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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七章 ...

  •   这日早晨温源仍是如往日一样鸟啼声声,婉啭喜悦传响空谷。绵绵每日从鸟的啼鸣中醒来,只是今日榻前多了个人,是衍景,见是衍景绵绵便喃喃着“我又做梦了。”说着便又躺回被子里,衍景嘴角抽了抽,揪着绵绵下了榻,直到坐到铜镜前绵绵才清醒过来。
      “殿下在外面你随他回赤水罢。”衍景帮她通好发后将木梳交到她手中。
      “为什么?”绵绵不解声音依旧软糯,扭着身子看着衍景,随着她的动作本就松跨的里衣只能勉强笼着肩,刚刚睡醒的绵绵并未发现,此时的小姑娘带着初醒的慵懒小脸因刚醒而微红清澈的杏眼里映出衍景。
      小姑娘懒意随性的模样任谁见了心都会软的一蹋糊涂,衍景看着绵绵忽然生出把她藏起来的冲动。
      “你的母亲病了。”听到母亲病了绵绵瞬时白了小脸,母亲自她出生后身子便一直亏损羸弱,生病已是常事何况母亲自生完她后便灵力微弱与普通人族无异,一直靠父亲为她延寿驻颜。如今母亲病了竟惊动到了自己,母亲此次怕是……,绵绵不敢再想,秀气的眉头蹙了起来,小脸上挂上了担忧之色。
      “绵绵?”绵绵被从胡思乱想中拉了回来,衍景伸手摸了摸绵绵的头,绵绵看向他虽无言却让她心安。
      浮阁外灵昀背手立于扶桑花下一个十五六岁的女子乖巧地静立在他身侧。
      “哥哥?”绵绵站在五步外试探似的唤着,灵昀转过身看到绵绵已出落成亭亭玉立的少女眼中都是笑,不过百年妹妹变化很大,竟从一个才及他腰的小女娃变成娉婷女子了。
      绵绵还来不及上前一只毛球便先一步朝她扑来,青色小兽兴奋地用它毛绒绒的头蹭着绵绵的脸小耳乖顺的贴着小脑袋,绵绵抱住扑过来的小毛球低头一看竟是当年被哥哥拐走的菌狗,但哥哥什么时候带它来的?绵绵又发现哥哥身侧的女子不见了,难道那是菌狗?
      “绵绵,不过百年你连哥哥都忘了吗?”灵昀露出了个伤心的表情还夸张的用手捂着胸口。
      “怎么会,绵绵也想哥哥。”绵绵跑上前去抱着哥哥的手像小时候那样赖着哥哥,直到菌狗从绵绵怀中钻出跑到了一直被忽略的衍景身前,衍景却只是笑着向它点点头算是回应了,衍景身侧的蠪蛭愉悦的向菌狗低鸣了两声。
      “哥哥刚才那个女子不会是菌狗吧?”绵绵看着菌狗发问,跟着哥哥那么多年化形也是可能更何况菌狗本就灵识早生。
      “是,她叫君绥。”灵昀笑着说。
      “乐只君子,福履绥之。”绵绵随口接道,菌狗也化出人形,粉衣灼灼靥若桃夭额有青焰。
      “难怪哥哥给你取名君绥,若是我怕也要用点心。”绵绵别有深意的笑。
      “咳咳咳,绵绵快与我走吧,母亲父亲都很想念你。”灵昀轻咳掩饰,提到母亲绵绵再笑不出,灵昀成功转移了话题,但见绵绵失去笑容的小脸便又有些后悔了。
      “嗯。”绵绵想念家人却在走时心中空落,绵绵没有跟衍景告别便拉着哥哥离开,反倒是哥哥在后道了别才带着君绥跟上绵绵和蠪蛭。灵昀见绵绵未来道别眸色微澜转瞬即逝。
      赤水仍是曲折蜿蜒两岸赤木妖丽,来时下着雨,赤水波涌,状似已经下了十旬的雨。不多时便到了羽郊城,才近城门便见有一行人皆撑着油纸伞立于城门口,一红衣女子立于前头女子如瀑长发仅用一只玉簪挽起,红衣热烈却又内含素雅,女子便是元浩帝君侧妃黄辛雨什。
      “雨姨娘。”绵绵与灵昀皆向雨什躬身行礼。
      “笙儿,可算回来了,家里可甚是想你呢,你父亲半月前去了发鸠山帝台面见炎帝去了韶姐姐又身子抱恙都没法来接你了,来我们回家韶姐姐可是一直在念着你。”雨什笑着上前拉着绵绵的手,言语举手间尽是长辈对子女的关心,绵绵闻到雨什身上建木花香味,总觉得似曾相识而且这香让她很不自在,却仍是笑着点头应答。雨什的眼睛很漂亮但却让人看不透。
      曲水相抱共捧一邸,邸有浮阁悬殿皆悬于水,那规格最大的正殿唤洪息,有数小阁众星拱月般将其拥于中心。有桥如卧龙隐于云水间若隐若现使各阁与各殿阡陌相通,有赤木伏水而生花色艳若红焰将燃染水如霞。赤木树上坠一秋千坐其上可以嬉玩踏水,绵绵看着熟悉的一切包括那秋千童时仍历历在目。
      母亲居于玉缨阁,玉缨阁虽大却不华丽,只以素竹芭蕉相缀饰。雨什只将绵绵与灵昀送至玉缨阁前便被一小侍唤去似乎是内务的事要她处理,雨什便与二人至歉离开。在玉缨阁前灵昀便让君绥带蠪蛭回了绵绵的流笙居,兄妹二人一起进了玉缨阁。
      母亲病后一直卧床不出,绵绵推门而入浓郁的药香扑面而来,绵绵心眼眶一酸眼泪差点掉下来。
      “绵绵,是你回来了吗?”里间素色帐纱中传来母亲虚弱而带着惊喜的颤音。
      “母亲。”绵绵快步走近,却见帐中的母亲青丝染霜,原本美丽的面容却尽是老态。
      “母亲,绵绵好想你。”绵绵扑在母亲怀里用脸蹭着母亲便如同回到了童时一般。
      “绵绵母亲也想你,快让母亲好好看看你。”韶帝妃温柔的看着自己的孩子,绵绵看着母亲眼角的皱纹绵绵很想哭但却忍住了,任母亲打量,灵昀在他们身后便那样静静看着他多希望这一切永远不会变化。
      当天母亲竟然下床陪绵绵和灵昀到院中的亭榭中用饭,这是母亲的习惯一直保持不变除了病卧于床的那些时日外。
      童时一家人便这样围坐着,待饭后绵绵便骑在哥哥肩上在院内玩闹。直到侍人掌灯方才歇下到时母亲便从侍人手中取来巾帕帮他们揩去额头的汗,父亲便在她脸上捏捏让她不要贪玩,她知道父亲只是怕她因身子孱弱昏厥罢了。
      母亲食的很少,见绵绵和灵昀吃完便与他们说了会话便累的白了脸色,兄妹二人将母亲送回室内方才离开。
      出了玉缨阁后,灵昀送绵绵回流笙屋。
      “哥哥,父亲是不是没有再帮母亲驻颜了?”
      “是母亲不想再留住容颜。”
      “母亲为什么突然拒绝父亲呢?而且母亲怎么会突然病重?”
      “我也不知道母亲为什么拒绝父亲帮她驻颜,但若说起母亲的病我怀疑有人有意害母亲,母亲所生之病很是奇怪,这病不似毒见血封喉反倒是温和的蚕食一个人,直至最后一个引便会让人暴亡,我倒觉得这是巫蛊。”灵昀说着皱起了眉。
      “巫蛊?”
      “我也只是怀疑,毕竟巫盅只有灵山十巫与苗蛮之人才懂得如何养育,而灵山十巫早在黄帝兴兵西征便已不存在了。”
      “若真是巫蛊那引又会是什么?”绵绵喃喃问道
      “我也不知道,不过据赤水阁内的消息,我倒是知道灵山十巫有遗脉,而且十巫本就只是衍生出来的灵巫部族,它们还有个大的始巫部族也就是苗蛮。”
      “那会不会是那个大的部族?”绵绵心头一冽。
      “不会,这个部族有非常严格的族规若不为自保不可用蛊,并且从不向外召告他们会使蛊。而衍生的灵山十巫则不然,若真是蛊那也应当是那支遗脉,我早已着手在寻那支遗脉,绵绵别担心一切都有哥哥呢,只要哥哥在一日绵绵就只管每天无忧无虑的便好。”灵昀拍了拍绵绵的脑袋。
      “嗯。”绵绵乖巧点头。
      “不好,流笙居?绵绵走。”灵昀忽然变了脸色拉着绵绵直奔流笙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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