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一道轨迹 ...
-
※配对：纲狱/沢田纲吉x狱寺隼人/2759
※59视角；时间在‘亦非左脑’之后；
“我——”
在狱寺隼人听到沢田纲吉对他的那句算作是提问的话语的时候，他便立马张了口，但他听到自己声音的下一秒却又愣住了。
沢田纲吉问他是否已经把他想说的话全部都说了，他理所当然的想回答说当然没有，他有很多的、是陈年累月积累的、包含着思念与期望的话想对对方说，但也正是因为数量巨大，所以就算他开口也不知道该从那说，从何说起。
“我当然有很多没有对您开口的话。”
“比如说？”
沢田纲吉的体温很炙热，狱寺隼人可以对方手掌透过衣服所传达过来的热度感觉到。那温度十分温暖，让他有想要就此沉溺下去的冲动，但那温度也在不断的提醒他，站在他面前的这个人的光亮是永远存在的。
“虽然我平日里都在控制自己，但是我真的觉得您有很多地方的小毛病是待改正的。”
他的话一出口，他便清晰的看到了沢田纲吉脸上有些受到冲击的表情，对方露出了像是午休打开午饭便当发现妈妈在自己的饭盒里塞了很多自己不喜欢吃的蔬菜的表情。紧接着沢田纲吉收回了自己的搭在狱寺隼人肩膀上的手——这让狱寺隼人突然放心了下来，他想以沢田纲吉的现在的心情，肯定是不大愿意听这样的话，而他的话虽让算得上是十分冒犯的，但就算对方就此生气了，只要在之后好好的道歉就好了——然后开了口。
“你是想朝我抱怨吗？”
狱寺隼人见状找回了平日里一贯的平稳，“我晓得您不想听这样的话，所以——”
“那就说吧。”沢田纲吉似乎翻了个白眼，他利索的把自己的书包放在了课桌上，然后抱着手站在狱寺隼人眼前，“我会耐心细致听完你的抱怨，然后我们再继续谈刚才的话。”
而这下，轮到狱寺隼人愣住了。
虽然他大抵可以说沢田纲吉这个人总喜欢自己包揽一切不愿意朝身边的人吐露心声——但那却是一种身为首领的纵观全局和自我保护的习惯——他也可以说沢田纲吉是个有时任意妄为完全不考虑其他人心情的人——但其实是上位者掌控一切的必要前提，倘若事事考虑手下人的想法，那事情估计是做不了了——总之，就算沢田纲吉的确是有些小毛病，但在下一刻他都可以自己增添条件将对方的缺点转化为优点。
毕竟那可是沢田纲吉，是总有一天会登上荣誉社会王座的人，是倘若不是有这样的机缘巧合的话，是他这类小人物伸长手臂也大概无法触碰到的人啊。
“十代目，”思考到这个层面，狱寺隼人便开了口，“您知道的，那些话——无论是什么样的话——我都无法对您开口的。当然，我并不是在否认那些话语的真实性，我只是单纯的觉得自己不应该说而已。”
听到这话的时候，沢田纲吉挑了挑眉，然后转过头看向了窗外。方才才有所减弱的雨势在他们磨蹭的期间又肉眼可见的变大了，天空闪过一道光亮，紧接着就来了一道闪电。
在‘轰隆’的巨响之后，沢田纲吉才回过头，“其实我并不知道你到底想说什么，毕竟我既没有未卜先知的本事，也有没有读心术这样的技能——我只是单纯的和你相处了很多年而已。”
狱寺隼人张嘴刚想解释什么，但沢田纲吉抬手制止了他。
“我知道你不想改变现在的关系，深怕自己一开口我们之间的联系就会减弱，但是，并不会的——我们认识了很多年，你也帮了我很多，我与你一起经历过很多事的记忆是不会消减的，我一直觉得在我们的关系上，我们首先是相处了很多年的朋友，然后才是首领和手下这样的你想的关系。”
“这肯定很让您困扰吧。”狱寺隼人很顺畅的接了一句，那其中包含了不少歉意。
“在这一点上你也是很没有自觉的——所以请把这当做我对你的抱怨。”沢田纲吉语调如常，只是在句尾的时候带上了几分笑意，“不过反正已经这么多年了，我已经习惯了。所以我也不想打破现在，因为对于我而言你肯定是独一无二的，如果没有你的话，我现在肯定是另一个模样吧——在我认知里，沢田纲吉能成长为现在的沢田纲吉，那肯定是和你有莫大的关系的。”
——这世上恐怕是再也不会有能像这样能够让他高兴的话了。
狱寺隼人在听到沢田纲吉这样对他说的时候，他不自觉的想到了。沢田纲吉对待他的感情如同多年前一样清澈整洁，丝毫不含有任何多余的杂质，对方如同多年前一样温柔而又友善的对待他，对方将他的思念看在眼里却一直等待着他亲自说出口——而只有他，在接触到如此广博的‘天空’之后却依旧被自己的思念所囚困乃至如此痛苦。
而在他不知道如何回答的时候，沢田纲吉则继续开口了，“只是，我是永远无法完全理解你的啊，狱寺君——就算我们这样面对面站着，你也不再回避我看向你的眼神，我也大抵能够猜出你在想什么，我也是无法完全的理解你的啊。”
沢田纲吉说到这里的时候停顿了一下，“说起来我们似乎总是这样呢，我总是想到什么就会开口，而你也总是在认真的听我说话——说起这个，你肯定也很想朝我抱怨说，我总是这么一意孤行不考虑其他人的心情吧，放心吧我有自觉的，只不过暂时没办法改而已——所以我一直都觉得似乎就这样保持下去也不错呢，只要我更加细致的控制自己的话，虽然说无法完全消减，但也是肯定也会在一定程度上让你没有那么痛苦的。”
沢田纲吉这话的时候音调突然落沉了下去，他像是想起了什么异样，但狱寺隼人却无法判断那到底是什么——于是他依旧什么都没有说，只是静静的站在原地等待着沢田纲吉接下来的话。
“只不过我的静默似乎让你痛苦的症状加重了呢。”沢田纲吉的音调保持着那样的落寞，几乎让听到的人有些心痛，“我还是和过去一样，总是说错话做错事，让身边人的人着急又担心。抱歉呢，我距离你心中理想的‘十代首领’还差得远。”
“您已经够好了，”狱寺隼人开口解释了一句，然后立马意识到自己的失误，于是又立马改了口，“不，应该说您已经超出我所能想象顶峰的很多倍了。我只是从没有想过——”他想说什么，但却像是被什么堵住了嘴一样的什么无法继续，“——抱歉。”
“今天你说了很多道歉的话呢，似乎都超出了日常供应的份额了，说实话，今天真是再也不想听到类似的话了。”说道这里，沢田纲吉突然笑了笑。然后他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的突然吸了一口气，然后在脸上扯起了一抹十分美好的笑容。
看到那个笑容的时候，狱寺隼人有一丝的愣神。他一直在耐心的听沢田纲吉说话，并且仔细思索那其中的意思，但很明显得沢田纲吉想法和意图向来比他所要思索的要更深一些，于是在那一瞬间他没有想到因此也无法做好准备——
——而看样子是准备好了的沢田纲吉则没有丝毫迟疑。
他正正的站在狱寺隼人面前，然后弯下了腰，他说，“狱寺隼人——我喜欢你，请和我交往吧。”
从没有思考过的场景在自己的面前展开，或者说类似的场景他经常见也经常冷漠的果断拒绝过很多次，可是当这样的场景发生在自己与沢田纲吉之间的时候他却只是惊讶。脑子似乎被冻住了，而身体也似乎僵硬了。
沢田纲吉说完那句话就利索的直起身体抬起脑袋，似乎狱寺隼人的反应在他预计之内，所以他表现得很平淡。他等待了几分钟，然后才开了口，“那么，你对我的回答呢，狱寺君？”
‘我也喜欢您，或者说我爱您。’
狱寺隼人想那样回答对方，但他却无法开口，他无法利索应答沢田纲吉或是违背本心的拒绝对方，于是他这样说了，“这是我的荣幸，听到您这样对我说。”
狱寺隼人说完之后立马感到十分后悔，他怎么可以用这样的话回答沢田纲吉，而听到他回答之后，沢田纲吉却再次突兀的笑了出来。沢田纲吉朝前走了一步，就在狱寺隼人认为对方因为没有得到预想的回答所以准备离开的时候，沢田纲吉却只是伸出手抱住了他。
比双手更强烈的热度包裹住他，于是狱寺隼人也伸出手拥抱住了对方，他有太多想对对方说但在此时此刻却没有表达的价值的话，于是他深吸了一口气，“我会永远陪着您的，十代目。”
听到那话的沢田纲吉似乎又楞了一下，他将下巴压在狱寺隼人的肩头，唇角靠近对方的耳畔，然后像是往日一样的轻轻地笑了出来。
Fin.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一道轨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