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剑五前传]斩草除根——罡斩草谷蜀山日常》安殊

2、14-20

　　14.夭寿啊，有人强抢碎大石的！
　　这次历练还是出了一点点的小波折。原本这个历练是非常简单的入室除妖，夜深人静的时候潜入收服妖怪就行。
　　因为非常简单，所以罡斩抽空在白天胸口碎大石卖了一场艺。
　　波折发生了，公子哥强抢民男发生在胸口碎大石的脸上有疤的大叔身上，真是足以让这个不大的小镇喧嚣个三天三夜。
　　第一次经历这种事的罡斩，心里感到非常新鲜，情不自禁摸了摸自己脸上的疤痕：难道真的伤痕能让男人更吸引人吗？
　　如果草谷知道他的想法，一定会告诉他，你想多了，抢你的是个妖怪，大部分妖怪眼里人都是两个眼睛一个鼻子没太大区别，所以他们一般只看骨龄，不到二十的骨龄，修为还过得去，未泄元阳，简直采补上佳品好么？
　　不知真相的罡斩，很是走了一段自觉貌若潘安之路。
　　这段黑历史就按下不提了，总之，因为抢人的恰好是他们的目标妖怪，于是罡斩意思意思抵抗了两下，就跟着走了。
　　15.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这个历练任务倒是没什么好说的，附身的妖怪很容易就被打离躯体，被罡斩收入容器准备带回蜀山锁妖塔——至于被附身的那位公子哥回想起这事会不会有什么阴影，那就不是罡斩所关心的了。
　　唯一值得一提的是，那妖怪被收入容器的时候大喊道:“王八羔子有种杀了我！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我还会回来的！”
　　……
　　围观了全程的草谷对这只妖怪的遣词用句实在是只能扶额了，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倒是罡斩越想越觉得那句“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真是非常特别，于是他向草谷师姐提出了一个诚挚的建议：“草谷师姐，如果下次我们一起下山历练，可以用斩草除根这个名号，一定不会有人想到蜀山的。”——这样就可以愉快地卖艺了，用卖艺所得痛快吃喝了一通的罡斩心里美美地打起起了小九九。
　　草谷师姐十分感动罡斩师弟的惦记，然后拒绝了。倒不是因为看穿了罡斩的小九九，而是因为……这个名字太难听了。
　　16.打秋风的
　　蜀山派悬于空中又有活水绕行，为祛寒除湿，多以川椒入味。
　　简而言之，蜀山吃辣。
　　从远方来的谢沧行，他……不怎么能吃辣。
　　在酒剑仙还没收他做徒弟的那阵子，是他吃得最痛快的日子，因为客膳口味清淡。
　　在吃了几天门派餐食之后，他穿上自己原先的衣服，又去吃客膳了。
　　一直到蜀山弟子一年一度的集合，罡斩被介绍给全门派之后，管客膳的蜀山弟子才知道，那个饭量奇大吃饭以桶记后来长得越来越像胸口碎大石的胡子拉碴的常年来打秋风的家伙竟然是长老弟子。
　　感谢蜀山是个同情心泛滥并且物资丰富的门派，从这个意义而言，蜀山没有被吃穷，大概可能是因为剑法真的很厉害再加上风水奇佳运气好吧？
　　那一年，被当打秋风的罡斩没有被打，没有饿死真是个仁义的奇迹。
　　多年后，蜀山多了一个吃了客膳好几年终于能吃辣的弟子。
　　倒也算得上可喜可贺了。
　　17.风华绝代
　　……
　　“哈哈哈哈哈哈，我当然和师父一样，风华绝代啦！”
　　……
　　风华绝代？拿着丹药路过剑台的草谷听到罡斩豪爽的笑声，不由脚步一顿，抬眼看去，罡斩正和几个切磋完的师弟师妹说着什么玩笑话，一群人都笑得很是开心。
　　比他人了解罡斩的草谷，分明从罡斩师弟的语气中听出了几分认真。
　　回想起斩草除根事件，草谷觉得，罡斩师弟的某些认知，可能非常有问题。
　　她给常年在外游荡的师父写了一封信，着重交代了斩草除根和风华绝代两件事的始末。当晚，草谷就收到了酒剑仙的回信，信上还带了几分酒味，这是他人绝对不会仿冒的特色。
　　草谷有点惊讶，竟然这么快回信？她掂了掂信封，难道这次师父竟然没有醉死，还给了意见吗？
　　抱着我师父不可能这么靠谱的心态，草谷拆开了信——还好她并没有抱希望。
　　洋洋洒洒千字言，一成是对罡斩在他自己身上使用风华绝代四个字表达了不满和徒弟眼光有问题，剩下九成在罡斩说师父风华绝代这件事上表达了对于徒弟慧眼识珠的欣慰和自我褒扬自己就连身上的酒味都是潇洒的风华，骈散结合，文采斐然，不知其人恐怕会脑补出一个皎如玉树临风前的美道士。
　　……该说至少不是全部都在褒扬自己已经不错了吗？
　　草谷看着一句未提斩草除根事件只围绕风华绝代为中心的来信陷入了深思。
　　几天后，草谷给罡斩送了《尔雅》和《说文解字》：“师弟，我等道门中人需要读的典籍不少，有空多读书。”
　　一个月后，从醉生梦死中醒来的酒剑仙收到了贴心的徒弟草谷送来的《笑林》。
　　……
　　酒剑仙不开心，徒弟大了，不可爱了。
　　他决定再去忽悠一个徒弟。
　　18.草谷的身长
　　作为幼年入门的蜀山弟子，身为很多蜀山弟子偶像的师姐，草谷天资高，功夫好，修为深，心地善良，出外斩妖除魔的时候一般都是一击毙命，还因缘际会有一手妙手回春的医术，力气大用力精准，拿得了针提得起重剑，可以说除了因为被酒剑仙捡回蜀山之前吃不饱穿不暖导致发育迟缓，基本上没有什么遗憾了。
　　前几年，也开始在蹿个儿了。
　　然而，那一年，终于从七八岁的个子跨越性地蹿到了一般小姑娘十二三的个子的十五岁的草谷，接了个很简单的任务，下山分发蜀山每年送给常年供给蜀山一些草药的偏远城镇和附近村庄送点物资，也算聊表心意。
　　结果，遇到了一场瘟疫。
　　身为蜀山弟子自然不可能坐视不管，结果，为了解决这场瘟疫，草谷亲尝百草配置药物。
　　这几年，再也没怎么长高过。
　　所以她最讨厌拿她身长说事的人，也……挺羡慕长得高的人。
　　尤其是，现在的她，怎么跳都碰不到顶格的药屉。
　　下次一定要去把太武师兄那把可伸缩的梯子借过来！
　　这么想着的草谷感应到了路过的罡斩：“罡斩师弟。”
　　然而，罡斩师弟也差了一臂——把草药柜子设计得那么高的草谷，忽然觉得自己应该是长不到期望的身长了，怅然叹了一口气，说道：“师弟，站我肩上，最上面左边第一个格子。”语气果断，令人信服。
　　听从了草谷要求，踩着稳如磐石的草谷肩膀帮草谷拉开了指定的药屉的罡斩，忽然觉得哪里不太对……
　　大概是错觉吧？把草药交给表情如常的草谷师姐的罡斩师弟觉得可能是自己想太多了。

　　几个月后，和草谷一起喝了几个月乌漆墨黑的诡异的药汤的罡斩，又长高了，这次，够得着顶格了。
　　然而，草谷的身长……
　　嘘，这是个秘密。
　　19.一群骨头架子
　　草谷在蜀山门派中，有个特别招人喜欢的特异之处，就是见过一次面，就能精准认出对方，那么大的门派，那么多人，这是多么招人好感的特质啊！
　　对于这点，目前凭借自己与生俱来的嗅觉察觉同门们微小不同并加以分辨的罡斩，在问清楚草谷师姐如何辨认之后，果断地放弃了这个技能的修炼，转而向太武师兄请教起了怎么通过一个人的剑意刀意分辨人。
　　从这个意义说，蜀山掌门剑圣和蜀山长老酒剑仙收的徒弟，真是一股能从蜀山制式服装中认出人还不出错的清流——可能，这就是传说中的人以类聚吧！
　　话说回头，罡斩那日和师姐闲话，无意中问及此事。
　　“家传仵作心得，以骨辨人。师父总喜欢云游……幼时为了辨别各位师叔师伯，很是熟读了一番，还是非常有用的。我拓了一份放在书房，师弟如果有兴趣，也可以看看。”草谷完全不藏私。
　　“骨？”也就是说，师姐看到的，全是一群活动的骨头架子吗？明明在室内，罡斩却觉得蜀山的风有点儿凉。
　　好像看出了他的心思，草谷笑了笑：“只是辅助，幼年实在记不清那么多人。”
　　……所以师从掌门剑圣的太武师兄是天赋异禀，草谷师姐是因为没有师父引荐长辈，所以自食其力开发了这些认人的小窍门吗？罡斩觉得自己似乎明白了什么。
　　“草谷师姐为何家传仵作心得？莫非是父亲……”
　　“先祖是仵作，先父不愿意做那下九流，又不能考科举，就去做了农夫。后来遇到灾荒，只剩下了这本书，算一点念想吧！”草谷倒是豁达，“或许因为年幼入门，又没见过父亲，如今想起这些事，只是有些感慨。”
　　神色怅惘的草谷，取出了自己的武器：“师弟，来一把！”
　　今天的罡斩师弟，在针阵下坚持了一刻钟，进步奇大！
　　20.身高八尺，体壮如牛
　　这日，罡斩和草谷闲聊起曾经的志向。
　　“小时候，我便想着行侠仗义锄强扶弱，做一个大侠，”罡斩颇为感慨，“师姐，你呢？”
　　“幼时曾立志，身高八尺，体壮如牛。”草谷的语气十分平淡，似乎在陈述一个非常平淡的志向。
　　“果然是悬壶济世……”罡斩听清草谷的志向之后，不禁一愣，立志身高八尺体壮如牛是个什么东西？
　　“年幼时不懂事，以为身高八尺体壮如牛就可以吃下很多很多东西，饿得也就慢了。”
　　都曾目睹过灾荒的二人同时沉默了半晌，还是草谷先说道：“后来见多了病人，又见到道门中人行医救人，便立志行医济世，因缘巧合到了蜀山之后，才知道原来有这么多的美食，一人份的东西竟然可以吃到撑得都走不动路，小时候除了食物，吃得最多的，竟然是消食丹。那时候太不懂事，险些忘记自己原先的初衷。后来师父实在懒得带我去丹房取药，我便学着自己做消食丹，渐渐地喜爱上了研习道门医术，再后来，便想着做出了最顶级的消食丹，是不是可以反推做出让人消化慢一些的药丸，用于灾荒。可惜，不管是减缓消化的药丸还是辟谷丹怎样做都没法做到可以大量分发。倒是消食丹我做得可算不错，蜀山弟子闲时也爱带上两个外出，毕竟外出时间有限，总能多吃点。就是用材和制药都比较繁琐。”
　　说着，草谷递给了罡斩两盒消食丹：“这是上个月师父写信过来指定要给你的，制药费用丹房给你减免了，但是药材费你得去药房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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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消食丹？胳膊能跑马，吃饭用桶计根本不担心外出吃不下太多美食的罡斩顿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师父又要搞啥事了？想起药房的费用，罡斩不由头皮一麻，这不用不祥的预感了，不祥已经来了。
　　蜀山药房，选材向来优秀，优秀就代表一个字……贵，更何况，刚才草谷师姐语焉不详的用材制药都比较繁琐，弟子爱带上两个——是两个不是两盒啊！
　　给即将为了两盒用途不明的消食丹帮药房找两个月药的罡斩道长点蜡。
　　祝顺利找到药房需要的药材，无量天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