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蛇》史官

9、第 9 章

　　因为白素贞睡在身旁，小青多少有些不适应，虽然这也不是第一次了，可是那时还小，这会子她却觉得自己已经长大了。心里欣喜却又有点别扭又似乎有什么在不停的挠爬，痒得不行。
　　小青稍微动了一下，抱着她的白素贞也跟着把脑袋挪了一下。
　　看着抱着自己的腰，然后把头搁自己身上的白素贞，小青撇撇嘴，微微叹口气，然后任她去了。可是这一放任，自己就遭罪了。
　　应该是天明，公鸡不知叫了几回，神清气爽的白素贞伸个懒腰，抬头就看见小青磨着牙，一脸愠色。
　　“怎么了？”白素贞关心的问。
　　“你又睡了好久，嗯？”小青放低了声音，咬着牙微笑。
　　“一天吧。”白素贞说，起身，掸掉衣服上的灰尘。
　　小青压下咆哮的欲望：“一天你的衣服会脏？”
　　“也就几天嘛，有什么好计较的。”白素贞说得没心没肺，然后笑，“果真跟小青睡一起可以睡着呢。”
　　小青被白素贞的态度气得不行，手一扬就想掴上去。
　　白素贞轻易的按住小青的手，拉她到怀里，捂住她的眼睛哄道：“别闹了。我今儿个就出门。等哪天尘缘一了，便一起回去。”
　　“你哄谁呢。”小青撅嘴。
　　“你呗。不闹呵。”白素贞说，心里暗笑个不停。
　　小青身子打着颤，最后却什么反驳的话也没说出来。
　　“宠着你了。”小青无奈。
　　“明明是我宠你，可不兴颠倒。”白素贞笑，“你可是我带大的呢。当初这么点大。”白素贞比划，觉得自己比小了点，又稍稍
　　变动一下。
　　小青看了她的当作，愣一下，撇过头去，脸渐渐的红起来。
　　白素贞偷笑，然后在小青额上亲了一个，换一身衣裳，打算找许仙去。许仙留给白素贞的印象并不好，他分明是个大男人却纠结于外貌，并因此屠杀生灵，不仅手上染了血的，就是连灵魂也不干净了。若非不希望再有妖精死于他的手里，白素贞是不想管这事的。当然，白素贞也并非好心，不过不愿意看着辛辛苦苦追求天道的后辈们死伤罢了。
　　小青被白素贞一吻，好半天没回过神，心里甜滋滋的，有一点儿时的心境，可是转眼，白素贞又不在身边了，立时暴跳如雷，嘴里咒怨连连，吓得五鬼躲角落里不敢动作。
　　骂一回，小青深吸一口气，嗅着白素贞的味道追上去。
　　大白天，白素贞走得很慢，而且天气渐热，她不是很喜欢，所以愈发拖延。小青撵上来，打把淡青色的油纸伞。
　　“皮肤灼伤了怎么办。”小青责备。
　　“还没到那地步。”白素贞悠悠的回答。
　　“你除了睡觉，什么时候对自己好一点。”小青无可奈何。
　　白素贞立定，侧头看她，微微一笑：“怎么，我这么随心所欲还不够对自己好？”
　　“也是。”小青嘟囔。
　　白素贞比小青稍高一些，她见小青高举着伞，有点累的样子，便伸手接过，摸摸小青的头，往前走。
　　小青觉得自己又似被小孩子一般对待，有些闷闷不乐。心中刚才看仔细了白素贞的手，纤长白皙，不由得吞了一回口水。白素贞素来喜欢把手笼袖子里，所以这样毫无阻碍的窥见她的手指全貌的时间很少很少。
　　“怎么，想事？”白素贞见小青没跟上来，回头问。
　　小青摇摇头，笑笑，过来揽住白素贞的腰。
　　白素贞调整了一下角度，然后由她。
　　许仙自那晚回家后便觉得身边阴气森森，开始腹痛，头痛，几天不得安宁。
　　他家中只有一个哑巴仆人，并且老到聋昏颠倒的地步，每日里能记得给他预备饭菜已是奢侈，更遑论怎样把他照顾好。由此他整整痛了几日也不见好转，浑身是汗，衣服粘在身上，更加不舒服。不过他疼得厉害，也没注意这个了。
　　白素贞进屋闻到一点酸酸的味道，手一挥，空气立时清新。许仙的头发已经散乱，粘在他的脸上，一团糟。白素贞看着许仙的狼狈相，好心的伸手：“让我看看。”
　　“看……什么？”许仙艰难的回话。
　　“看你还能不能活。”白素贞笑。
　　“不用……不用你假好心。”许仙蜷成一团。
　　“我又不是关心你，我只是担心他们，要是拖着你去死了，他们真就前功尽弃了。你说为什么人类要比其他生灵金贵呢？你看，你杀了这么多妖精，轮回的时候也不过需要下一世赎罪，可是他们一旦杀死了你，就没有轮回的机会了，除非奇遇，否则灰飞烟灭。太不公平了。”白素贞叹气。
　　许仙断断续续的笑得开心：“就……就……让他们……陪葬……哈哈……哈……”
　　白素贞一脚把许仙踢下床，然后俯身：“这么恶毒作甚？”
　　“……哈……谁比谁……恶毒……哈哈……恶毒……”许仙颤抖着身子，狂笑。汗越来越多，从他的额头开始顺着脸颊往下滴。
　　许仙的笑声让白素贞不得不堵住耳朵。
　　“姐姐，不如你让他去了吧。”小青对许仙第一眼就没好感，可是想到他疼成这个样子也有点怜悯。
　　“杀生？”白素贞的嘴角抽搐了一下。
　　“不可以么？”小青记得以白素贞的性子，是神仙都敢得罪的。
　　白素贞扯下自己的一根头发，有点委屈的说：“观音大士不准我杀生哎。”
　　“嗯？”小青诧异得不行。
　　“很久很久以前，观音大士就不准我杀生了，你不记得现在我都改吃素了么？”白素贞哀怨。当初是被逼迫的，可是现在已经成为习惯，闻到肉香会作呕了。
　　小青忽然觉得自己对白素贞的关心还是不够，不然怎么这一点自己都不知道。只以为她忽然转性了，却不知不是她的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