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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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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原琳再度醒来的时候,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少女难得灿烂的笑颜。
“棒……棒?”
“你醒啦,琳!”我伸手轻轻碰了碰她的额头,对方看上去有些茫然的样子,但是没有躲开我的触碰。然后我收回手冲她笑,“你昏迷了好长时间呀……我好不容易把带土那家伙哄回去,没想到他前脚走你后脚就醒了。”
“我……”她眨眨眼,像是终于想起来都发生过些什么一样,“水门老师没事吧?!还有卡卡西君……”
“张口就是问老师和卡卡西啊,真拿你没办法。”我啧了一声,替她掖了掖本来就严严实实的被角,“没事,都活蹦乱跳的,就你还睡着。”
她不好意思地笑笑:“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
在对话的过程中我一直都注视着野原琳的双眸,那双眼睛里有庆幸有喜悦也有愧疚,这都是活生生的鲜明的情绪。我尝试着用这种方式来分辨别人的心情,这也是一种相当新奇的体验,而琳显然是个不错的对象。
不得不说世界线收束真是个很有趣的现象,几天前少女的哀嚎我还记得清清楚楚,现在她依旧对我满心信任。倒不如说原本在这个壳子里的根本就不是“野原琳”……那于我而言,我认定的“友人”,究竟是野原琳,还是那个不知名的穿越者呢?
对“野原琳”来说,今天是我们初次见面。
……什么,什么叫这种思考毫无意义?
你才是,一个“意志”而已,不要搞得好像自己是个人一样,具有情绪这种东西好吗?
一边和世界意志互相吐槽,我跟琳说了一声,就出去打算找卡卡西带土和水门说一声她醒了。刚刚出门连弯都没拐,迎面我就看见一个黑发美人儿,还友好地对我打了个招呼。
“哟,棒☆棒,这趟收获不错?”
这个不好好叫我名字的家伙是宇智波秋辞月,她让我直接叫她秋月就好,名字都是爹妈给的她也不想叫这个。姑且算是穿越者里的异类,因为当初她和我一见面就让我杀死她。
在无数穿越者中不乏原本想死而穿越后不知道为什么就不想死了的人,但秋月显然不属于那一种。她是真心想死,对这世界毫无留恋,以至于她穿越成这个宇智波秋辞月后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自杀。
显然,她没死成。
这部看似小白苏实则是虐主的世界里,对于一个想死的人而言,最痛苦的莫过于死不了。
对,她就是传说中的不死不灭。
甚至于连我这种凌驾于位面和法则之上的力量都没办法将她从这幅躯壳上驱逐。
所以姑且,目前她和我是合作状态。
我也问过世界意志关于秋月的状况,然而这个什么都不会最擅长装死的意志一遇到无法解释的事情就闭嘴假装自己不在,我固然是很生气,但是也没有什么办法。
不过我承诺了秋月,可以在离开的时候试试看可不可以把她也带走。
破碎虚空不是无CD想用就能用,只有当力量累积到一定程度达到“饱和”状态甚至是即将溢出时,将多余的力量一股脑瞬间释放就能撕裂时空。然而这个“饱和”及“即将溢出”究竟是什么时候,大概……就只能看天意了。
毕竟世界能量体系不一样,我力量的恢复速度也不一样,好在这里是个高魔位面,应该也用不了太久。
不知道来医院干嘛总之莫名其妙就跟着我的秋月弯起眼睛笑得格外纯良,她的长相就很符合这个世界的画风,是个非常典型的宇智波型美人,虽然不符合我审美就是了——头发只有一种颜色什么的,我快受够了。
“棒棒桑,是要去找卡卡西君吗?”
“啊啊。”我敷衍似的应了声,随后我感觉到她碰到了我的头发,脚步一顿,我回头去看她。
秋月的手里握着一缕发丝,触感冰凉又细腻,是一种看起来很温和的奶茶色。但是对上的眸却是猩红的,就像她也拥有的写轮眼,仿佛随时都会淌出鲜血来。
“你究竟打算做什么?”她问。
“什么做什么?”莫名其妙。
有时候我觉得这家伙古里古怪,一副看透了很多东西的模样,换言之就是想太多。我什么都没想做,只是得过且过而已。
她松开了,把手背到身后,又弯起眸笑。
“那我就不缠着你了。”
我没再回她,而是转身走开,我听见她在我背后说:
“再见,小骗子。”
在那天之后没多久野原琳就出院了,我依然偶尔和水门班一起出任务,木叶村的穿越者只剩下了宇智波秋辞月,但是世界意志告诉我在世界的角落还有别的穿越者在苟且偷生。
我感到麻烦,不过这位至高无上的意志很快帮我搞定了——我获得了一个长期的单独任务,可以名正言顺地长时间离村。临走之前野原琳抱了我一下,而队里剩下三位男士只是公式化地叮嘱了两句。因为虽然时间久,但是这个任务并没有什么危险性。
我猜测等我回来之后应该会有什么大变化,秋月没来送我,我也没去找她,从医院那天分开后我其实再也没看见过她。
不过是几个月而已。我耸耸肩,常年穿梭于各个时间流速不同的世界,我对时间的概念并不太清晰。几个月或者是几天,在我看来没有什么分别。
而且四五个月,以我的脚程和世界意志的帮助,区区一个忍界我还是可以走遍的。
不过在这趟短暂的旅途中我发现了一件有点意思的事情。
“这个世界,不是球型的啊。”
世界意志没有回话,我现在所在的位置是这个世界的边缘。我悬浮在空中,水面朝下倒灌而去,也不知道会流到何方。我的面前是白茫茫的一片,伸手过去没有感知到任何东西,但也无法再前进分毫。
“这么说起来,这副忍界的地图,是名副其实的‘世界地图’啊。”
【这个世界,是不完整的。
古老又年轻的声音在耳畔响起,非男非女的声线无比神秘。新生的神明扬起头,眼瞳中净是懵懂。她伸出手去,被世界隔离在内,素白的皮肤和界外的世界颜色何其相似。
这个世界,是一个巨大的牢笼。
它存在的意义……
莫非是为了困住神明少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