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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原来,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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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喊错我的名字了,很多人说话的时候都会口误,除了那些得理不饶人的,很多人指出来之后都只会一笑置之吧。因为无心之失是可以被原谅的。
我原谅不了。不知道为什么,有时候我确实是很奇怪的,别人对我做了很过分的事,但不是故意的,我却可以原谅他,而一件很小的事,伤害到了那颗在缓慢跳动的小小肉块,我却绝对会加以还击的。
但这次,他却是是伤到我了,我却不能说什么做什么,因为这个人伤的比我深。他的爱人已经死掉了,不会回来了。无论谁都代替不了这个已经死掉的人,在他心里的地位。即使所有关于那个人的一切都已经,没有任何意义。因为,被依附的他,已经消失了。
对一个,你认为他重要的胜过世界上一切的人,你会怎么样?只是看着他的脸,自然而然的,应该会叫出他的名字,虽然在这个身体里的灵魂不再是他。
他说:“哦,我叫错了,是子沫。”
我点点头,表示我没有生气。
“你生气了吗?”有时候,明真也还真是直白的可爱。
继续摇头表示我没有生气。我说:“我去帮你准备饭菜。”为了表示我还是很平静的,我缓步走出了院子。
其实,我算是什么呢,一个寄生在别人身体里的妖怪。时刻心惊胆战,想着万一我被拆穿怎么办,其实我大可以不必这么担心,我最担心的人已经放下了。短时间之内,可能以后他都不会再有杀我的心。
我还在怕什么呢?
在这个世界里,我本来就是不存在的,是完全不该出现的。我本来是该死掉的,像所有看到了死亡面容的人们一样,永远的归于虚无。那么幸运的,居然获得了一个崭新的,美丽的,强大的,和我以前完全不能相比身体。在我睁开眼睛的瞬间,我真的在感谢上天啊,当我看到这张美丽的脸的时候,我在向她祈祷,而当我知道我拥有所谓的特殊能力的时候,除了恐惧,更多的是兴奋,我在向上天顶礼膜拜。
但这一切,却是不是我的,是属于这个叫羡鸳的人的。
我只有这个,徐子沫的名字。
我只能依靠明真在叫我子沫的时候,在这个我熟悉的词语中寻找我自己。这是一种微弱的存在感。其实,我本来就是不存在的,在这个世界里。
我在明真叫我子沫的时候,寻找我自己的存在。
出了门,居然遇到了清介。这小子平时神龙见首不见尾,现在突然就出现了。一般我这个老板只是摆设,据明真说,我让清介全权负责这个楼里的事。所以有跟没有几乎一样。说起来要是没有清介在前面挡着,我可能早就被别人识破了。
他很着急。神色慌张,面有虚寒,气喘吁吁。居然没有看到了我,走得很急,一下子就撞到了我身上。这孩子看起来瘦瘦弱弱的,没想到力气那么大,我就这么简简单单地被撞倒了。就在我已经对自己说,等等一定要让清介问明真拿跌打药酒的时候,这孩子居然一把拉住了我在半空中的手。
我没有摔倒,虽然手被拉的有点疼。小孩子反映挺灵敏的嘛。
不过,话说回来,这小孩这么狼狈的样子还是第一次看到,虽然我们认识的时间不长。
我说:“清介,你有什么事吗?”
他说:“老板,我不舒服,不想到前面去应付了。”
我点点头,前面有什么让清介为难的人吗?既然这样,我便帮帮他吧。我说:“清介,替我去厨房里叫一些下火,且补充体力的食物,送到明真那里。”
他说:“好的,老板。”
我说:“至于前面的事嘛,我去看看。”
这孩子看了我许久,我被他看的有些发毛。沉默。他说:“谢谢。”
虽然只是两个字,但我心情大好,不是老板或是羡鸳,他是对我说的。只是对我而已。
虽然我不常常出现,但毕竟是这个青楼的老板。
我摸摸脸上的面具,很正常很柔软的触感,很像皮肤。明明像是一模一样的,但却是完全不同的,丑陋的遮盖美丽的,冰冷的遮盖火热的,虚假的遮盖真实的。但抚摸这层面具的时候,我却绝对格外安心。
走到前面,很多人都向我行礼,叫我:“老板。”
我没有回答,这是和你不礼貌的。有时候也允许我自己任性一下。
我没有去大厅,懒得看那些莺莺燕燕和客人们调情,更何况那些调情的都是男的。做女人的时候也知道耽美,也热衷过。喜欢美丽的男人在一起,希望王的男人有个好的结局。两个帅哥走在一起就会产生遐想。
可当自己成为男人的时候,却受不了了。我确实有一种叶公好龙的心态。说的和做的可以不同,事前做的和事后做的可以不同。无论说的多么大义凛然,但当真正面临的事后,还是会退缩的。
而且,大鱼绝不会在这里。
果然,在最上层的包厢里,一个小厮急急忙忙地跑出来,连带着,后面还有一大堆的小倌。
逮住一个在逃的,问:“怎么回事?”
他说:“里面的客人不满意,非要找烟锁,可包烟锁的客人已经付了一个月的钱,再推掉对楼子里的信誉不好。”
看来是个大人物,两边都不好得罪,难办。
我略略想了一下,对这个小厮吩咐了下,便进了刚才鸡飞狗跳的包厢,里面一个锦衣公子,还有一个侍卫模样的人。
我向他行了个礼,问道:“公子是不是对我们这里有什么不满意。”
那锦衣公子看来是被刚才的事情恼了,但语气倒也不是特别尖锐,只是说:“我想找烟锁,你们这里的头牌。”
开来这位公子只是想找头牌而已,而不是想找烟锁。这些富家公子就只会浪费爸妈的钱用于挥霍,虽然看不起,但财神爷自然不能是往外推的。
我说:“烟锁有客,且两人心意想和,看公子也是知书达理之人,定不会坏人良缘。”天知道他们是不是情意相投,我连烟锁是方是园还不知道,还是先把当前的事解决了,再去谈别的。
也许我真的没说错,这锦衣公子倒真是个和气的人,听我这么一说,脸色倒是缓和了不少,他说:“到也是,那烟锁什么时候没客,给个具体的时间。”
我略略想想:“再半月。”人的耐心都是有限的,我说的也算是一个极限了,倒是再出面与包了烟锁的客人商量一下,应该可以。
他说:“好。”
松了口气,这样想想,刚刚做的准备倒是不必了。但是,接下来他的话让我震惊不以,他说:“我想看看你面具下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