
　　“这么说你没想过将康儿的身世说出来？那丘处机又是怎么回事？”
　　“那是我丈夫的朋友，铁心死了他为了照看我们母子，特来收康儿为徒。我想着他既然是全真教的人，那么一个大的势力总能护着康儿的。”包惜弱怨丘处机吗？怨的，可是为了儿子她只能当傻子。
　　十一摇摇头：“朋友？你可知他为何要收康儿为徒，他哪里是为了那点朋友情分，他与江南七怪打赌，他教导杨家的后人江南七怪教导郭家的后人，只为分个胜负。要不然他为什么明知道你们母子二人在这金人王爷的府邸，却不肯对你们伸出援手呢？明明他那般痛恨金人。”说到底不过是将她们当做累赘罢了，“而且，现在在他心中康儿是王爷的儿子，对待康儿的态度如何也不必我多说。”
　　包惜弱到底忍不住泪流满面，拿帕子捂着嘴不敢让外面的侍女听到，亏她对丘处机如此信任，当初丈夫对丘处机的人品百般推崇，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
　　“再过两年就是丘处机与江南七怪约定的时间，到那个时候康儿的身世如何也是瞒不住的，再者你让康儿认他人做父亲，以后让他如何面对他生父？”十一语气平淡的扔下一颗炸雷。
　　包惜弱呼吸一下子就乱了，好在还记得压低声音：“你是说我大哥他还活着？！”哭笑着道：“那就好，那就好。”
　　十一安慰她，等她安静下来才道：“康儿的意思是让我送你出王府和杨铁心重逢，只是你舍得下这锦衣玉食的生活去和杨铁心过那风餐露宿的生活吗？”
　　“舍得下，舍得下！”包惜弱半点没有犹豫，就是有锦衣玉食又如何，要不是有康儿在她早就不想活了。

　　“只一点，我帮你找到杨铁心之后，希望你们两个能彻底隐姓埋名，哪怕是郭家、丘处机等人也不能相认。你懂我的意思，康儿也大了就当是为他考虑一次，康儿夹在当中也不好受。”
　　包惜弱含泪点点头只要是能一家团聚，她什么都不在乎，其他人如何他也不想管了，而且郭家的人还不知道在哪里，丘处机也不见得是好心，“我保证，大哥那里我会去说的，我也不想再有其他人打扰我们。”十一其实说的没错，只有隐姓埋名才不会让完颜洪烈察觉到她的踪迹，瞒过丘处机也好，总不能因为他的一个赌约就在此牺牲他们一家人好不容易得来的团聚。
　　“如此，这些天你准备一下，等到没人了将这药吃下去。”十一将龟息丹交给包惜弱，“不要急着吃，你好好谋划一下否则让王爷怀疑了你就走不了了。”
　　包惜弱坚定地点点头，颤抖着手将瓷瓶接过，从里面倒出来一个黑色的小药丸捏在手心，“瓶子不能放在我这里，你带走。”
　　看她似是冷静了下来，十一接过药瓶：“整理一下吧，做好准备才能万无一失，多少年了不差这一时半会儿的。”
　　包惜弱紧紧攥着药：“我知道。只是对不起王爷了，我知道他待我好只是我不能接受。你代我和康儿说，让他好好孝敬王爷当做自己的亲生父亲那样。”
　　“好。”在十一看来，包惜弱对完颜洪烈无情吗？不见得，一个男人能为她做到这般地步就算是再冷的心也该软了，只是包惜弱是一个传统的女人，在她看来她已经嫁给了杨铁心，即使那人已经死了她也该是为他守寡的，接受完颜洪烈的好意已经是她的极限，茅屋里面的铁qiang不仅仅是对杨铁心的怀念，还是对自己的告诫吧。

　　第二日十一就听说王妃生病了。
　　杨康赶过去的时候完颜洪烈正在教训照顾包惜弱的侍女，“你们都是怎么做事的！王妃生病了为什么没有人报上来？！不是让你们寸步不离的跟着吗？怎么王妃受了凉都没人发现？！”
　　“父王，娘怎么样了？”杨康走过来打断了完颜洪烈对侍女的呵斥，“父王你冷静些，娘还在里面休息呢。”
　　“对，惜弱最讨厌吵闹了。”完颜洪烈压下火气，放低了声音和杨康说话，“大夫在里面看着呢，你以后也常来看看你娘，哪怕她不愿多说你也陪陪她，她总是愿意见你的。”语气里有些说不出的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