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乐未央》飞飞鱼的碎碎念

25、第 25 章

　　云宇看着近在眼前的人，缓缓俯下身把头靠在对方的胸膛上，闷闷道：“回头太后又要说你了。”
　　“没事儿，反正我去也去了，怪不到你身上。”闻人肃抚摸着云宇的头发，笑道。
　　云宇抬头瞪了他一眼，随即低下头回答：“我不怕太后说我，我是怕你，你和太后原来关系就算不亲近也不至于闹矛盾，自从选完秀女以后，因为我，你不肯去后宫，太后对你的态度也越来越不好了。
　　闻人肃沉默了一下，才缓缓开口道：“我知道她想抱孙子，可是我不太明白，她为什么把这种希望寄托在我身上……”
　　云宇想了想先帝在位时的景象，试探着分析道：“母后膝下无子，先王子嗣本就不多，大王爷和三王爷流放在外，留下来的就只剩下你和煜王爷，想要抱孙子，自然是对你抱有希望的。”
　　“她恨我。”闻人肃突然开口，但说完这句话，又没有了下文。
　　云宇从他怀里直起身来，不解地看着他。
　　闻人肃却没有解释，只是兀自又说了一句：“自我懂事起，先后由父后和母后抚养长大，但是，他们都恨我。”说完，他自嘲地笑了笑，低头看着地面微微出神。
　　云宇伸出手捧住他的脸，直直地盯着他的眼睛，轻声道：“你怎么会这么想？”
　　“我被送到父后身边时，父后的权势已经很大了，那时候母后是父王的勤妃，她的父亲和弟弟都身居高位，而我的生母还只是个美人。父后想要借助我储君的身份扩大势力，恰逢勤妃得宠有了身孕，父后本想拉拢她，但是勤妃不肯，父后怕她万一生下龙子，会更加难以掌控，于是
　　……于是让人把安胎药给换了……”
　　云宇对这些王室辛秘并不了解，但是却也没有对此感到特别惊讶，帝王家，自古就不是什么和谐之地。他把自己的脸贴上闻人肃的，轻声安慰他：“这不是你的错，你不用自责。”
　　闻人肃垂下目光看着云宇身上绣着凤凰的锦服，无声地笑了一下，缓缓地再次开口：“你知道，父后派去换药的人，是谁吗？”
　　云宇微微仰着头看他，发出一声疑惑：“嗯？”随机，他看着闻人肃自嘲的表情，像是突然明白了些什么，他心下一沉，突然觉得眼前这个人比他想象中要危险。。
　　闻人肃没有再说下去，只是直勾勾地盯着云宇：“你怕我吗？”
　　云宇被他用这般直白而带着压迫的眼神盯着，心里突然有些发憷，他低下头，用力眨了眨眼睛，重新整理好心绪，再次抬头时双手环住了闻人肃的脖子，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我怕你干嘛？你……你舍不得对我不好。”
　　闻人肃轻笑一声：“你怎么知道我舍不得？”
　　云宇听他语气不再那样低沉阴郁，感觉到之前那种压迫感稍稍小了一些，他松了口气，把头轻轻靠在闻人肃的肩膀上，用轻快的语气回答道：“我赌你舍不得啊，你这么爱我，再说，你也没机会把我的安胎药换掉吧，我又用不着安胎药。”
　　闻人肃没有立刻回答他，半天才笑着抬手把人搂入怀里抱着，刻意压低声音凑近云宇耳边道：“我倒是希望你用得上。”说着，伸手揉了揉云宇的肚子，戏谑道，“王后也太不争气了，本王天天和你宿在一处，你怎么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嗯？”
　　云宇听他这么说，脸不自觉地红了，他偏头望向别处，小声抱怨道：“我好心安慰你，你还要欺负我。”
　　“嗯？”闻人肃低头轻轻咬住他的耳垂，用牙齿慢慢地轻轻地摩擦，看着云宇的脸涨的通红之后，“啧”了一声，“都老夫老妻了，怎么还开始害羞了呢？以前你可不是这样的。”
　　云宇听他这么说，内心突然泛起苦来，他偏过头堵上闻人肃的唇，双手紧紧抱着对方的脖子，急切地向对方索吻。
　　闻人肃双手握着云宇的腰微微用力，把人抱起让他跨坐在自己大腿上，再抬起一只手扣住云宇的脑袋，用力地吻他。两人的唇舌激烈地相互追逐相互碰撞，抱着对方的双臂也越收越紧，云宇感觉自己几乎要溺死在这个吻里。他有些绝望地想着：“我以前好像没有这么喜欢你。”
　　两人分开时，都很明显气息不稳，略显粗重的喘息声在安静的寝殿里听着格外清晰，云宇靠在闻人肃怀里，低着头无声地露出一个无奈的笑容。
　　他们就这样抱着彼此，慢慢恢复呼吸，喘息声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越来越绵长的呼吸，很久很久，久到床头烛台上的蜡烛快要燃尽了，闻人肃拍了拍云宇的后背，轻声问道：“休息吧？”
　　很久，没有回应。
　　他伸手轻轻抬起云宇的脸，却见对方已经闭上了双眼，似乎是睡着了。他又轻轻唤了一声“宇儿”，见对方还是没有回答，他笑了笑，慢慢把云宇的脑袋靠在自己肩膀上，然后双手托着他的大腿慢慢起身，抱着人转过屏风走到了床边，又轻轻把人放下，替他拿下发簪解开发髻并脱去外衫和鞋子，让他躺好，这才很快地把自己的衣裤和鞋子脱了侧躺在他身边。
　　替两人盖好被子后，闻人肃轻轻吻了吻云宇的额头，把人拥入怀里，借着微弱的烛光看着他的侧脸，轻声道：“我也在赌，赌你也舍不得伤害我。”

　　第二日，闻人肃刚起床，云宇也跟着醒了，他披着外衣替闻人肃穿好朝服，这才开始整理自己的衣冠。两人在小李子的伺候下洗漱好，就匆匆赶往政和殿。
　　大臣们早早地便都到了，云宇先闻人肃一步从殿后走出来，又慢慢走下台阶走到殿下，大臣们看着他来的方向，交流了个眼神，纷纷向他请安：“恭迎王后殿下！”
　　云宇点点头，说了句“各位大臣不必多礼”，便站在了一旁。小太监尖细的嗓音响起：“王上到——”众人快速站成两列，跪下请安：“恭迎王上，王上万安！”
　　“众爱卿免礼。”闻人肃抬了抬手，随即坐在了王位上。
　　云宇站在队列之首，仰头看着闻人肃，两人目光对上，云宇想起昨晚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今早醒来时发现已经有人帮他脱好衣服鞋子把他抱上了床榻，不禁笑了笑，看着闻人肃的目光越发温柔。
　　闻人肃和他对视一会儿，看着他一脸温柔的样子，恨不得立刻冲下去把人紧紧抱在怀里，哪里还有心思开朝会。他逼迫自己移开目光，清了清嗓子，开始提起了政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