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贾敏去后》双仄

32、兄妹游玩

　　“我探查过，京城附近的铁网山有些乐趣。白日引人注目，今夜便带你去。”
　　是夜，已过三更，阿柏一手从臀部托抱起黛玉，一手提着个包袱，操纵轻功，飞檐走壁，几息时间就来到城墙下，速度快至无一人察觉。小心避开城上守夜巡逻的兵士，阿柏鼓动内力，双脚连踏，身形骤然拔起，瞬间翻上了高达几丈的墙头。稍作停顿调整下姿势，他又从高墙一跃而下，顿时双袖鼓起，衣袍簌簌作响，整个身姿如同一只翩迁大鸟，就那么飘飘荡荡落入了护城河的对岸。
　　黛玉身形纤袅，不到一米六身高（换算后）蜷在近一米九（换算后）的阿柏怀里，一路都稳当得很，只在落地的时候忍不住探出头来，小声惊呼：“好比飞一样！”
　　行至密林边，阿柏撮指为哨，长吁一声，竟有一匹高头大马从林中跑出，驯服地跑到阿柏身边，却亲热地用脑袋蹭着黛玉的胳膊。阿柏携黛玉上了马，向铁网山进发。
　　夜里的外景分外不一样，看不到墙垣屋顶，闻不着人影气息，唯有野林密灌借着一点星月的微光张牙舞爪，狐假虎威。虽无人气，却也不是那么地安静，时不时有黑影从草丛里一窜而过，远处犹如鬼魅的小灯笼明明灭灭，待近了一看，原是猫头鹰的一双大眼睛。
　　“会不会有猛兽？我曾听宝玉说铁网山背靠着皇家猎场呢。”黛玉紧张地揪着阿柏的衣襟。
　　“往日里你也就能听他说说，眼下你说不定能亲眼看到了。”阿柏笑道，声音里流露一丝睥睨的神采，“妹妹放心，在我们内江湖，哪怕二流的武者独杀个老虎都不在话下。”
　　原来哥哥的武功在江湖已经排得上一流，怪道负个人也能轻松飞跃几丈高的城墙。黛玉头次骑马，新奇得很，摸了摸马颈阿柏：“哥哥的马颇通人性，它有名字了吗？”
　　阿柏道：“它名踏阳，算不得有灵性的品种，不过特别喜欢你而已。我会教你骑它。”
　　黛玉觉得自己终日在内院，学了大概也没什么用武之地，也就这几天学着当玩玩罢了，遂兴致缺缺地答应，心里十分遗憾。但自己这样的女孩儿成亲后难免要学会习惯成为大门不出的内宅妇人，虽能得到一份现世安稳，终究是比不得江湖儿女的肆意潇洒，一身底气将全系于男人身上。黛玉模模糊糊地想着，慢慢打了几个呵欠，睡了过去。
　　天大亮，黛玉揉着眼睛醒来，发现已经是在半山，自己正卧在阿柏膝上，周围收拾出了一片空地，跟前生了堆篝火——难怪一点也不冷。阿柏盘膝而坐，一手揽着她一手烤着食物，似乎是一些春笋蘑菇和一只熬过冬的肥野鸡。
　　“快洗漱了来吃东西，小睡猫。”阿柏说着递过一只温热的水囊。
　　身边虽没了丫环服侍，黛玉这几天里却也习惯了阿柏的样样照顾和吩咐，略拾掇了一下——实在拿头发没办法便放着不管了——接过一串烤肉尝了尝。
　　黛玉也曾和宝玉及姐妹们在大观园内烧烤作乐，却没有一回像今日这般，烤具就地取材，烤法极其粗糙，食材并非专人培养细致挑选的，事先也没有精心炮制，然而吃起来一点都不难入口、味道鲜明，别有一番风味。
　　黛玉点评：“所谓远离尘嚣、脱俗红尘的陶氏生活，大概如此吧。”
　　阿柏嘲笑道：“想要出尘脱俗，还得有一身不靠人的本事，妹妹以后还想体验这样的意境，可别忘了拉上我。”
　　黛玉顿时赧红了脸，想到身边一个丫环也无，自己连梳个脱俗应景的发式都不会，只好任阿柏拢了她的头发，梳了个不同往日的发型。
　　黛玉临水照了照，新奇道：“莫不是江湖女侠的标准发式？”
　　阿柏道：“女侠们爱打打杀杀，自是喜欢把头发梳得利落英气一点儿。”然后从怀里摸出个油亮木簪子，十分古朴流畅的造型，亲与黛玉插上，正和发型十分相衬：“妹妹的及笄礼。”
　　黛玉欢喜得很，摸了摸又换了一脸愁容：“哥哥也快要及冠了，可惜我不会打造劳什子的发冠。”
　　阿柏道：“我送了妹妹多年美玉，妹妹何不把你常年贴身的那一块给了我？”
　　黛玉摸着脖子上挂着的玉饰直瞪他：“哪有这样明要礼物的。这块玉是父亲临终前几日与我的，吩咐了凭谁都不给。待我再好好想想给哥哥送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