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红楼考科举》云上打滚

16、姨娘挨打

　　“哦？”贾环眼睛一亮，搁笔望着赵国基。

　　赵国基捧着食盒犹如捧着什么珍惜以及的宝物般，他小心翼翼地打开食盒。

　　一股浓香霎时迎面扑来，贾环不禁深吸一口气道：“好香！”

　　一旁的赵国基忙殷勤的递过一双筷子来，贾环接过筷子，夹起肉来细看，却见那肉切得薄如蝉翼，瘦肉嫣红，肥肉雪白，肉皮处却是泛着诱.人的金黄.色，只叫人忍不住夹上一块来尝一尝。

　　贾环先忍不住赞了一句：“舅妈好刀功，竟能切得这般薄。”

　　说完，他便夹入口中细品一番，只觉此肉极为软糯入味，且并不觉得肥腻。味道上虽比起当日主子亲自卤制的肉要差上一些，但却也是极好的了。

　　贾环小.嘴嚼着，吃的眼睛都眯起来了，又忍不住夹了一块吃了以后才放下筷子。

　　“哥儿，这肉……味道可还合意？”赵国基见他半日都不说话，忍不住问道。

　　贾环一愣，睁开眼瞧着赵国基：“舅舅不知道？”

　　赵国基摇摇头，憨笑道：“肉可贵着呢，出锅的时候就俺那婆子只切了这么大一点子尝了下味道，其余可没敢动。”赵国基拇指与食指比了个半个指甲盖大小的距离，然后道：“我那婆子虽说味儿不错，但我还是担心滋味不好。”

　　贾环闻言，见赵国基脸上讪讪的，微一沉吟也就明白了。从他那日所见，舅舅家并不富裕，舅妈身上更是连一件像样的首饰都没，可见家里也不是常吃肉的。所以舅舅才担心舅妈所言。

　　一念至此，贾环笑了笑，安抚赵国基：“舅舅且放心吧，舅妈没说错，这肉的味儿真真是极好的。”

　　见贾环都这么说了，赵国基不免放下了心中的大石。他忍不住擦了下汗道：“我就说呢，出锅的身后那样香，味道怎会差了呢？”

　　贾环笑笑，因问：“既如此，舅舅可有照我说的那般把东西做好了？”

　　赵国基忙点头道：“好了好了，都按着哥儿说的。”他一面说，一面将食盒的下面打开，原来这食盒下头还有几层。

　　贾环依次望去，原来里头还放了四五个碟子，分别是卤猪蹄儿、卤猪舌、猪肠、猪肚、猪筋等，最下面那层放的却是几样素菜。

　　绿油油的海带，金黄诱.人的藕并卤的百叶花生等。

　　贾环十分满意，又夹了一点子素菜尝了，方道：“味儿很不错。”说完，就扬声叫小如意进来，命她去拿几个好碟子来。

　　小如意答应着去了，不多时，果拿了几个上好的白碟来。

　　贾环便将卤肉拼了两盘，卤素菜拼了两盘后，指着其中一份命小如意：“把这份用食盒装了，送到林姑娘那边，就说我说了，老爷原准了我来瞧姐姐，但因身上不好，怕冲撞了姐姐，先奉上些许吃食赔礼，待我好了，再带上好东西来去瞧她呢。”

　　说完，又吩咐小如意：“你且记得，这盖子到了林姑娘房里再打开，路上凭谁问，都别开，知道了吗？”

　　小如意忙点头应了，装好东西便出去了。

　　剩下的一份，贾环换了个食盒装了，自己亲捧着食盒对赵国基说：“娘就快回来了，舅舅且先呆在这里，我先把东西送给老爷去，等回来了，我还要找舅舅呢。”

　　赵国基忙忙的点头，他也不敢呆在正屋里头，只走到旁边的回廊上坐下了。

　　贾环一路捧着食盒穿花拂柳的到了他老子的书房。

　　此时贾政正在书房中喝茶休息，见他捧着食盒来了，不免皱着眉问他：“这时候你不在房里用功，跑这里作甚。”

　　贾环忙献宝似得把食盒举的高高道：“儿子前几日同老爷提到过的东西，今儿竟都得了，儿子想着老爷白日里在衙门里定然十分辛苦，请老爷先尝尝这些东西，若是能稍微解乏，就算是儿子的孝心到了。”

　　“哦？”贾政早就把贾环的话抛诸脑后，如今见他提起，他不免回想了一会才想起来，不免捻须道：“你若能时时用功，就算不孝敬我东西，我也能知道你的孝心。”

　　说着，就指那食盒道：“既说是孝敬我的，还不把盒子打开，难道还要我亲自动手不成？”

　　贾环忙笑嘻嘻的道：“哪能让老爷亲自动手呢。”说着就打开了食盒，将里面的两碟子菜都取了出来。

　　食盒一打开，一股肉香味便飘了出来。

　　贾政在家时，甚么珍馐没吃过，贾环说是寻了甚么卤肉的古方来孝敬他，他原不以为意的，哪晓得这肉香竟甚是独特，竟令他喉头一动，口舌生津。

　　但他却甚是端得住，只捻须道：“闻起来倒是不错。”

　　贾环也注意到了贾政的神情变化，只嘿嘿一笑：“吃起来味儿更好呢，老爷且试试看。”他一面说，一面取了筷子递与贾政，一面又叹气道：“这肉就要配好酒来吃，可惜儿寻不来上好的酒。”

　　贾政已吃了一块，细品一番后道：“果然是古方，味道果然极好。”因听见贾环的话，他哼了一声：“小小年纪，竟惦念起酒来，那是你能喝的吗？”说完，他就扬声叫人进来：“告诉厨下，拿一坛子惠泉酒来。”

　　贾环听了眼睛一亮，眼巴巴地望着他老子。按着时间来算，他也是许久未曾喝酒了，从前在边关跟着主子喝的都是甚么白酒，味儿虽好，但他最惦念的还是从前家里的这口惠泉酒。

　　贾政见他两眼放光的模样，冷哼一声，等酒来了，只自己亲手斟了一杯独饮起来。

　　贾环闻着酒味儿，只觉得口水都快流出来了，但他知道他老子是绝不会允他喝酒的，只能用力的呼吸着，多吸点子酒香味解馋。

　　“出息！”贾政瞧他那副馋猫的样子，便用筷子头蘸了一点子：“你年纪小喝不得酒，只尝个味儿便罢了。”

　　贾环闻言，不可置信的瞧着他老子，他老子甚时候这般好说话了。若是放在往常，看他这样子，只怕就先揭了他的皮了。

　　贾政见他惊讶不已的模样，脸色一沉：“若是不尝便罢了。”

　　贾环忙道：“要尝要尝。”说着就凑过去，伸着粉.嫩的舌.头一卷，吧嗒吧嗒的尝着味儿。

　　贾政见他还没完了，脸一黑，抽回筷子：“可见跟宝玉是兄弟了，他是酒色之徒，你便是个好酒贪杯之人。”

　　说着，他撂下筷子道：“今日若不是看在这肉的份上，一滴酒也不给你。”

　　贾环嘿嘿一笑：“多谢老爷疼我。”

　　贾政冷哼一声：“巧言令色。”他说完，复又提起筷子，一面夹起一块肉来，一面道：“味儿倒当真不错，明日再做了来孝敬老太太。”

　　贾环忙低头应了，又道：“因老爷前几日让我去瞧林姐姐，只我身子一直未好，便让小如意送了一点子菜给林姐姐了。等我好了再备上一份好礼，亲去向林姐姐赔不是。”

　　贾政听了，倒是无可无不可道：“也好。外甥女儿秉性柔弱，宝玉也是个不晓事的性子，身子也弱，他不惹祸便已是极好了。你林姐姐若有什么要跑腿的事，你便全担着吧。”

　　“儿子知道了。”贾环连连点头，心中暗喜。他原本就想搭上林姑父这条线，本打算做了菜循序渐进呢，哪晓得他老子说了这番话，倒暗合了他的心意，因而便连连点头。

　　说完，贾政便撵他回去，贾环也不纠.缠，径直就告辞出来，留他老子一个人在书房里头自斟自乐。

　　回到东小院儿，他娘不知在哪里绊住了脚，还没回来。

　　倒是赵国基一见他就站了起来，两人进了里屋，贾环便将贾政的意思说了。

　　赵国基兴奋的满面通红，连连点头，说完了这个，赵国基像是忽然想起什么来似得，只从袖中掏了个荷包出来道：“哥儿瞧瞧这个。”

　　贾环见他神神秘秘的模样，微微扬眉，看着他打开荷包，从内掏出样东西来。

　　贾环一瞧见那东西，瞳孔微微一缩，十分惊讶：“房契？怎么这么快？”

　　赵国基不好意思挠着头：“哥儿昨儿个同我说了这事，我晚上就去寻了老程。说来也巧，离这里不远的莲子街，竟有一处房舍空了出来。老程说那家人因老家有事，不能再留在京里了，正着急寻买主呢。我一听，就赶着把哥儿的事说了。老程就说交给他了。”

　　赵国基指着那房契道：“也就一个上午的功夫，老程就讲好了，临街的铺面外带三檩的正房，两间耳房并四间厢房一个小院儿，正好是三进，作价二百七十两，因老程与他家素来相熟，帮咱们说合了一下，最后给了他们二百三十五两。”

　　贾环听说是个三进带铺面的房子，只花了这么点子，十分开心，因道：“辛苦舅舅了，老程那边，还得先请舅舅帮我谢谢他，等我出去了，再请他吃酒。”

　　赵国基哈哈一笑：“我理会的，老程跟我家也是极好的，哥儿到时可别见外才是。”

　　贾环点点头，又交代他舅舅第二日还应卤些什么来，这一说，便说到了掌灯时分，贾环见时辰不早了，也不多留赵国基，便让他先回去了。

　　他又等了一会子，见他娘还未回来，觉得十分奇怪，正在这时，小如意忽慌慌张张的进来了：“三爷，三爷不好了！姨娘被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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