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挥手天堂 回首地狱》五*

110、番外（有天篇）

　　番外（有天篇）
　　当一切落下帷幕的时候，留在心间的是什么，是刻骨的心痛？是永恒的幸福？是谜样的未来？还是一切的可能却有不可能的期待？

　　站在你的墓碑前，把百合花放到你墓前，几年了？快六年的时间了吧？你的墓碑上依旧是冷冷的一句，会有天使替我爱你，可是这个你是谁？俊秀？在中？还是凌寒？我真的不知道，你用一种最惨烈的方式把自己刻在了每个人的心中，就像一根毒刺一样，深深的插入心口，是谁也拔不出的！看到是我有天来看你，你会不会有些失望，俊秀多少年没有来了？凌寒来过吗？在中来过吗？我很想知道，甚至期盼今天能在这里见到他们，但是谁也找不到了，我谁也找不到了，找不回以前的俊秀，找不到故意躲避的凌寒和在中，你是天使的吧？你能看到他们的吧？那你能不能告诉我，他们好吗？一切都好吗？我很牵挂他们，很想对他们说声最近好吗，可是他们却都不给我机会，八年的时间，在中哥变了没有？六年的时间，凌寒笑了没有？
　　六年前，我陪俊秀来到中国，那时候的我还傻傻的以为站在俊秀身边的就是可依，以为俊秀像我和静一样幸福，我们一起偷偷回来，来到这个可依和静出生，成长的国家，静会挽着我唧唧喳喳的说个不停，而他们却沉默，俊秀睡了一路，可是我知道他没有睡着，因为最近的我们根本没有通告，而且他的眼睛一直在微微动着，而可依则在一旁一直看着，我看清楚她眼中忍住的泪水，看到她在泪水要流出来的时候起身离开，从俊秀搬回宿舍的那天，我明白他们有了矛盾，我以为俊秀会像以前一样告诉我，只是这次俊秀绝口不提，以前什么都告诉我的他，不提一个字，只是总看着窗外想心事，看着手上的手表和手镯发呆，对我第一次开口就是要求我陪他去中国，我没有犹豫的答应，因为我不放心这样的俊秀，这是我第二次看到这样的俊秀，第一次是在练习生，他经历变声的时候，那时候的我还不熟悉他，只知道原本要出道的红人，忽然成为大家口中的笑谈，那时候的我只是远远看着，那时候的俊秀就这样，仿佛拒绝着全世界，用怀疑的眼光阻止着任何一个要靠近他的人，现在的他又出现了那种眼神，怀疑一切的眼神，我不知道原因，变声时期是因为音乐的话，那么这次呢？可依回来了，一切不应该是往幸福的方向开近吗？
　　中国的土地就踩在脚下，不是第一次来到这个有着悠久历史的国家，却是第一次这么有感触的来到这个国度，身边对我介绍着一切的静让我感觉幸福，一直沉默不语的他们却让我担心，俊秀只是拿着可依的行李走着，没有任何其余的动作，可依只是盯着地面亦步亦趋的跟着，他们没有了以前的十指相扣，没有了以前的窃窃私语，有的只有距离，有形，无形的距离，来到酒店，当服务员告诉我，我们预订的三个房间已经准备完毕的时候，我们都惊讶的看向负责订房间的俊秀，怎么会是三间，俊秀却依然面无表情，接过房卡，递一个给我，然后慢慢的把另一个递给可依，可依愣了一下接过来，我看到她的手甚至在颤抖，左手在身后悄悄紧握成拳，脸上是僵硬的笑，为什么还要笑呢？我气恼的上前，推回俊秀拿着房卡的手，质问他为什么预订三个房间，俊秀看向我，眼神里是满满的受伤，是一片冷漠，慢慢的开口说出一句，你不懂，就推开我转身上楼，是的，那时候的我不懂，不懂为什么俊秀对可依这么冷漠，不懂俊秀为什么看不到可依眼底的伤心，不懂为什么可依毫不质问，那时候的我不懂的太多，但是我懂可依在俊秀转身后看向俊秀深情的眼神，即使被伤害也满含爱意的眼神，我懂她伸手狠狠摸掉眼泪，笑着对我说谢谢，但是没关系时的笑容，那个笑容让我熟悉，仿佛在日本重聚酒会的天台时，可依瘫坐在地上对我展现的那个笑容，无奈，痛苦，挣扎，注定，却又有一丝期待，那个笑容让我心疼，静惊讶的看着我，我摇头，然后和他们一起上楼，俊秀帮可依把房间打开，行李放进去，就侧身从可依身边走过退出去，我想抓住俊秀，却被可依拉住我的手，俊秀走出去后，可依放手，看看我，哥，你不懂，去陪静吧。又是我不懂，是的，我真的不懂了，不懂的让我胆战心惊，不懂的让我坐立不安，不懂的让我想把一切搞懂。。。。
　　我记得那晚的寂静，三个不同的房间，同样的寂静，记得我打破寂静去质问俊秀，他却慢慢来拉我抓住他衣领的手，我气恼的质问他爱不爱可依，他看向我苦笑了一下，摇头没有说话，我的心却疼了一下，以前的时候他总是直接的告诉我，爱，他爱李可依，可是现在的他却什么也不说，我无奈的走出去，门口却被俊秀喊住，有天，你说欺骗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欺骗？不能真实面对吗？我回身望着他，他却没有看向我，我没有说话的退出去，也许他只是问出自己的疑问，根本就没有渴望在我这里找到答案，不然他早已开口了。。。。
　　我记得那晚摔破的玻璃杯，当我说出俊秀的问话时，她手上的玻璃杯猛然掉落，落在桌角上碰撞成一地的碎片，流散的水顷刻间被地毯吸收得无影无踪，只看到在空中慢慢降落的水滴，那是从可依脸上滑下的泪，落在地毯上马上找不到踪迹，可依全身发抖着不断的说着，他知道的吗？他什么都知道的吗？哪里出了错误？可依将自己抱成一团，仿佛我不存在一样的自言自语，我过去想问清楚，她却在我碰到她脸的一瞬间将我推开，大叫着把我赶出门外，我不解的回到房间，一头雾水。。。。
　　我记得那晚的伤透人的墓碑，记得那晚一直安静的静忽然拉起我往外走，我不解的跟着，却发现走在前面的俊秀他们，一样的距离，一样的沉默，我和静默默跟着，跟到一片墓地，可依领俊秀在墓碑前站定，李？可依的父亲吗？我转头看向另一块，方易水？可依的母亲！可依跪下去，俊秀跟着，可依却什么也没有说，到是俊秀开口，我来看你们了，我看到月光下，可依和俊秀的脸上都是泪水，俊秀哭得像个孩子，肩膀颤抖着，最后放声大哭，我想走向前去，静把我拉住，我没有见过这样痛哭的俊秀，他的哭一向是隐忍的，即使再痛也不会哭出声音，憋到满脸通红也只会安静流泪的俊秀今天在这片墓地却放声大哭，可依却只是默默流泪，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可是我却看到她握紧的右手有血滴滴落，是戒指刺进肉中刺出的鲜血吧？我就这样安静的看着奇怪的他们，过了好久，俊秀猛然止住哭声，把可依扶起来，看了好久，笑了，然后握着可依的手回去。。。。我想跟上去，静却把我拉向墓碑，我看着眼前的墓碑，照片上的人可以看出和可依有几分相似，静忽然拉拉我指向一旁的墓碑，没有照片，没有名字的墓碑，在夜晚泛着阴冷的光，只有冷冷的几个血红的字，静告诉我，那句话是会有天使替我爱你？奇怪的墓碑却让我有莫名的哀伤，静伸手到我眼前，我看到她手心的液体，我问你哭了，静摇头，不是，是哥哭了，我哭了吗？为什么？我为什么会对着一个没有名字的墓碑流泪？那晚我的梦中全是那座墓碑，会有天使替我爱你。。。。。会有天使替我爱你？爱真的是可以替代的吗？那晚的事情仿佛从来没有发生过，俊秀没有了以前的冷漠，会关心的问可依的一切情况，可依的眼中却多了一份愧疚，一份不解，我依旧像隔着大雾一样的看着他们，我不懂，不懂如果俊秀关心可依的话，为什么没有退掉一个房间，如果俊秀真的像白天一样开心的话，为什么我却在半夜的天台看到俊秀哭得像个丢失了最心爱玩具的孩子，如果俊秀真的不再冷漠的话，为什么再也没有像以前一样的说我爱李可依，如果什么也没有改变的话，为什么却不见了俊秀手腕上从来没有摘下的手表和手镯，原来真的像俊秀和可依说得一样，我不懂，我不懂他们的世界。。。
　　我记得俊秀孤单的身影和我身后颤抖的身影，记得那晚的月亮很大，我可以清楚得看到俊秀出去的身影，我紧跟着出去，这条路我是走过的，是去墓地的路。。。来到墓地的时候，我看到俊秀走过可依父母的墓碑，站到那座诡异的墓碑前，从口袋中拿出香水喷着，空气中马上弥漫着满满的百合花的香气，俊秀站着，然后在墓碑旁坐下，抚摸上墓碑上的字，然后忽然开口，可依，是你吧？我被俊秀的话吓住，疯了吗？可依明明在酒店，俊秀又怎么对着墓碑叫可依的名字？！我静静的听着俊秀的话
　　“可依，我来看你了，来晚了，你不会怪我吧？你到底留下什么字给我，真糟糕，我不懂中文，看不懂你最后留在这个世界上的话，不过我相信一定是对我说的对吗？因为可依最爱的人就是我，金俊秀嘛，你是不是又要说我像有天一样自恋了，看清楚哦，我是俊秀，金俊秀，只属于你的金俊秀！我这样听话的等了你两年，你怎么能骗我？！傻瓜，难道我分不出你和凌寒吗？我承认，我开始的时候以为是你回来了，但是感觉不一样，有距离，我再努力，也感觉到和凌寒有距离，身体靠的再近，灵魂也是远离的，你真是笨蛋，拿一个复制品就想把我骗过去吗？想让的话，为什么不把我给你的戒指也让出去？不舍得吧？我说过那是世界上独一无二的戒指，有个秘密我没有告诉你的，戒指内有图案的，雪花的图案，你没有注意到吧？所以才让凌寒带了错的戒指回来，而且我告诉你哦，你忘记把凌寒的手镯要回去了，你不是说世界上只有两个吗？一个在我这里，一个在凌寒那里，而我却在衣橱深处找到了另一个手镯，我知道回来的不是你，是凌寒，也许有些晚，但是你不能怪我，谁让你出了这么大的谜语让我猜！”俊秀的话让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回来的是凌寒？消失了很久，我以为永远也不会回来的凌寒？我忽然听到身后压抑的哭泣声，猛然回身，看到紧紧咬住手背的可依，不，应该是凌寒，我不知道说些什么，看看她，又看看俊秀，然后静静的走过去，凌寒看看我，那时的我依然不能接受站在我面前和可依有着一样面容的女孩子是凌寒，那个善良，纯洁，付出不求回报的凌寒！俊秀的声音又隐约的传过来，我没有转身，只是看着凌寒，听着随风传来的俊秀断续的声音
　　“可依，现在你怎么让我说爱你呢，你骗了我呢，骗了我这么多，我恨你，真的，我恨你呢，所以我不会去找你，我会在这个世界上用你期望的方式活着，你看清楚了，我会笑着活下去，看到我笑的话，你会笑吗？天使只在夜半的时候休息吧？现在的你是不是正在做梦，梦里有没有我？我不会在你看得到的时候哭的，我会笑着，我只会在夜半的时候哭，那样你就看不到哭泣的我了吧？你骗我，我当然也要骗你，骗你我很开心，骗你我什么也不知道，骗你。。。像你骗我一样的骗你！这是我最后一次来见你，以后我绝对不会来见你的，因为我恨你，恨把我丢下的你，恨欺骗我的你，恨到我自己都心痛了呢，知道吗？我现在像万箭穿心一样，我不想再有这种痛了，所以以后我一定不会来见你，一定不会了，我会和凌寒好好走下去，也许没有爱，但是她是你的姐妹的话，也就是我的妹妹了，做为你爱过我的补偿，我替你好好照顾她，只是，我真的，真的没办法爱她，也许是没办法爱任何人，我连你都不能爱了，怎么爱其它人呢？！”
　　我看到凌寒的脸上被泪水划出一道一道的印迹，像雨水流过的田地，留下沟沟壑壑，我不知道怎么安慰眼前的这个女孩子，因为我自己都没有从这个震惊中情形过来，这个消息超出了我的接受范围，我所有的不懂终于在这一瞬间懂了。。。。凌寒忽然转身跑开，我转身看着毫不知情的俊秀，风吹起他的衣角，留有的只有孤单的身形。。。还有月光下音乐闪现的水光，哭吧，像你说的，夜半是天使休息的时间，可依看不到我们的伤悲。。。。。
　　那晚我不知道俊秀什么时候回来，不知道凌寒回来后做了一些什么，只知道我抱紧了静，原来简单的拥抱也可以变得很困难，当生死相隔时，我们应该选择什么？记住还是遗忘？我只记得第二天的清晨，静慌张冲进来，告诉我凌寒退了房间，告诉我凌寒不知道去了哪里，我打开房间，看到空空的房间，房间里有的已经不再是百合花的香气，而是淡淡的青草香，俊秀愣愣的站在我身后，没有任何表情，忽然拿出手机疯狂打着，却没有接通一次，这次我懂了，凌寒走了，离开了我们所有人的世界，像在中哥一样。。。静忽然抓紧我的胳膊，自言自语着，她说出口的话却把我和俊秀吓在当下，身孕？！我扣住静的肩膀问静怎么知道，静一脸惊诧的看着俊秀，不相信俊秀居然不知道，原来凌寒在飞机上一次一次的离位，不止因为要夺眶而出的泪水，还因为身体呕吐的反应，原来我们远不如静关心凌寒。。。。。俊秀愣在那里，满脸的不相信，口不不断的说着怎么可能,可是一切的不可能在事实面前都变成可能，就像在中哥怎么可能离开我们，可是我们却真的找不到她，就像可依怎么可能真的成为天使，可是我们却听到她挥动翅膀的声音，就像俊秀怎么可能不见可依，可是他却从那次起再也没有踏上这片土地，就像凌寒怎么可能放手，可是我们记忆中那间房间的淡淡青草香气也没了踪迹，就像组合怎么可能没有解散的一天，可是东方神起却永远在世界各地响起，就像很多的不可能，最后却变成事实放在面前，那么迎接我们的下一个将变成事实的不可能又是什么？我们将面对的又是怎样的一天？是在中哥的归来的一天？是俊秀心解冻的一天？是凌寒带着孩子站到我们面前的一天？还是我们大家能重新聚首像最幸福的瞬间那样微笑的一天？还是我们无法预知无法想像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