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吴小乔传》浣晴

23、论事

　　战事持续了十几天，结束后周瑜派人来通知我启程去巴丘。姐姐早就被孙策拐去同他东征了，临走前挑了一位姑娘照顾我。这位姑娘和姐姐一样不爱说话，和我性子不太合，只有在万分必要时才会去找她。
　　由于怕马车颠簸，骑马更不行，我和几个随从选择步行。一路上吃吃喝喝，我每天都在反省，如果把玩乐的时间拿去赶路多好，还可以早点见到周瑜。但第二天马上把这些抛之脑后，总忍不住食欲。当然，一行人里，走得最快的是我这个孕妇。当然，走那么几个月是免不了的。到达巴丘时，我由衷地感慨，自己怎么还活着？
　　见到周瑜的那一天，由于身边有人，我只能一忍再忍，总不能直接扑上去，张扬不是我的风格。晚上回房，憋了一天的我终于死死地抱住周瑜，他怕磕着孩子，不能和我挨得太紧，我求他：“夫君夫君，你就让我抱一会儿嘛……”虽然他平日里总爱叫我夫人，但我却很少叫他夫君。事实证明，我还是很聪明的，用的少的东西不是避讳，而要留着当杀手锏。一个夫君叫出来，他果然安静了，似乎还扭头笑了笑。
　　晚上睡觉的时候，周瑜说起了一件事。
　　“主公打算趁曹操与袁绍决战时偷袭许昌，与袁绍两面夹攻曹操。我心中隐隐觉得不妥，想听听你的意见。”
　　“主公”二字一出，想必周瑜十分看重，此事必然相当要紧，容不得我敷衍。
　　“曹操胸怀大志，腹有良谋，礼贤下士，善于用兵，故天下智谋之士都愿意追随他。袁绍优柔寡断，目光短浅，不会用人。曹操敢出兵，必然会有几分把握，准备充足，谋士相辅，这场战争，袁绍虽兵多势强，可悬念仍是不小。
　　“然而曹操一旦获胜，一统北方，到时局势无法挽回，曹操的根基就不可动摇，主公一统天下的志向便难以实现。所以，倒不如趁这个机会北上，与袁绍结盟剿除曹操，尽管壮大袁绍势力，但他本人不得人心，隐患不如曹操割据一方那么大。总之，我认为主公的决定虽然冒险，但从战略上讲是可行的。为今之计，因恐生变，故需要急行军。”
　　周瑜付之淡淡一笑。
　　我挑挑眉：“咱俩的想法是一样的，以为我不知道？不过我是站着说话不腰疼罢了，你才是真正的目空一切吧！”
　　他也不辩驳，继续问我：“除了需要急行军，夫人觉得还需要注意哪些东西？”
　　我垂下眼想了想，兵力可以解决，粮食可以解决，方针可以解决，那么将领……
　　“主公曾经诛杀不少有名望的人士，不少人怀有异心。他的身边常不设防，喜欢单枪匹马……”
　　讲到这里，我不禁打了个寒战。周瑜在一旁深思。
　　至于一语成谶。
　　都是后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