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本丸捉鬼队》入内雀之

31、怪谈

　　“药研！”
　　“主公不要过去！”
　　扑通——
　　显而易见，黑发的少年刺杀失败了，捡回一条小命的巫女小姐趁机退开，少年失去依凭，直挺挺扑倒在地，半天没有动弹。鲜艳刺目的血液很快就积攒成小小的一滩，可见那出血量那该有多大。
　　血液潺潺流出，大约是巫女小姐有过命令，那两条蛇骨在那种能轻易得手的状况，仅仅在他两条大腿上割断动脉，使他失去行动力，而不是直取项上人头。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呢？
　　那边面色煞白的巫女小姐还心有余悸，却不忘张扬大笑着取出护在胸口的东西，那是一面护心镜，此刻已经碎得不成样子，自然是药研藤四郎的功劳。
　　“你以为我就没防备吗？可惜了，倘若你是对准了我的颈动脉，说不定现在就自由了。”
　　巫女小姐将那护心镜随手一扔不再理会趴着不省人事的短刀，大步走向审神者几人：“现在，轮到你了。”
　　她一声令下，本该停手的刀剑男士们再次向自己的审神者举起了刀尖。
　　审神者寡不敌众，被擒。

　　几位神刀奋力搏斗，双拳难敌四手，终是落败在源源不断的“黑色军团”的车轮战下，趁他们重伤不得动弹，巫女小姐在他们身上种下了咒。
　　“你就是用这种方式控制他们的吗？”被制住的审神者没有任何反抗，护在她身边的刀剑男士早就被带离身侧，药研也不知道怎么样了，从方才就一动不动。
　　巫女小姐抬头施舍了她一眼，娇俏的脸满是骄傲：“怎么样，厉害吧？可惜了，我不会教你，也不可能放过你哦。”

　　审神者此刻看起来没有一丝害怕，她冷静地发问：“你要杀我了吗？”
　　“我看起来像是那么好的人吗？我记得你有个付丧神恋人，就是这柄吧？”巫女小姐说这话的时候，审神者已经有不好的预感，她看着巫女小姐捡起了她的刀，灌输灵力强行唤醒，一阵光亮过后，熟悉的人影站在了眼前。
　　不远处，巫女小姐笑得分外诡谲，她说：“我啊，最喜欢看互相残杀的戏码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这些话审神者都听不见了，她眼睛里充满了泪水，却不是因为自己即将死去，也不是因为自己将要被恋人所斩杀。
　　她只是……
　　“不要哭啊，切国——”
　　她的恋人如今只是一只被控制的人偶，脸上是如同人偶一般的面无表情，这只人偶一边流泪，一边举起了刀。

　　他的意志无比清醒着，手脚却不由自主地“自己动起来”，耳边是同僚们撕心裂肺的呐喊：“住手！山姥切！”
　　“山姥切你醒醒！”
　　“那是主人，你住手啊！”

　　——主人？主人怎么了？
　　山姥切没被“唤醒”，原本一动不动的黑发短刀却清醒了。
　　他挣扎着转过头，寻找审神者的身影，却看到了终身无法挥去的阴影。
　　审神者死了，死在了恋人的刀下。

　　山姥切国广面无表情地流着泪，他清醒地杀死了自己的审神者，亲手剖开她的胸膛。
　　“对不起啊……”最后，审神者也只留下这一句道歉。
　　——对不起，没能保护好你们；对不起，害你们被迫做了这种事，一定很痛苦吧；对不起……我爱你们。

　　流泪的人偶捧着热腾腾的心脏，因为是刚刚挖出来了的，还本能地搏动，不断有血因为循环挤压而流出来，淅淅沥沥撒了一地。
　　巫女小姐见他这个样子，不禁冷哼一声，一手接过那颗心脏，连鲜血淋在身上也毫不在意，她大量着那颗鲜活的心脏，说：“有了这个，哪里还担心什么呢？”说着她樱口微张作势要吞下，本该控制着的山姥切国广动了，不同于其他人的黑暗气息缠绕在身，这不禁令巫女小姐侧目。

　　她颇感兴趣地微微挑眉：“什么啊，居然暗堕了？”
　　沙哑的声音在兜帽下一字一顿响起：“把她、还给我……”
　　巫女小姐讽刺一笑：“还给你？自己来拿啊。”
　　话刚落音，眼前黑影一闪，血光飞溅，待她回神，手中的心脏消失不见，不仅如此……
　　巫女小姐呆愣地摸了摸脸上狭长的伤口，面容扭曲。

　　“哈，”她喘着气，“是我小瞧你了，区区一个仿品！真以为我拿你没办法了吗！”
　　山姥切国广好似亦无所觉。
　　“给我消失吧！”
　　“山姥切！——”
　　也不见那巫女小姐有什么动作，众目睽睽当中，山姥切连同本体刀一并化成了碎片，被强行碎刀了。

　　“怎么会这样？”
　　“山姥切他……”
　　一期一振小心护着围在身侧的弟弟们，包括他本人在内，大半数的刀剑男士都是身受重伤，眼前的一切，他也无能为力。
　　“哼，不过身为仿品多多少少还有点用处，啊对了，你们不是恋人么，’生未同衾死同穴’，如今我就来成全你们好了。”

　　巫女小姐得意洋洋指着众刀剑男士中一身金甲的蜂须贺虎彻：“就你吧，我记得你好像最讨厌赝品了吧，就准许你送他们一程，记得带上你们审神者、啊不，是前·审神者才对。”
　　金色的打刀默不作声，起身照做。
　　他从同僚手中抱起了审神者的尸身，后者怀里是他收拾好的山姥切的碎片，他将他们一起放进了刀解池，只是没人发现，有一块碎片掉了出来。

　　对于巫女小姐来说，事情也算是尘埃落定了，余下的其他人对她来说完全不算什么。
　　“剩下的就是你们了……虽然麻烦了一点，不过如果你们乖乖的，我心情好的话，说不定会放过你们一马哦。我等着你们主动来求我！”
　　“不过在那之前，先让我开心一下……”
　　她的目光在众刀剑男士之间巡回，最后落在橘色长发的少年身上，桧扇背后她笑得矜持：“乱，你会愿意的，对吧？”

　　之后的事也不必过多描述，乱被带走，一期一振阻止无能，他被做了什么不知道，重新回来的时候，身上多了一抹浓郁的黑暗气息。
　　但他们谁人都清楚，乱被污染了，如果不加以控制的话，暗堕是必然的。
　　他们该怎么办？

　　大约是出于谨慎，本丸的诸位仍旧保持着重伤的状态，巫女小姐并不打算给他们治疗，虽然因为审神者的灵力还未完全散去多多少少缓解了伤势，也只是治标不治本而已。
　　况且……
　　“今天是谁？”有人问。
　　长谷部回答：“来派的萤丸，明石那家伙有心相护，没想到反被那柄小个子的大太保护了。”
　　“那女人究竟想做什么？”

　　“审神者的心脏吧？”
　　药研藤四郎不知什么时候清醒过来，毫无预兆加入了话题。
　　腿上的伤口经过包扎早就不流血了，却跟其他人一样，除了不流血之外，好转是不可能的了。
　　“心脏？”
　　那天被山姥切抢回来之后，就消失不见了。盛怒之下，巫女小姐杀死了打刀，却失去了心脏的下落，所以开始着急了吧？
　　药研藤四郎轻声一笑：“她永远找不到了。”

　　那天他亲眼看到了，有人偷偷把心脏埋在了树下，想必这时候，八重樱已经跟心脏融为一体了吧。
　　她想要取代？除非毁了整个本丸。
　　不等其他人发问，他转而问道：“源氏那两位老爷呢？”
　　“长谷部偷偷藏起来了。”
　　“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有人发出疑问，药研藤四郎沉默不语，半晌他才回答：“等”
　　等待一个时机。

　　审神者的房间内，内间摆设早已不复从前。
　　巫女小姐一脚踩在小个子的大太刀头上，一边恶劣地加重对方的伤势：“你们把她的心脏藏在哪儿了？！”
　　迎接刀剑男士们的是不断的虐打，凌辱。
　　直到某一天，压在本丸及众人头上的黑色雾气消失不见了，五虎退一身血走了出来，五只小老虎不知去向。

　　一期一振看着他一身血，一时间也不敢触碰他，生怕加重了他的伤势。
　　“我没事哦，一期尼，这血不是我的。”
　　“退。”药研藤四郎看着他发出呼唤，那孩子无神的眼睛里终于有了一丝光亮，却转瞬即逝：“药研哥哥，我动手了哦，我用獠牙咬死了她，我已经不是好孩子了对不对？主人不会喜欢我了对不对？”
　　黑发少年温柔抚摸他带血的头发，笑道：“不，退永远是好孩子，你保护了本丸，她怎么会不喜欢你呢。她应该怪我才对，这种事本该由我来做，是哥哥太没用。”

　　银发的短刀倒在少年怀里，带血的身体开始出现了虚影：“药研哥，我好困。”
　　少年轻轻搂住他，温柔的神情带着一丝悲伤：“困就睡吧。”
　　五虎退睡着了，下一秒，人形终于维持不住，回归了本体。

　　“就这样，我们摆脱了那人的控制，情况却没有任何好转。”
　　药研藤四郎神情淡然地诉说着往事，黑暗中，红色的眼睛愈发明艳摄人：“那颗心脏终究已经是死物，八重樱吸收了它，也仅仅是维持当前，于是不久之后，灵力运转不足，开始不断有人回归了本体。”

　　“所以你们才需要新的审神者？”元宝问他。
　　药研藤四郎笑了笑：“可惜我们这样’有前科’的本丸，政府是万万不会接受的，尽管我们之中并没有出现真正的的暗堕者……其结果，主要还是因为不敢拥有侥幸心理吧，我们并没有直接向政府求助。我们打开了本丸权限，撤销了一部分结界，如果是灵能力者一定能发觉本丸的存在。我们提供住宿，他们提供灵力，非常划算的交易对不对？

　　“也不是没有对本丸和其他人生有不该有的心思的家伙，不过这类人的下场，无一例外被我杀死了。”短刀笑了笑，有些无所谓的样子，“之后你大约也猜到了吧，原本的交易不知不觉变成了一场骗局，为了以防万一，进入本丸的灵能力者都会被控制住，汲取了需要的灵力后就会放他们离开，不过即便如此也无法阻拦本丸内的事态变化。”

　　“越来越多的同僚变回了本体，原因不明，这样下去可不行啊，我想。最后，本丸只剩下了我一个人，大家全部都睡着了，本体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这怎么可以呢？我又没有保护好本丸，大将会怪我的吧？”
　　元宝看着笑得诡异的少年，不由得插话：“这个本丸又是怎么回事？它是活着的，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