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贾敏去后》双仄

6、见面媒介

　　“嗯。”黛玉眨了下眼，“哥哥，我是玉儿，今年六岁了。你叫什么名？”
　　阿柏微笑：“我名阿柏，正比妹妹大五岁。妹妹你可知我们乡野里有这样一种说法，说是遇到妖鬼千万不能告知自己的全名，不然魂儿会被勾走。现在不知妖鬼是你是我，如果妖鬼是我，你怕不怕？”
　　黛玉睁大了眼睛抓紧了被角，声音透出一丝紧张：“父亲说读书人不可信鬼神，柏哥哥不要勾玉儿的魂，让我父伶仃一人。”
　　阿柏的笑容一下子变大了：“我保证自己也并非妖鬼。我家处河北平定，年历为大明六年，朝上皇帝姓司徒，可与妹妹一样的？”
　　黛玉被完全吸引了注意力，泪痕渐干：“玉儿现在扬州，余下跟柏哥哥一样的。可见玉儿同柏哥哥都不是妖鬼，而是同一朝代国家，只是哥哥看见的与玉儿看到的东西重合了。”
　　“妹妹可真是聪慧。可我发现妹妹每次哭的时候我才会看到，很有可能妹妹的眼泪正是我与妹妹相见的媒介。”阿柏虚点了点黛玉的眼下。
　　黛玉连忙炸了眨眼，又滚出几滴泪来，果然发现阿柏似有变浅的的样子又凝实起来。
　　“可见妹妹准是天上的仙女转世，眼泪竟如此神妙。”阿柏笑着说。
　　“柏哥哥，快别说瞎话了，这么说来哥哥还是地府的鬼怪呢，不然我怎的单看到了你，就没见别人？”黛玉翘着小嘴也说起了俏皮话。
　　“妹妹现在不要掉泪了，我们算算妹妹一次掉泪可以看见多久。”阿柏又说，“不知妹妹可以看见多少？”
　　黛玉的眸光从阿柏身上往外扫了一圈：“玉儿最多能看到柏哥哥的房间，过了窗子就看不到了，但是从窗外泻进来月光很亮。”
　　“我也能看到妹妹的整个房间。妹妹不愧是读书人家，房里很有书卷气。”
　　“柏哥哥，我读书是父亲亲与我启蒙的，我父亲曾考进士做了探花郎呢。”黛玉略骄傲，但并不问阿柏读书与否，避免可能戳中阿柏的弱处。
　　阿柏心细如尘，哪能看不出黛玉的意思，但并不藏弱：“我只在幼时去了私塾，认得也写得字，考进士却是不能，我家里只是普通人家，父母皆帮附近的一个大教做工，书本太贵了，却是学不起。而且我更想练得绝世武功，只要十分强大，一切手段都可克制。不知妹妹家里是什么样营生，妹妹的父亲可是在扬州做官？”
　　“父亲是扬州的巡盐御史……”不知不觉间，黛玉慢慢和阿柏说起了各自的生活事物。在这样的夜这样神奇的场景，她不知为何很有讲话的兴头，那些不愿对丫环讲的，不能对父亲讲的，黛玉都愿意说与眼前与他并榻的少年，因为对方陌生而守礼，温和而隔离。
　　不过也就一会儿，身弱的黛玉就有些困了，控制不住地闭上了眼睛，身形也渐渐淡了。阿柏悄悄地伸手，想安抚似的摸摸近在咫尺的秀发，却最终停在了半空，只静静地凝视那令人心动的睡颜，直到黛玉的身影消失不见。
　　这一夜，黛玉好眠。

作者有话说

　　本文应更名为黛玉眼泪不为人知的秘密，毫无违和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