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之百年》渊郁

134、虚夜宫

　　在井上织姬消失后，尸魂界和死神代理的那一方，果然起了冲突。露琪亚和恋次被朽木白哉带回了尸魂界，这是总队长的命令。
　　不甘不愿的露琪亚和恋次乖乖回到了朽木家，朽木白哉让人准备了披风，冷淡又正经的说：“我接到的命令是把你们带回来，之后如何行动并不在其中。”
　　送来披风的管家假装没有听到这句话，虚圈风大，朽木白哉震住了部下和妹妹之后，没有再说别的，放任的暗示如此明显，露琪亚和恋次抓紧时间，又去了现世找浦原。

　　他是半个小时后才得到消息的。

　　鲤伏山毕竟偏远，谁也没有想到，虚入侵鲤伏山的时候没有警报。那里空空荡荡，本来就没有什么东西，如今只是少了一个人和一把斩魄刀，甚至没有交战过的痕迹。
　　朽木白哉当下就去了现实。

　　浦原喜助出门不知所踪，四枫院夜一被当年骄傲易怒、如今冷淡威严的朽木白哉堵了门，风水轮流转，狭小的浦原商店可用不上瞬步让她溜之大吉。
　　“我要去虚圈，浦原喜助在哪里？”
　　四枫院夜一暗地里揣测了一下，还是放弃了，咳嗽了一声说：“你等一等，他会回来的。”
　　朽木白哉坐了下来，没有和露琪亚一起去，这是失策。也许某个地方，他更没有想到的是蓝染还会派人掳走红叶，就像他当年没有想到红叶的死是一场阴谋。
　　谁也想不到。
　　他不知道那里会发生什么，但他知道，现在就带着破绽踏入敌人的本阵，绝非聪明之举。
　　“你不担心上面了？”四枫院夜一好奇的问了句。
　　那不和适宜的好奇心没有激怒朽木白哉，他不像小时候那样轻易就能被人激怒了，现在四枫院夜一惹人生气的水平，恐怕要让位给虚圈的统治者。

　　“迟早会有一战。”朽木白哉面无表情的说：“我做了该做之事。”只不过提早了那么一点点。

　　乌尔奇奥拉带回来的井上织姬，关在了冰冷银白的房间里，一路走来，处处都是这样的景色。迎面走来的虚圈大总管塞吉奥，稍稍点了点头，视线就落在了人类女孩的身上。
　　乌尔奇奥拉停下来：“塞吉奥大人。”新生的虚排号都在塞吉奥后面，这是从尸魂界时代就跟在蓝染后面的部下，有这个资格。
　　塞吉奥刚才尸魂界回来，身上沾了血，它不在意的点了点头，道：“去禀告蓝染大人吧，乌尔奇奥拉。”
　　乌尔奇奥拉隐约感到些许的异样，无论何时都恭敬有加的虚圈总管，此刻似乎掺杂了些许喜悦的情绪。

　　在井上织姬这件事情上，乌尔奇奥拉办的很漂亮。井上织姬乖乖的和心爱的少年道别，跟着它来到了虚圈，这个过程瓦解了少女的对抗心，让她乖乖的听命，从而也省了不少功夫。
　　蓝染在她面前取出了费尽功夫才到手的崩玉，三天归盾还没有展开就碎裂了。

　　“这是回应你愿望的崩玉，井上织姬，回想起来吧，你最初的心愿。”蓝染的声音有着散漫的冷淡和难以言喻的说服力：“它不会伤害你，而是实现你的请求。”

　　少女紧闭的睫毛不安的颤抖，崩玉的力量波动消失后，蓝染把她带到了十刃面前。

　　有人害怕死亡，有人恐惧消失，有人渴望同伴，也有人痛感于牺牲……十刃胸口的空洞象征着无法满足的部分，但它们列队于下方，无论面孔变幻，还是桀骜反叛，蓝染一视同仁，冷漠而自我的安排着棋子的位置。
　　只除了此刻。
　　他总是能得到想要的，大多时候，大多数情况下。

　　无论是虚，还是死神，都无法填满空洞。
　　界限究竟在哪里呢？

　　井上织姬被带走了，新的六刃也被原本失去了手臂的葛力姆乔所替代，这样一来，阵容也能看了一些。
　　蓝染对于两个六刃一样不觉得满意，桀骜总要比无能好些，这倒是他一向的偏好。

　　光可鉴人的长廊反射着冷光，井上织姬被带到了格外宽阔的房间，隔成了不同的区域的房间之中，还有角落里的绿色植物。乌尔奇奥拉没有急着离开，房间里还有另外的死神存在，灵压并不稳定，但同样让它感到不安。

　　蓝染身后的塞吉奥不得不出声，它稍稍退后半步，道：“乌尔奇奥拉，你做的很好。”但是现在可以离开了，这才是它说的话。
　　乌尔奇奥拉稍稍迟疑，扔下人类女孩离开了。井上织姬恐惧的看向了它离开时的背影，又看了蓝染一眼。
　　“来吧。”蓝染说：“用你的能力治好他。”

　　三天归盾的光芒带来了新的力量，原本扭曲丑陋的手重新慢慢恢复，和上一次不同，织姬明显感受到了这一次的差别。她要支撑着持续让光芒笼罩，充斥，才能修补骨头的角度，把一切恢复成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
　　在这个时间里，蓝染不得不承认，在如何治愈红叶这件事情上，别人总要比他做的好一些。

　　红叶低垂着头，视线没有离开手指，他冷漠的无视了现状——既然无济于事，那就不必浪费功夫了。

　　对于蓝染来说，想要把他弄走并不难。

　　红叶无法理解的部分和其他人倒是一样，为什么会是他——当年在朽木白哉面前，他还吹嘘着斩术、吹嘘着美貌，但在蓝染面前，他永远摸不透这个人想着什么，下一步要做什么。
　　也许有一刻他靠近过，不被允许的，不曾察觉的，那短暂的一刻也湮灭在漫长的折磨和痛苦之中。

　　三天归盾的光芒消失了。

　　蓝染看了塞吉奥一眼，虚把少女带走了，没让她再说出什么来。

　　“你想留在这里，还是回鲤伏山？”

　　红叶被震住了。

　　反倒是蓝染微微笑了一笑，这样来不及反应的表情，红叶没有回答，这样辛辛苦苦的把他抓到了虚圈，治疗之后放回去，恐怕没有人会理解。

　　“回答我，红叶。”蓝染说：“还是让我来决定？”

　　“不。”红叶嘴唇微微一动：“我要回去。”

　　蓝染没有立刻回答，这几个月的分别，还剩短暂的，最后的一点点时间。但他会比上一次更有耐心，更加……坦白一些。

　　“红叶，”他低声说：“我不会让你等太久。”

　　红叶打了个寒战，嘴唇微微动了动，脸上的血色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