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友谊地久天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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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了高三，到底也不清闲了。
除了忙碌的课业，摆在面前的选择也越来越清晰。
傅云净成绩好，要考虑的从来不是能不能考上重点。他想得最多的是，蔺年喜欢哪所学校，蔺年喜欢什么专业，蔺年想去哪个城市。
他想，幸好他成绩不太差，俩人要考到一起是很容易的。
李明川看着走神走到外婆家的傅云净，用笔冒戳了他一下，靠过去小声问：“试卷写完了？”
傅云净扬了扬手，回他一句：“小意思。”
李明川看了眼自己的数学试卷，他勉强把最后一道大题第一问答了，剩下的就只能祈祷上天给他一道灵光了。
趁着老师不在，他又问：“你这一天天怀春少女一样，想啥呢？”
傅云净难得地回头赏了他一个白眼：“干嘛？”
“你和我说说，兄弟我给你出主意。”
李明川笑得猥琐。
傅云净被那笑腻得嫌弃地撇嘴，不信他那龌龊脑袋里能想出什么好东西。
刚要怼两句拒绝，顿了顿，他忽而说：“你说哪个大学数学专业比较好？”
李明川不可思议地瞪他一眼，又极目远眺，瞟到他密密麻麻写完的试卷，声音是刻意压低也压不住的尖锐：“你脑子坏了吧！”
李明川觉得傅云净脑子坏掉了，还数学专业！他对大学唯一的要求就是没有数学课！
不过转念一想，又明白了。心里暗叹，这回傅二爷是栽到坑里去乐不思蜀了。
“我说小二，你别想不开，你家蔺年喜欢数学，有天赋，念数学专业是爱好。你就得了吧！”
傅云净白了他一眼，觉得他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他偏过头望了眼坐在教室另一头的人，不服气地说：“数学挺有意思的。”
李明川倒吸一口冷气，觉得傅云净没救了。
对于杜蔺年来说，生活中的小改变一旦时间长了，也就不要紧了。
她身边不再时时刻刻跟着个傅云净，开始或许不习惯，但熟悉了两人每天发几条微信，其实日子也没那么别扭了。
几个月弹指之间流过。
在忙忙碌碌中迎来了元旦节。
五班全是优等生，学习好，学习氛围也好。对于其他班级，老师担心的是不好好学，对五班，校领导更是忧愁这些孩子会不会太努力，把自己累坏了。
按理来说，整个元旦晚会，五班只负责去看看凑热闹。可惜上头说了，五班得出个节目。整个高三年级只有两个班获此殊荣，一个是艺术班，一个是五班。
五班自然不比艺术班，不需要太大费周章，班会上讨论来讨论去，都决定来个合唱，权当凑个数。
合唱曲目也是经典老歌《友谊地久天长》，会唱的多，不需要费时教，每天花一个晚自习时间练一练，也不碍事。
合唱站位是很有讲究的，一眼望过去，五班稀少的女性资源被一群男同学围在最中心。
杜蔺年个头高，站在了第二排。
班主任把歌词分下去，一句一句带着唱。
傅云净站在最后一排，幸好五班人少，他离杜蔺年，也就差了一排，每次低头都能看到梳了马尾辫的黑亮长发。
他竖着耳朵仔细听，偶尔能听到几句杜蔺年的歌声。
*
元旦那天，这个南方城市，难得的下了场雪。
虽然只是个凑数的合唱，表面功夫也得做足。
王老师给大家租了礼服，男生是经典燕尾服，女生是无袖白长裙，一个个挽起头发，化一点点淡妆，正值青春的女孩子们，活似从希腊神话中走出来的神女。
傅云净还是第一次见杜蔺年化妆，其实只是稍微修饰了那么一下，天真模样里就平白多了点妩媚。
上台合唱时，他的视线一直落在斜前。
学校体育馆里人多，人气足，闷得慌。
傅云净觉得有什么股堵在心头，心跳压着它，在胸腔里乱撞。
他觉得自己要被闷坏了。
他听到杜蔺年的声音，在唱：“怎能忘记旧日朋友，心中能不怀想……”
他跟着唱，乱了的心跳渐渐平稳下来。
站在那里的人，会是他一辈子忘不掉的人。
他不想在多年以后只能怀想。
他不需要空有怀想。
有些事，忽然就坚定了下来。
好不容易唱完，一群人退到后台，女生都一锅粥的找自己的衣服。
傅云净跟在杜蔺年身后，拿过自己的羽绒服，手一展，裹在了前面人的身上。
杜蔺年轻轻奇怪地转头看他，手里拿着自己的羽绒服。
原本拿好东西就要回班级区域继续看晚会。
傅云净用手在嘴前比了个“嘘”，趁人不注意，拉着杜蔺年出了体育馆。
“去哪？”
外面下着雪，整个学校最热闹的地方就是体育馆。
傅云净没回答，帮杜蔺年拉好羽绒服拉链，裹好围巾，又把兜帽戴上。
“冷吗？”
他的羽绒服很长，一直到了杜蔺年的小腿下，露出及脚踝的礼服裙摆。
“不冷的。”
杜蔺年摇头，悠岁给她穿了“光腿神器”，暴风雪也不怕。
傅云净眼睛发光般盯着她，声音又轻又柔：“那我们去阳光房吧。”
阳光房和以前一样，花花草草被照顾得很好，里头很暖和。
外头雪花落在屋顶上，积了一层白。
傅云净拉着杜蔺年坐在两人常坐的那条长椅上。
两人并排坐着，在夜里看雪。
不远处的体育馆内，喧嚣声传得很远。
傅云净拉着杜蔺年的手，一直没松开。
他望着体育馆的方向，忽然问：“你知道《友谊地久天长》还有一个版本吗？”
杜蔺年歪头疑惑地看他。
傅云净替她整理了下围巾，低低地唱出声：“恨今朝相逢已太迟，今朝又别离……”
傅云净的歌声干净清澈，伴着簌簌落雪与远处飘来的欢乐声，有股说不出的宁静。
“白石为凭，明月为证。”
他定定地注视着眼前的姑娘，每个字都清晰：“我心早相许。”
“天上人间，愿长相忆，爱心永不移。”
或许她不懂自己的意思，或许这一辈子，他在她心中只是个模模糊糊的概念。蔺年什么都不懂也没关系，她什么都不用想，什么都不用做，只要站在原地就好。
此情已许，此心永不移。
作者有话说
第64章 友谊地久天长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