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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锦织(六) ...

  •   意思意思小跑几步,随着离正厅距离减短,锦织走路的速度也变慢,连带着脚步声也有意放低。

      接下来和两位藤四郎的聊聊天后等吃完晚饭便上楼安排第二天的日课好了。

      作为审神者她还是新手,但在有效地安排日程一事上她还挺有天赋的。将手放在门上准备推开的时候锦织在心里双手合十、笑嘻嘻地想:认识你们很高兴,小可爱们。虽然咱们本丸建立得挺晚的,不过我们以后一定不会落后大部队太多。

      因为在心里这么想过了,这句话就不说出口比较好。

      单方面耍完赖皮的家伙推开门,才从露出半张脸往屋里张望,便看到与乱藤四郎相对而坐交谈着的黑色短发少年偏过头与自己视线相对,接着无比自然地站起身,将手搭在腰间的本体上,携着笑意利落道:“哟,大将,我啊,是药研藤四郎,还请多多关照我和各位兄弟。”

      肯定的肯定的,可爱即正义啊!!!

      锦织在心里疯狂点头,脸上却带着稳重的微笑,伸手拍拍药研藤四郎的肩膀以示赞赏。

      等到锦织与两位藤四郎闲聊到开饭、同自家三位刀剑男士吃过饭后示意他们自己决定住处再分别道别回到自己位于二楼的房间时,窗外已经只剩模糊星光、连带着屋内也是一片漆黑了。

      转身将门关好,锦织绕着房间走寻找屋内灯的开关,没记错的话白天进来的时候看到开关好像是在窗子附近。

      话说自己是不是忘了什么事情?想到这茬锦织停止在墙上瞎摸的动作,站在窗边看着一楼明亮的灯光托着下巴沉思,半响没想起来自己到底忘了什么,只发现自家两位藤四郎选择了最大的那间卧室——大概是为了他们数量众多的兄弟(说起来藤四郎大家族关系应该很好,睡觉都睡一块儿);而歌仙兼定选了面朝东边的房间——早晨第一缕阳光一定能从窗子照进去(可以,这很风雅)。

      既然想不起来大概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明天再说,安排接下来的日程才是最重要的。锦织耸耸肩,便伸手接着寻找屋内的开关,没几秒便摸到轮廓,还没来得及按下去让光明照亮屋子,心脏要被撕碎的疼痛刺得她脚底一滑,若不是另一只手撑着窗子她差点直接跪到地上。

      是使用禁术的反噬。锦织立刻反应过来,忍着痛靠着墙撑着窗缓缓坐到地上,为了防止自己发出惨叫哆嗦着手从怀里掏出静音符给自己拍上,将自己抱成一团等着更为剧烈的疼痛到来。

      禁术便是禁术,就算施展成功,只要她还活着,在阴气足的夜晚便有概率得面对浑身疼痛的反噬——那是厉鬼想要挣脱封印的挣扎。

      啊啊,没关系,好歹成功的话一年只会面对一次反噬,失败的话可是要每个月都要来几次这种剧烈的疼痛,熬过今晚这一年都可以轻松地度过了。

      锦织安慰自己,为了分心别太注意疼痛还有闲心勾唇想道:说起来一个月来几次岂不是和来例假没有区别么,如果双管齐下那岂不是太惨了?不知情的人还会以为都疼出血来了噗。

      很快她便再没精力再东想西想:扩散到全身、愈演愈烈的疼痛使她眼前发黑(虽说本来就没来得及开灯也看不见什么,但现在她连窗外的星星,不,是连窗子在哪都不知道),不知何时她已经从抱膝的姿势变成在地上翻滚最终躺在地上除了喘气再做不出多余的动作。

      可疼痛仍未减轻,垂在身体两边的手几番握拳再松开,意识不清醒的锦织隐约感觉到自己的口中隐有血腥味。

      口里的味道是疼得出现幻觉还是怎么了呢。转而又想,她还活着么,应该还没死,死了的话哪里还会这么疼。她想将自己蜷起来却丝毫提不起力气动惮不得,只能越发用力地咬紧牙关。

      “——”

      耳边好像有人在说话,但怎么想都不可能。她白天进屋子的时候可是很有先见之明地在屋内贴了隔音符,就算她把屋子给炸了楼下的人也无法察觉到什么,而且她上楼之前可是和刀剑男士们说过不论发生什么事情晚上都不要上来打扰她的。

      啧。在出现幻觉之后她又出现幻听了,一会儿是不是还会出现虚幻的触觉?

      没一会儿,锦织感觉有人用食指和拇指分别掐住自己左右两边腮帮子强行分开她咬得死紧的牙,再将她的头往旁一偏,嘴里腥咸的液体不受控制地从那一侧的嘴角溢出,粘稠地打湿她半张脸。

      因为难耐的疼痛所以格外迟钝的大脑半晌才让她反应过来之前的血腥味不是幻觉,那是将自己的舌头咬破了流的血。如果不是来人强行令她的上下牙分开,等她自己意识到这一点舌头已经被自己咬断了也说不定:毕竟与身体上的疼痛比起来,舌头被咬到的痛苦几乎可以不计。

      保持着憋疼且大脑一片空白很长一段时间,终于熬过疼痛减轻直至消失时,如果不是看到月亮才从天边升到正中间,锦织还以为已经过去一个世纪。

      她眨眨眼睛让眼睛里多余的泪水流出眼眶,保持脑袋空白瘫在原地一动不动休息了会儿,才发现自己脑袋枕着温暖柔软的大腿,肩膀却被冰冷坚硬的东西硌地发疼,有人轻轻地拍着她的背:就像在哄小孩子入睡一般。

      自然而然,锦织脑袋里蹦出她第一次上楼查看二楼前将材料递给刀匠后,锻刀火炉旁显示的三小时二十分钟的画面。

      原来忘记的是这件事。

      虽然很明白一般情况下刀剑男士对人类都并不存在恶意,但在她不知道的前提下付丧神自顾自的化形这种事情——她果然还是不能接受。

      自家本丸里到底有多少刀剑男士都不知道的情况会让现在无法使用灵力的她不安,所以以后还是不要再锻刀比较好。

      她拂开含有安抚意味、拍她后背的手,站起身打开灯,头也不回地进入洗漱间整理自己的仪态。

      将水含进嘴里漱口再吐出的动作重复几次后,锦织将舌头轻轻抵住上颚,舌尖只有疼痛,嘴里并没有再次泛起血腥味的状况向她说明咬破的舌尖已经止血,不用下楼通知狐之助她需要急救。

      看在那家伙给她省去想办法糊弄时之政府解释半夜咬舌差点丧命原因之类麻烦事的份上,就不计较未经她同意私自进她地盘的过失了。

      锦织重新扎好头发,满是冷汗的衣服湿哒哒地粘在身上十分难受,但想到外面还有付丧神等着便把洗澡换衣服一事推后,打着尽快把屋子里的家伙打发走好做自己的事情的注意,锦织快步走出洗漱间,打开衣柜随便扯出一件羽织披在身上后这才转过身看向她入职当天锻出的最后一振刀剑男士。

      形象是白发金眸,五官精致,除了几处金、深蓝色的装饰外全身都是白色的成年男子。扫过他垂在大腿外侧的甲胄后锦织了然:原来是金属的,怪不得硌得她肩膀疼。

      脑后几缕稍长白发搭在肩上的刀剑男士施施然等到锦织打量完,与他的审神者再次对视后勾起嘴唇,不问锦织之前状况的原因,也不说出现在锦织房间的理由,左手握住本体,右手放松地搭在刀柄上轻快地同形象狼狈的锦织说道:

      “哟,我是鹤丸国永,我这样的刀突然到来,有没有吓到你啊?”

      余光能看到他脖子上戴着的金色项链,雪一样白、触感大概毛绒绒的帽子宽松的搭在他的颈间,注视着他有着白色的、长长的睫毛下亮晶晶的眼眸,听到他难掩亲昵的问话,锦织不由放松身体,靠在身后的衣柜上,眼睛眨也不眨盯着他的笑脸,回以微笑:

      “超吓人的,我的手现在都还在抖。你说你要怎么赔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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