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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渐剎楼 ...

  •   陵兴这地儿的人,莫不认识这渐剎楼的。

      在这繁华的城里,在最繁华的街市,有个外观华丽大气的地方,里面有着不同姿色不同情调的美人儿,这些美人可让你醉生梦死,沉醉在这温柔乡。品尝过的客官,无不说好的,若有谁不沉溺,怕只会是有隐疾的。

      那腰肢、那无暇的肌肤、那情动的眸子,可是要摄魂的了。若不是各个都是温热的,怕会被人当成妖怪了。如果不是妖怪,怎么会有如此勾人的法子?

      而,这些勾人的美人儿们,却都是男儿身。即使是男儿身,却依旧如此魅惑。

      渐剎楼就是个倌儿楼。也因为这里面的美人无数,得以名扬陵兴甚至全国。多少外乡人不好奇这里,又有多少人不想见见这里的小倌儿?

      渐剎楼的名气很大,原因有三。

      其一,就是这里的倌儿没有不美的,没有不让人浮想联翩的。

      其二,就是这儿的小倌儿们和别处的不同。这大汉朝幅员辽阔,人丁兴旺,还怕没有别的倌儿楼?但都是些面敷脂粉长相女气的,柔柔弱弱,仿佛一碰就坏,如女子一般,而且千篇一律,让人乏味。但是渐剎楼的小倌儿们,各有各的特色。有性子冷的,有性子热的,有内敛的,有张扬的,有清秀的,有俊俏的,无论如何都没有女气的。要是喜欢那柔弱的,就去别处吧,这渐剎楼的人还不一定看得上你呢。

      其三嘛,就要归功于陵兴公子了。人人知晓,公子是这里的头牌,但却从未见到他出过面,见过客,这头牌当然就不是被上出来的,而是被捧出来的,但是谁捧的,就不得而知了。就是因为公子是个谜,所以才更让人好奇,想见一见这公子的面。见不得,而心切,心之切,思如狂,求不得,心慌张,人似缥缈如云雾,只知公子世无双。

      子夜,在平常人家,这时候已经不见灯火悄无声息了,但是这可是渐剎楼,灯火通明,热闹非凡,通宵达旦。

      这不,又有一名男子想要入内。只是脚步虚浮,面目迷茫,浑身泛着酒气,嘴角胡须上还沾有酒水,一看就是酒鬼。

      “诶,你等等,谁准你进去了?”门口出现了一个男子,看起来十一二岁的模样,面容白净姣好,是渐剎楼门口接待客人却不做那种生意的小童。而那个只有差不多半人高的小童却上前拦住了酒鬼,面上还有怒色。

      那酒鬼被拦住了,心里一恼,“你这小鬼,昨日我前来你不让我进去,今天也不让我进去,是为何意啊?”

      小童满脸厌恶的看着酒鬼,“你不准进去!”

      在一般人看来,酒鬼高过小童不少,小童只到他腰间,说来应该没什么威胁可说,直接绕开他就行了,何必与他纠缠?但只有这酒鬼知道,这小童看上去手无缚鸡之力,却可以让一个成年人被困住而且无法动弹。酒鬼根本就挣不开他。

      酒鬼冷笑,“莫不是嫌我身份不高,腰间盘缠不多,瞧不起我了?哼,只不过是些卖床上功夫的,下贱东西,凭甚瞧不起我!”

      小童被辱骂也不没惊慌,有模有样地顶回去,“我们这些下贱的都瞧不起你,我们这里不收你这种渣滓。”

      “装什么清高。”酒鬼不屑道。

      “哦?请你凭着良心说,你这钱财是哪里来的?把自己女儿的看病钱用来买我们这些下贱的,不知到底是谁更下贱。”小童说。

      酒鬼顿时身子颤抖,“你这小鬼胡说八道,小心遭天谴!”

      小童根本不惧,“也不知会是谁遭天谴。滚吧,我们这破地方入不了你的眼。什么东西,自己的骨肉都不放在眼里,像你这样的人,才最是遭天谴。”小童越说越大声,几乎只要是看到他们的人,都听得见。也有不少人对这个酒鬼偷来厌恶的目光。

      酒鬼觉得无地自容,只好慌忙走开,边走,嘴里还不停地骂咧着,却只是虚张声势罢了。

      这些都被刚刚回到渐剎楼的公子看见,随同他一起的裘武也看到了全过程。

      “洛儿最近骂人的功夫渐长啊,也不知是跟谁学的。”裘武笑说,眼睛却是看着公子的。

      公子感受到了他的目光,却没有理他,又看了洛儿几眼之后,就走了。

      没有得到回应的裘武一点都不恼,似是已经习惯了。关上窗,跟了上去。

      “公子此去可有受伤?”裘武道。

      “没有。”

      “那洛峰宗人最近动作为何如此多?”裘武问。

      “一群疯狗罢了。”公子淡淡的说道,仿佛这事与自己无关。与昨夜那个屠了洛峰宗数十人的嗜血杀手仿佛不是同一人。

      “一群狗杂碎。”裘武附和着,话语中无不带着轻蔑与厌恶,“那群杂碎不是在前年就被杀尽了吗?如今又怎么又敢活动了?”

      “不知。”公子明显不愿意多说。但是裘武却没有看出来,还准备开口说些什么,公子只好打断他,“好了,你别说话了,一身酒气,我可是忍了你一路了,怎么没有一点自觉?竟然还如此聒噪?”

      裘武:“……”

      公子嫌弃完了,也就不管他了,径直走到自己房里关上门,躺在床上,竟因为疲累,一下就睡着了。

      “公子?公子?”门外一个小小的声音响起。

      他本来就睡得浅,这声音虽然小,但是叫了第一声时,他便醒了,“何事?”

      “公子,热水已经备好了。”门外人的声音提高了一些。

      “进来吧。”

      语毕,门外的人就让仆从陆续送进热水,倒满屏风后的木桶。而在这个过程当中,公子都是侧躺着,左手支着脑袋,闭着双目,没有看任何人,即使这样也没有人敢打量他。

      木桶的水足够后,仆从退出,没有弄出任何别的声响,那最开始说话的人也退到门口,低下头,不敢窥探半分,“公子,可以沐浴了。”

      他就像没有听到一样,没有移动分毫,直到那人把门关好后,才睁开眼。

      那双美眸,动人心弦,却不带任何感情,冰冷地盯着门口几眼,不知心里想着什么,过了好一会儿才起身进到屏风后。

      褪去一身红衣,那样凝脂肌肤没入热水中,热气冒出,时不时掩住了他的面容,隐隐约约才是最动人的,难怪不容许任何人服侍沐浴,谁敢窥视。

      洗去一身的奔波疲惫,换上备好的衣服之后,这才叫人把东西收拾了。

      在人准备离开时,这才吩咐了一句:“把龙唤叫过来。”

      “是。”

      不到半盏茶的功夫,人就来了。却只是站在门口,不敢入内。

      “公子,龙唤来了。”

      “进来吧。”

      龙唤进来后,就看到一身素色白衣的公子背对着自己坐在床上。

      龙唤是个内敛却伶俐的人,看到公子长发还是湿的,就拿着一个干燥帕子为公子弄干头发。

      公子并没有说半句话,只到龙唤停手。

      “龙唤。”

      “公子?”

      “那个钱庄老板那儿可有什么消息?”

      龙唤不敢有半句虚言,低眉顺眼,仔细回答:“龙唤可以肯定,他是和盐枭勾结才发家的。那日他来找龙唤抱怨,龙唤从他口中听出他与一人不和,生出嫌隙,还说出分会和红利二词,今日还从他那里听到他说一个姓蒋的卖盐的莽汉,而盐枭的头目正好姓蒋。”

      “看来盐枭的事可以结了,清早派人去找刘太守,告诉他盐枭找到了。明日继续套那个钱庄老板的话,让他说出地点来。”公子说。

      “是。”

      “龙唤。”公子转过头来,嘴角微微挑起,“莫要过于紧张。”

      龙唤这是第二次见到公子的面容,竟然忘记了规矩,怔愣地看了公子半天,过了好一会儿意识到自己失礼了,惊慌地低下头,“公子,龙唤失礼了,请责罚。”说着,就要跪下去。

      他阻止了他要下跪的动作,“渐剎楼可没有下跪的规矩,看便看了,无妨。”

      龙唤虽服侍过许多客人,按理说已经不是个纯真的人了,但此时看着公子霞姿月韵,还是经不住红了双颊。

      这样的人,怎么能不让人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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