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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断,难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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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我不得不承认,我确实是有些喜欢衍砚这个孩子,谁不喜欢呢,又聪明又美丽,只是纯粹的大人对孩子的喜欢。好吧,这个身体看起来确实是只有十八九岁,在我们那个世界里,属于未成年人,但我确实是一个有着成熟思想的大人了。
很无奈的,我不能让衍砚喜欢上我。
“衍砚,好像这个世界有一种特殊的人叫,术异人,那是什么东西?”问,很有求知精神。
衍砚回答:“那不是什么东西,是天生具有神奇力量的人种,被人们称做是上天遗留在人间的恩典。拥有强大的力量,不过随着血统的一代代稀薄,可能很快会绝迹吧。”
我很想笑啊,什么上天遗留在人间的恩典,其实就是异类吧,逃避危险是人的本能,而这所谓的危险往往来自于人狭隘的想像,可以容忍身边的人同自己一样平庸,却恐惧其于自己不同的强大,人是会扼杀这种可能存在的危险的,所谓慢慢消失的原因,也许就是这个吧。
真是一种无语的讽刺,我并不以有拥有这种血统为荣,相反的,只是可怜他,一个生长在人间的异类,有时候,我确实是希望自己越平凡越好。
人真是一种矛盾的动物,既然面对的一个根本无法改变的事实,逃避是个办法,但绝对不是个好办法,有时候是没有办法之中最好的办法。
其实,我也是讨厌逃避的,但,虽然讨厌却有用。
我问了他很多事,我也在怀疑,甚至,我还心存侥幸,像很多治愈了几乎致命的疾病后的所谓必死的人一样,希望和自己同一病房的朋友也像自己一样幸运,可是,不是每一个人,幸运女神都会向他微笑的,我确实奢望了,在做着一个比白日梦还不真切的幻想。
我居然会以为它真的能实现啊,真是可笑。可是为什么,当初我还存在着希望呢,真是一个又矛盾又讽刺的笑话。
我问他,我问他这里是什么朝代,这里是什么时间,这里的地理位置,统治者是谁,还有所谓这个世界的秘密......其实很多问题,我完全不知道什么答案,我根本没有想过那么着急的去了解自己的处境,我为什么要知道呢,以后的岁月,我也许会永远存在于这个世界,还怕没有时间吗,以这个理由那么安逸地度过了一段时间,果然是要付出代价的。
衍砚的对答如流,却让我哑口无言,为什么我不知道这个世界多一点呢,也许这样我就可以找到他话里的破绽了。
可是,没有,那么流利的,像是对这个世界如此熟悉一样,完全否定了我的猜想,我还在期待什么?也许是一个还有小夜存在的未来。
我在想什么呢,不是说要忘记吗,竟然还在执着着,我,还真是个白痴啊。
很对不起观众的,我逃跑了,在衍砚的妙语连珠下,慌乱地跑了。这辈子从来没那么狼狈过。我虽然不是什么沉稳人,但也不至于失掉多少分寸。
逃到自己的屋子,真不知道为什么,那么模糊的视线,竟然可以那么轻易地找到回来的路,是因为已经认定的关系吗?我是一个很倔强的人,认定了某个事物,某个人,某件事情,就不会轻易后悔,于小夜是,于这个惘顾园也是。
哭了。
眼泪在进门的一瞬间,汹涌而出。几乎可以感到,瞬间爆发出的液体对眼球的压迫。很痛苦。不知该怎么形容,就是所谓希望破灭的瞬间吧,因为这个希望关于爱吗,还是因为这个希望我抱以太高的希望了。
不想再想,某个时候,我果然还是个胆小的女人,心里那一部分柔软的地方,果然还是会不小心地露出来。还好,只有自己看到。
不知不觉,居然之剩下那么一点爱了,这一点如真似幻的爱,我该给谁啊,还是留给自己吧,把自己好好包裹起来,像是一只冬眠的熊一样,熬过这个最难熬的季节,顺便慢慢治愈突然溃烂的伤口。
当温暖的再次降临我的季节的时候,我在苏醒吧,希望这个季节永远不会到来,因为上个那么繁华的季节,耗费了我太多精力,我过于留恋她的美丽,居然被隐藏在美丽下的荆棘所伤,精疲力竭,伤痕累累。我很累了,我想休息,我想一睡不起。
这才是我的归途,我想。
也许,我会再爱上一个人吧,但绝不会像爱小夜那么爱了,那种几乎花费了自己所有精力维持的爱,看似轰轰烈烈,其实疲惫不堪;也许,我不会再爱上一个人了,我以为我已经该用所有的力气,舔舐伤口。
第二天早上,我看着衍砚,陌生的感觉,我淡淡地叹了口气,淡的只有自己知道。
衍砚没有说什么话,从他进来到我吃完饭收拾完,一直沉默,很郁闷的气氛。虽然这孩子一向是沉默的,但也没想今天这么......气氛很不对。
沉默果然是一件难熬的事情。
衍砚出去了,看着他的背影叹气中。有时候觉得这个孩子真不可爱,是太早熟的关系嘛,果敢看人不可以从他的年龄着眼啊,至少年龄并不代表什么。
衍砚一出去,明真就进来了,都是高效率的人。几乎是衍砚前脚一出去,明真后脚就踏进来了。是为了避讳什么吗,我也不好猜。
他回来了,也许我就可以安心了。
我问:“明真,这术异人是什么?”
他很惊奇说:“你怎么知道的。”
我说:“今天皇宫里送来密函,要我们这些术异人寻找,我不知道那是什么。为寻找皇子。”
他说:“前几天也送来过,都是为了这一件事。”然后,把我想知道的解释了一遍,意思都是一样的,和狐狸说的一样,和衍砚说的也是一样的。为什么就没有不一样的呢?
我笑笑说:“明真,你饿了吧,去给你弄些东西来吃吧。”
他笑,说:“好。”又说,“谢谢啊,羡鸳。”
羡鸳吗,果然,忘记喜欢的人是一件艰难的事,于明真是如此,于我也是如此,只是心里难受。没人希望自己被当成替身,我也一样。但,我又能说些什么呢,像女人一样尖叫着指出他的错误吗,这种事情,我绝对是办不到的。
所以,只好为他去张罗饭菜了。
走到门口,明真叫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