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想西行记》虚名

25、平静

　　“啾啾，啾。”是小鸟的鸣叫唤醒了她，阳光从刚打开的窗子里射进来。又是新的一天。
　　“很刺眼呀。”她坐在床上，举起袖子遮住眼睛。是谁站在床前呀？
　　“你醒了。”他迅速走过来，帮她挡住刺目的阳光。大手自然地贴上她的额头。冰凉的手好舒服。“嗯，烧退了。”他露出舒心的笑容，那美艳的面容是如此熟悉又仿佛很久没有看见过了。
　　“殿下？”
　　“清醒了吗？饿不饿？”
　　她连忙摇摇头，“现在是？”她的脑子还有点晕。
　　“唔，先喝点水。离吃早膳还有一会。把衣服披上，你刚好。”
　　“又生病了。”这次真严重，好像烧得一塌糊涂，又做了梦。
　　“你去救我了。”他在床榻前坐下，托着下巴仰视她。
　　“不是应该地吗？”抱着水杯，她不知所措。“不用道谢。”
　　“可是我好感动。”他主动帮她把水杯归位，“虽然知道你回来，但是看见你冲进来时还是好感动。”
　　“差点去晚了。”只怕再一刻，他就会被玷污了吧。
　　“呜，幸好你及时赶到，不然的话……”他索性抱住她抽泣连连。
　　“不要哭。不要哭。”拍拍他的肩膀，圣心信以为真。他受了很大的委屈吧。
　　“你真是太厉害了。没有你我要怎么办呀？”
　　“白龙，也做了很多事呀。”再夸她会不好意思地。
　　“而且你说了好多话，听地我好愧疚。我从来不知道我给你添了这么多麻烦。”他充耳未闻，一副热切的表情。
　　“我说了什么？”她当时除了救人还说胡话来着？
　　“你说，”玄奘藏住奸笑，一本正经地颂到：“你知不知道这有多烦哪。每次都要这么担心。每次都要做乱七八糟的梦。发烧，生病，头会很痛呀。睡在床上什么都不能干。会变笨的。醒来就会错过很多事。这是多令人挫败的事情。”没有语气起伏，他用平板的声音念下去，然后仔细观察她的表情。
　　“圣心？”脸红了，脸红了。
　　她低着头，一言不发。
　　“圣心？那是真心话喔？其实很关心我吧。”他的语调非常愉快，刻意盯过去。哈，耳朵背面都红起来了。
　　丢脸死了！
　　“圣心呀！”他突然将头凑到她面前，惊地她向后仰去。
　　“哎呀。”太大力了，撞到床柱了。
　　“我看看！”他神色大变，搂过她很小心地揉她的头顶。“对不起，对不起！不该吓你的。”她才大病初愈呀。
　　可不可以放开了？
　　“被女孩子救也许很丢脸。但如果是你，我就不会这么想。”他根本没有注意到两人身体靠地过近，一门心思在那述衷肠。“如果知道你不仅仅是因为一分责任，我就会更加开心。”
　　危险，危险的话题。
　　“你生着病呢。我却让你受累。我是很差劲的男人吧。”
　　也不会呀。但也不必一直揉她的头吧。
　　“不该戏弄你的。该让你好休息的。看，头皮都红肿起来。”
　　那是因为揉得太多的原因吧。
　　“好黑的头发。越来越长了。”他好像转移了注意力，顺着长长的黑发一寸寸的摸下去。她被撞到的恰恰是头顶心，头发由这里分开，因为头发浓密，发线级细，现下又红通通的。好可爱，好想亲一下。他的头就不自觉地低下去。
　　殿下在做什么呀。圣心觉得这样很恐怖，很想抬头看看，但是，她不敢。
　　玄奘的头低下去，低下去——
　　“和尚！孙大姐醒了吧！”受不了悟净在耳边哭哭啼啼，八戒破门而入，就算孙圣心不醒，他也要把她打醒。不然，他会被小丫头的眼泪淹——死。“呃，我没看见，你们继续。”转身，关门，走！
　　“给我滚回来！”圣心立刻回神，冲出门把他拎过来。
　　“哎吆！就跟你说我没看见了！”他装模作样捂住眼睛。
　　“哎你个头。没什么也会被你变成有什么！不许造谣听见没？”
　　“哎。”玄奘索性长手长脚摊在床上，“不长脑袋的小猪，你来的不是时候。”
　　“不是时候？”圣心电眼立刻射来。
　　“好可惜。”他还想亲吻他美丽的发心。
　　“通通给我滚出去！”她一踹一甩将两人打出门外。气死人了。

　　院子里西风乍起，有两人呆若木鸡坐在地上。
　　“嘿嘿嘿，”奸诈小鬼放声大笑，“和尚大哥，被我逮着把柄了。”
　　“是吗？”他一脸茫然地爬起来，用修长的手指掸去身上的灰尘。
　　“对呀对呀。”一想到有多少好处可以赚他就开心地不得了。
　　“前天晚上偷亲悟净的是谁呀？”玄奘看向另一边，皱着眉头道，“最近的记忆力不大好呢。”
　　“你看错了！”八戒跳起来大吼。他明明确认所有人都睡了。
　　“要是眼睛不好大家的眼睛都不好。”他插着腰低下头来冲他微笑。
　　“好。”算你狠。“我也长针眼啦！”
　　“乖乖。”玄奘像对待小猫小狗一样拍拍他的脑袋。
　　“哼！”老奸。他撇开头，“我去告诉他们孙大姐醒来了。”
　　“好好。”他依然和煦地笑着，看着他的背影忽然喊道，“八戒，你是不是喜欢她呀？”
　　“砰。”有人摔倒。

　　“此次让女王受惊了。”圣心突然被女王请到内殿，心下生疑。
　　“不会呀。很有趣嘛。”她只是睡一觉就回家了，没损失。
　　“那么女王叫圣心来是——”
　　“啊，请中将把之前那份求亲书给我好吗？”
　　“咦？”
　　“没带在身上吗？我派人去取？”她的态度很热切。
　　“不，在这呢。”这么重要的东西她怎么会离神呢。连忙递上去。“有需要修改的地方吗？”
　　“唔，要大改动。”女王从近侍手中接过信函，依然带着纯纯的笑意。抖开那份信函，撕掉了。
　　“女王！”宰相捧颊大叫。圣心也颇觉诧异。
　　“不要讲了。我不想嫁了。”
　　“这么好的婚事！”
　　“住嘴！”她突然摆出威严，嘟着小嘴，指着劝谏的重臣道，“你们也不过是想今后可以在皇宫内看到帅哥吧。”
　　啊！圣心汗然，居然是这种理由。
　　“可是有谁关心我会幸福呀！”小女孩神情落寞，跳下椅子。踱到圣心面前。“中将，我这阵子玩得很开心。可是，我的母后曾经说过要幸福还得有爱才行。虽然我不懂，可是玄奘哥哥对我没有那种东西吧。”她看不见那种美丽的东西。
　　“啊。”她不知如何回答。这个小姑娘想的太远了吧。
　　“一直都是一个人，很无聊。”
　　“女王，你还有我们呀。”大家突然很伤怀，怎么会让小主人如此寂寞嘛！
　　“你们都是老女人啦。”
　　圣心心说，我也是吗。
　　“可是我是女王，我要坚强，我要把这个国家变作世界上最好的地方。到时，再请你们来玩。”她可爱地笑着，自信地看向圣心。“中将要来喔。我也很喜欢中将。”
　　“嗯。我也很喜欢女王。”她忍不住抱抱这可爱的孩子。有责任感果然是好的。女王首先想到的是应该把自己的事情做好。“女王呀，我也相信，有一天，会有一个给你幸福的人来到，比玄奘殿下更好，更令你快乐。”
　　“真的吗？”会有人比玄奘更好。
　　“会的。”
　　“好。我们一起努力。”
　　努力？
　　“中将，你要把玄奘哥哥套牢喔。”
　　关她什么事？
　　“你们看起来很配呀。”
　　胡，胡说。她的脸会红。
　　“你们一起打架的样子最帅了！”比起来，中将更有形呢。
　　啊，居然是这种理由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