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竟是我自己》良人酒

16、第十六章

　　这天曲荷收到了一封结婚请柬，她这才想起来之前有次柯子晋喝醉酒时，仲思远是提过有个朋友要结婚，只不过他们都已经分手了，没想到请柬还是发过来了，她打开一看，是新娘单独邀请她，那就跟柯子晋无关了。

　　曲荷跟新娘只见过一两面，实在算不上熟悉，只知道郑湘跟她似乎有些交情，这封请柬多半是因为柯子晋才给她发过来的，她还在犹豫去不去，就被郑湘拉着一起去试伴娘服了。

　　郑湘身高腿长的，穿什么都好看，试完伴娘服，郑湘拉着曲荷去看现场布置。

　　婚礼定在酒店里，大厅里摆满了鲜花和其他装饰品，灯光美轮美奂，虽然鲜花明天才能运到，现场的效果也已经非常漂亮了。

　　“真好看。”曲荷感叹道。

　　郑湘看她面露感慨，犹豫了一下，“好像这次柯子晋也要参加婚礼。”

　　“嗯，我知道，他之前提到过，没想到新娘后来会另外邀请我。”

　　多半是柯子晋在作妖，郑湘叉腰：“没事，他要是敢欺负你，你就告诉我，我帮你教训他！”

　　曲荷噗嗤一笑，郑湘眼睛一转，“你还没准备衣服吧？”

　　曲荷摇摇头，“我应该不用什么礼服吧，穿得正式一点就好了。”

　　“那怎么行，”郑湘挑眉，“分手后第一次见面肯定要穿得光彩照人。”

　　说完硬拉着曲荷来了商场，一进店，郑湘就看中了一件淡黄色的旗袍，裁剪得当款式简洁，只在领口缀了些珍珠，她让曲荷试了试，果然非常衬托她的气质。

　　光一件礼服有点单薄，曲荷又去看了首饰，以前没有用得上的场合，她很少买首饰，多半是柯子晋买的，上次搬家也全部留在那边。

　　曲荷挑了一对珍珠耳坠和翡翠镯子，雪白的手腕上挂着碧绿通透的镯子，显得格外纤细。

　　半天下来花销不少，曲荷之前小有积蓄，她内心排斥幼时因为贫穷而无能为力的感觉，所以在确保风险最低的情况下，拿着一部分钱去做投资和理财，可能是她运气好，原来的本金已经翻了好几番，现在也算小有积蓄。

　　“今天去接你的时候看到了那个学生，是叫秦路吗？第二次看到他依旧吓了一跳，跟柯子晋真的长得有五六分相似。”郑湘一边看首饰一边说道。

　　曲荷笑笑，其实多见几次就会发现，两人的长相风格是有差异的，柯子晋眼型风流，嘴角天然微翘，笑起来勾人得很，秦路眉眼轮廓更深，平常也不怎么爱笑，气势上显得更加锐利。

　　“你说，他们两个哪个跟元靳更相似呢？”郑湘有些好奇。

　　曲荷闻言，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包，没有摸到熟悉的维生素瓶子，这段时间工作太忙了。

　　“我好像不太记得了。”片刻之后，曲荷笑着答道。

　　婚礼定在周六，下午六点才开始，曲荷周六上午报了课程，结束也差不多到中午了，吃完饭就开始化妆了，稍微加深了一下眉眼轮廓，两颊上扫上腮红，又涂了个适合秋冬的红棕色口红，略施粉黛已经足够漂亮得体。

　　换上旗袍之后，曲荷又穿了件柔软保暖的大衣，好在今天不是特别冷，看时间差不多了，手机也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是郑渊到了。

　　郑湘今早要早点去跟场，所以就拜托郑渊来接曲荷，下去的时候郑渊靠在车上等，看见曲荷之后眼睛一亮，

　　“阿荷，你今天很美。”

　　一袭淡黄色旗袍衬得她宛若新生娇荷，肤色白皙，颈间露出的雪白肌肤比脖子上的珍珠项链更为夺目。

　　“谢谢。”曲荷抿唇一笑。

　　两人上了车，大概十几分钟就到了酒店，下车之后郑渊主动替曲荷开车门，还绅士地伸出手扶了一下，曲荷礼貌性地对他笑笑，两人的手一触即离，然而在别人眼中就不是这样了。

　　柯子晋站在不远处，将这一幕尽收眼底，心中酸涩无比，今天站在曲荷身边的本来是他。

　　他吐出一口烟，将丢在地上的烟头碾熄，随后看着曲荷跟郑渊一起走进了酒店。

　　曲荷坐下之后才发现周围都是认识的人，新娘子倒是挺会安排的，这些人要么就是柯子晋的朋友，要么就是他朋友的恋爱对象，见她来了，桌子上的人相互对视一眼，随后就笑着过来打招呼。

　　过了一会儿，柯子晋就坐在了旁边一张桌子上，两人斜对着，低头不见抬头见的，曲荷微哂，既然他没有主动开口，便只点了点头权当打招呼。

　　旁边的女生跟曲荷搭话，话里话外都有些劝说的意味，俨然一副为她好的姿态，曲荷笑意淡了淡，瞥了眼对面的柯子晋，正好对上他投过来的目光，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她别开眼，三言两语结束了对话。

　　新婚夫妇出场，郎才女貌十分般配，明亮的光束集中在台上，曲荷看见郑湘站在上面对着自己眨了眨眼睛，她挥挥手。仪式期间旁边的女生起身离开，可能是去洗手间，只留下她男朋友坐在席上。

　　宣誓结束后正是开席，曲荷回身，这才发现旁边的人变成了柯子晋，后者一副从容模样，跟他左侧的男人聊起天来，似乎是生意上的事。

　　曲荷就当他不存在。

　　自顾自地吃着东西，旁边伸过来一筷子山药片，拿着公筷的手修长漂亮，曲荷视线上移，对上柯子晋暗含期待的目光，

　　“阿荷，这个好吃，你不是喜欢吃这个嘛？”

　　“谢谢，不用。”曲荷移开碗，没有解释自己买山药只是为了给他养胃。

　　酒店明亮的灯光下，柯子晋的脸似乎有些发白，他强笑一声，“好，那我吃。”

　　接下来柯子晋就安分多了，全程没有再跟曲荷有过眼神交流，只跟身侧的朋友说话，曲荷注意到原来坐在自己旁边的那个女生也一直没有回来。

　　她中午没怎么吃东西，所以就多吃了一些，没注意到她低头吃东西时，柯子晋扫过来的柔软眼神。

　　后来郑湘就来了，见到旁边的柯子晋也完全不意外，冷哼一声拉着曲荷走了，柯子晋自然也没了继续待着的理由，起身跟了过去。

　　郑湘带着曲荷想去别处坐坐，结果半路碰到一个服务员跑出来说新娘子找她，似乎是敬酒服出了点问题，郑湘没办法，嘱咐曲荷去花园里等她，随即便匆匆离开。

　　人当然是柯子晋故意支开的，收到信号之后，柯子晋赶紧跟了上去，谁知道到花园转角却被拦住了，他皱眉看着眼前的郑渊，

　　“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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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曲荷来到了酒店的空中花园，这里零零星星坐着几波人，她找了个没人的角落等郑湘，月色洒在花园中，馥郁的花香弥漫，连月光似乎也染上了这香气。

　　曲荷裹了裹衣服，突然听到远处传来一阵嘈杂，她耳尖地听到了“柯子晋”三个字，曲荷心头一跳，走到围栏旁向下看，果然是柯子晋。

　　他应该是跟人起了肢体冲突，脸上挂了彩，衣领也被扯开了，脸色通红神情愤慨，跟被激怒了的豹子似的，跟他打架的不知道是谁，被众人拉着，似乎受了伤，曲荷正要看清那人的脸时，旁边突然有人出声道，

　　“曲小姐，郑小姐说她在花园等您。”

　　曲荷转头，是酒店的服务员。

　　“知道了，谢谢。”

　　她不再留恋，转身回到空中花园，客人们大多去看热闹了，曲荷扫了一圈没看见郑湘，她在原地站了一会儿，突然抬步向刚刚待过的地方走去，深色古朴的木椅上，一朵香樟花静静地躺在上面。

　　曲荷拈起枝条，放到鼻尖轻嗅，那独特的清香几乎瞬间就将她带回了少年时期和元靳躺在村门口的大樟树上偷懒的日子。

　　曲荷拿出手机给郑湘打了个电话，问她在哪里。

　　“我正要去医院呢，柯子晋那个混蛋把我堂哥打伤了！”郑湘又气又急。

　　刚刚跟柯子晋打架的是郑渊？曲荷一愣，“严重吗？”

　　“见血了。”郑湘瞥了眼正在默默擦鼻血的郑渊。

　　“这么严重？”曲荷皱眉，“你不是还要跟着新娘一起吗？”

　　“对啊，”郑湘眼睛一亮，“我还没上车呢，刚刚新娘子还在找我呢。”

　　“那要不我陪郑渊去吧，你先去忙。”

　　郑湘只假装犹豫了两秒就答应了，“行，那我让我哥在楼下这里等你。”

　　“好。”

　　挂了电话，曲荷拿着那枝樟树花离开了空中花园，碰见门口的服务生时，曲荷问是否有看见是谁放的花，服务生有些为难，

　　“进进出出的人比较多，可能是哪家小孩儿调皮折了一枝，酒店门口就有两颗开了花的樟树呢。”

　　“好，谢谢。”

　　曲荷又问起刚刚那个女服务生，也没得到结果，酒席上的服务生太多了，曲荷转了转手里的花。

　　或许是她想多了，对不可能发生的事情仍心怀念想。

　　柯子晋被打得鼻青脸肿，旁边站着个人给他擦药，酒精碰到伤口，疼得他龇牙咧嘴的，郑渊平日里看着斯斯文文的，没想到下起手来这么狠，要不是考虑到是在别人的婚礼上，两人估计得闹进警察局。

　　郑渊在楼下捂着鼻子等，柯子晋下手狠，他也没留情，隔着十几米看着柯子晋鼻青脸肿的模样，郑渊心里涌上丝丝畅快。

　　眼见他左右张望不知道在等谁，郑渊心里一动，看向酒店门口，没过一会儿，就看见曲荷走了出来，张望了一下，抬步向自己走过来，郑渊不自觉站直。

　　远处的柯子晋眼睁睁看着曲荷上了郑渊的车，她明明看到自己了，却径直上了郑渊的车，柯子晋握紧拳头，一拳砸在车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