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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五章 ...

  •   月值中天,山林中寂静无声,忽而被一阵阵嘶嚎嗥叫打破。
      漆黑的洞穴中三人一兽隐藏着,蠪蛭伏身在洞口观察着外面的情况,为了不被发现绵绵没有生火,只得在黑暗中查看红衣少年的伤,好在绵绵可以夜视。
      “小姑娘,这么晚你个姑娘怎么会出现在这荒郊野岭?莫不是来会情郎来了。”那个所谓的少女百无聊赖的倚在一旁的墙壁上,其实他并非女子只是被迫扮成女子罢了。谁叫他阿娘生了张像女人一样的脸给他,虽然好看但每次被族中一些小姑娘误认作女子时他也挺讨厌这张脸的。见这小姑娘板着小脸便想逗逗她,但绵绵并没有如他想的那样要么脸红要么怒视他,见绵绵并不理他只专注于手下的动作,他无趣的摸了摸鼻子。
      “他还死不了不用帮他处理了。”绵绵忽的抬起头似在确实刚才是他在说话。
      “我是说他的伤自己会愈合的。”
      “难怪你一点也不担心,你们俩真是两个怪人,好了我还急事呢,我走了。我会淡去你们的气息的,过了今晚你们应该可以安全离开了。”绵绵说着便向外走去,也不知道那群狂兽是谁从中作的怪,只希望自己还来得及去救人。
      “哎哎哎,小姑娘你救了我们,我们还不知道你是谁呢?”少年叫住了绵绵。
      “我叫绵绵。”绵绵跳上蠪蛭的背便离开了。
      少年重复了一遍绵绵的名字便看向躺在不远处的同伴,见那红衣少年动了动,便走过去扶起红衣少年:“醒了吗?醒了就走吧,找到那人要找的人了。”红衣少年睁开双眼,古井无波,没有一丝情绪的波澜。
      绵绵和蠪蛭在西山上空巡视着地面,忽然便见晴朗的夜空怪云汹涌,奇风乱作,也不过须臾竟伴随着怪云异风下起雨来,竟然是那怪雨。
      绵绵和蠪蛭措不及防便向下坠去,就在快坠地的时候蠪蛭拼力才接住绵绵,给绵绵当了回肉垫。
      “真疼。”绵绵在没有防备的情况下被树枝断裂处的刃口划破了肩头的衣服,青色的衣服染了血颜色黑沉。
      “又让他们给我逃了?废物!那你还活着回来干什么。”不远处传来声音,绵绵屏息靠近见茂木林中一玄衣银冠的青年清俊的脸上带着狠厉,单手掐着一名士兵的项颈便将其高举渐渐加大手中的力度,而他竟然笑着在欣赏手中士兵死亡过程中脸恐的惊恐与扭曲,士兵在痛苦中死去尸体被抛青年的坐骑爪边,那是一只凶残的穷奇,穷奇见尸体落下便张开巨大的嘴将尸体吞入口中咀嚼有声,嘴边黏挂着带血的黏液。
      “报!将军兽群围捕一些人族的猎人,要如何处置。”士兵一提到猎人绵绵身子一崩。
      “看仔细了有要找的人吗?”那银冠青年问道
      “回将军,没有。”士兵回答完后久久未听到回答,吓的僵着身子。
      “杀。”一个子平淡吐出,将人命视如蝼蚁。
      “是。”士兵战战兢兢应着便要转身传命。
      “等等,连同知晓此事的人。”那人不带一丝感情地道。
      “你这么做不怕共工和炎帝知晓吗?”这时一旁一直默不作声的男子缓缓道,那人灰袍以布带将发束于脑后相貌平平,却也有无形的威严士兵一时间进退维谷。
      “去。”银冠青年并不理会,绵绵见此便想冲出去,忽然有人捂了她的嘴一把将她拽了回去回头竟是那两个少年。
      “江凝,那些只不过是些低贱的人罢了,再说你我今日操控狂兽,布这摄魂雨去抓两个贱奴都是死罪,你我可是一条船上的人,杀了这些人你我又不说就不会有人知道。莫不是你又想回去当他们的守护神了,你可别忘了你的女人是被谁活活烧死的。”那银冠青年眼中带着刺目的嘲讽,江凝面色沉静却忽然出手还未看清他出手那银冠青年便被掀下坐骑去。
      青年似是料到了他会出手早有防备稳稳落地脸上嘲讽的笑更甚。
      “相柳你没有资格谈论我。”江凝面色平和却字字如刃。
      “是吗?你这是脑羞成怒了?”相柳仰起下巴,雨竟滴不沾身。江凝见相柳挑衅也不怒如同没有看见般驱着灵蛇离开。
      相柳冷啍一声“把那些人带过来本将军今日兴致好想看杀人。”一队士兵便将那些壮实的猎人押了上来。
      “你们神族都是些人面兽心的家伙,答应我们的安居乐业都在哪!你们为什么要纵兽伤人!凭什么伤我族人!畜牲都不如的家伙。”其中一个皮肤黝黑憨实的男人怒极,对着相柳叫骂着,一旁的士兵愤怒的举起了刀,
      “让他骂。”相柳笑着抬手让那个士兵住手。
      “呸,骂你脏了我的嘴。”那男人瞪眼看着相柳目眦欲裂,眼中是无尽的恨,恨不得能剜了眼前之人。
      “为什么?让我告诉你为什么,因为你们是低贱的人你们便如蝼蚁般卑微,连仰视我们的资格都没有。看到了吗这雨是你们的保护神布的,你们的死是神对你们愚蠢的行为的惩罚。”相柳话音未落便挥示意,士兵们便举起了屠刀,白刃落下血溅三尺,天上的怪雨狂暴的打下,雨幕中那些人如同弱小的蝼蚁没有反抗的余地,痛苦的呻吟,凄厉的惨叫比伏于雨中。
      藏匿在不远处的绵绵挣扎着要冲出去,她答应过织云要把织云的爹爹带回去的,她不要织云哪么小就失去父亲不想和他一般大的孩子年幼失怙,不想让那一个温暖的家零落于泥中消逝在一场残暴的杀戮中。
      “别去,你去是送死。”红衣少年沉声道,雨水冲刷着血水却怎么也不可能冲去伤痕。当所有的人都倒在泥水中,绵绵不再挣扎红衣少年松了手,绵绵苍白了小脸软坐于地。她从未经历生死,不曾想会这么痛苦,虽然她与织云一家只是萍水之交,但他们从不吝啬给一个陌生人温暖。
      “将军山角有个小村落那些男人便来自那里。”一个银甲小将领冒雨来报。
      “屠,尽。”相柳缓缓吐出二字,带着血腥残忍的宣判便在须臾间判决了那许多人的生命。绵绵忽想起织云娇憨的小脸忙挣开红衣少年的拑制便向山下飞奔而去,两个少年相视一眼便也飞身追去。
      任雨倾盆仍旧浇不灭罪恶的烈火,绵绵仍旧来晚了,绵绵找到织家时只见到了焦黑的残垣断垝,雨再大也盖不住令人作呕的血腥味,奶奶的尸首趴在泥泞中。绵绵哭着跪在尸首旁,她身后的红衣少年走近尸首将其掀开一旁,一个五岁模样的小女娃正将身体蜷缩在血水浸染的泥泞中,弱小的身子瑟瑟发抖脸上血色尽失。
      “织云?织云。”小女娃将身子蜷的更紧了几乎成了一个球,绵绵胸口钝痛。
      “织云,是姐姐。”绵绵也躺到泥泞中将织云抱在怀里。
      “哇呜呜……”小女娃忽然扑到绵绵怀里哭起来,待小女娃变成抽泣后才转头看向奶奶,仿佛一夜长大。
      “姐姐,织云想活着。”小女娃一句话让绵绵心神一震。
      “织云恨吗?”小女娃不知道恨是什么但仍懵懵懂懂地摇摇头,雨已停绵绵给织云擦去了不知是泪还是雨的水珠。
      “嗯,织云要记得不能恨,好好活下去。”绵绵看织云点头便把她抱到怀中,两个少年在一旁看着,无能为力,他们也曾经历这种痛苦却弱小到无力反抗,所以他们才要更强。
      雨停了,烈火熄灭了只余下焦黑的废墟和永远无法冲刷的伤痕。相柳等人早已离开三人一兽带着织云寻了个山洞休息,洞内两个少年生了火几人围坐火边,织云一夜间经历了痛失亲人的不幸。毕竟是个孩子,累极便在绵绵怀里沉睡。
      “对了绵绵你还不知道我们叫什么呢吧。我叫延维他叫蚩尤我们是九黎族苗蛮人。”延维指着红衣冷面的蚩尤介绍着。
      “嗯,谢谢你们帮我找到织云,不过既然我救了你们,你们便还我个情罢,帮我找到织云的娘。”绵绵笑着抬头看着二人。
      ①穷奇:穷奇是出自《山海经》中的凶兽之一,它是抑善扬恶的恶神,它的大小如牛、外形象虎、披有刺猬的毛皮、长有翅膀,穷奇的叫声像狗,靠吃人为生。据说穷奇经常飞到打斗的现场,将有理的一方鼻子咬掉;如果有人犯下恶行,穷奇会捕捉野兽送给他,并且鼓励他多做坏事。古人也把那种不重心意、远君子近小人的人称为穷奇。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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