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魂同人)与世浮沉》鸭子头

134、银之魂（九）

　　四面八方都是还未清理干净的天道众，这些拥有不死之血的怪物们已经失去了神智，就算匍匐着也要前进。只要嗅到了活人的气息，他们便会毫不犹豫地下杀手。
　　这些天道众已经不是人了。
　　不死之血给他们带来的是毫无顾忌的疯狂，和无法停息的战斗。
　　空气中弥漫着大片大片的烟雾，不知是哪一方使用大范围杀伤武器后的残留物。
　　巫女们传来消息，定春终究担负起了作为狛神的责任，此刻的它正独自对抗着即将喷涌而出的阿尔塔纳。
　　它似乎也坚持不了太久了。
　　地缝下绿色的荧光一明一暗地交替闪烁着，任谁都看得出定春的压制并不稳定。
　　银时听到这个消息后，抄起洞爷湖便飞快地掉头，带上神乐和新八就往定春的所在地狂奔。
　　真选组稍稍落后一些，近藤等人将兵力部署在了最明显的那处龙脉周围，一方面阻拦天道众的干扰，一方面也帮助他们更好地支援接下来的战斗。
　　定春在那处最大的龙脉里，其身体逐渐变得瘦小而透明。
　　在阿尔塔纳的爆发被压制下来的那一刻，始作俑者，虚，同时也察觉了。
　　毕竟他的生命与阿尔塔纳相连接，咆哮着的龙脉是他生命存在的象征——即使他并不喜欢这样。
　　解放大军那边的火之迦具土命仍迟迟没有动静，虚叹了口气，看来毁灭这颗星球，还是得自己亲力亲为。
　　也对，几百年都没人能完成的事情，怎么会那么容易一蹴而就。
　　他好整以暇地踱步至龙脉的喷发口，抬眼往里面看了看，白夜叉家的那条狗仍在里面咬牙坚持着阻止阿尔塔纳的喷发，它微薄的力量与强大的阿尔塔纳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更衬得它如此脆弱……
　　虚抽出剑，正准备挥刀刺去，背后突然就有了风声。
　　他了然，一个转身便轻巧地挡住了银时的攻击。洞爷湖上的力道被他轻而易举地卸下，一个闪避便躲开了银时另一把胁差的攻击。
　　“原来如此，”虚打量了下他那柄闪着荧光的胁差，“你们的秘密武器就是这东西吗？ ”
　　他嘴角带出一个讽刺的微笑，举起刀便冲了过去。虚的动作很快，快到神乐这样的战斗民族体质都难以看清他的身影；而银时，只能凭借自己无数次战斗中训练出的直觉，来判断虚的攻击。
　　在后面！他出了一身冷汗，好在新八反应过来，帮他先挡了一瞬，否则虚的这一招将直接斩断他的脊梁。银时紧紧握住那柄胁差，全身的注意力都在这一刻被集中起来。他几乎可以听到自己的心跳声，是仿佛要跳出胸腔般的震动。
　　土方、冲田、甚至近藤等人也围了上来，银时刚想要开口，让他们稍稍离得远一点，可连开口的时间都没有，虚的刀刃又紧随而至。
　　他只得咬牙迎上。
　　那柄胁差在和虚对敌的第一个回合就被虚设计折断，银时只能紧紧握着剩下的半截刀片，寻找着将其刺入虚心口的机会。
　　星海坊主的特殊武器的确让虚的恢复能力变慢了许多，可他们无法纠缠住他，过于悬殊的实力差距让他们跟上其动作就需要耗费全身的力气。
　　而虚，并不在意体力的消耗，甚至身体的消耗。
　　真选组注意到了他们胶着的战局，从四面八方出现，小心翼翼地围了上来。土方和冲田掩护着后方的近藤冲在了第一线。
　　但虚碾压式的战力看起来是那么的令人泄气，他们的阵仗仿佛面对的是一批大军，然而站在那里的仅仅只有一个杀星而已。
　　冲田按捺不住直接冲了上去，刀高高举起，宛若一抹闪烁的弯月，此时的虚一只手制住了银时的洞爷湖，另一只手仿佛是长了眼睛般从身下的尸体上抽出一柄刀，精准地就着冲田的攻势刺了过去。
　　冲田总悟狼狈地躲开，再次抬头，却发现他和银时之间已经空空如也。
　　不好！
　　银时和冲田同时看向后方跟随着他们冲上来的真选组队员。
　　虚的幻影已经接近了他们。
　　他没有攻击最近的冲田总悟，也没有转而偷袭一旁的土方十四，甚至没有瞧一眼近藤勋。
　　虚只是轻轻地将刀刃贴在了那个最不起眼的人的脖颈上。
　　或许连山崎自己也没想到，原本和眼镜君不相上下的存在感设定，在这一刻如同泡沫般消散不见。
　　山崎退一动不动，只有他手中的刀仍在战栗，仿佛过了很久很久，他才保持着愣神的状态倒下了。
　　其实不久，只不过是1秒钟，是足以让真选组的众人们反应过来，却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的时间缝隙。
　　虚几乎没怎么用力，只是稍稍地加了点刀嵌入的深度罢了，这与他从前千百次的杀戮相比，甚至称得上温柔。
　　如他所料，这个人的倒下没有激起超出理智的愤怒，只是让对面带上了些让士气更加低沉的哀伤。
　　不对，是哪里来的怒火？
　　身后有刀破空的声音传来，虚带着一丝超出预料的惊讶转过了身子。
　　他相当游刃有余，并且认为自己不费吹灰之力就能挡下。
　　但有时候失之毫厘便差之千里。
　　吉田瑜的刀刃就接近了他的眼眸，并没有任何犹疑地刺了进去。
　　虚左眼留下的最后一抹影像便是吉田瑜那映着刀光的冷脸。
　　这样的失误就算是他也难免恼火。
　　虚潦草地擦了擦右眼上溅的血，素性放弃了等待左眼自己恢复，随意捡了把刀便想要给眼前的人一个教训。
　　瑜感受到身后不知生死的山崎已经被人匆匆抬了下去，但心情并没有丝毫放松。
　　她感觉到自己的靴子有些湿漉漉的。
　　她知道，那是山崎在仅仅一秒钟就渗出的大量血液。
　　也许她再也见不到大山杀鬼这个家伙了。
　　虚无声无息地掠到她的身后，却被赶上前的土方冲田勉强制住，银时也追了上来，可仍旧拦不住他已经伸出的刀刃在瑜的侧臂拉出一道长长的口子。
　　银时一时屏住了呼吸，那道伤口没能复原，即便虚的血液已经无处不在。
　　“原来如此。”半张脸都鲜血淋漓，如同一只厉鬼般的虚感叹了一声。
　　什么原来如此？银时的大脑飞快地运行着，瑜的伤口怎么没有恢复？虚的血液明明可以帮助她恢复……
　　直到他发现虚扔下了手中的刀，甩开纠缠住他的土方和冲田，俯下身子捡起了一块碎片。
　　——那是星海坊主送给自己的那柄克制阿尔塔纳的胁差碎片！
　　银时下意识用洞爷湖去阻拦。
　　而此时吉田瑜也并未放松，她后退了几步，便酝酿着想要冲上去。
　　“别过来！”银时大吼。
　　瑜有些不解，愣在那里不知是进是退。
　　银时一时之间无法解释——要如何解释这柄胁差的碎片有可能会伤到她？
　　直到银时终于拦不住一个有些自觉能动性的虚。
　　虚意识到，他面对这个令人不快的血脉相连者，终于有了克制的办法，且不用再刻意避让。
　　这让他想要杀死及时雨的心情愈发迫切——这种心情倒是很久没有过了，毕竟他大部分时间是绝对无敌的。
　　只是当他顺利甩开真选组那几个警察，和紧追不放的白夜叉后，那块碎片就这么抵上了及时雨的肩膀，手却压不下去了。
　　是被碎片里的物质影响了？
　　不对，不对，明明他在应战白夜叉时，一切正常，这并不是生理上的……
　　等他终于坚定了意志，眼前的及时雨自然早已躲开，怎么回事，为什么面对这个人，自己的反应速度慢了这么多？
　　不对，不对，他怎么会在战斗中失误这么多次？他怎么会在战斗中，想些无关紧要的琐事？
　　瑜也有些奇怪，这虚，怎么几天不见，这么拉了？
　　银灰色的长发交错在一起，又草草分离。
　　受过伤还没恢复完全的左眼似乎在灼烧，又似乎只是疼痛，他在及时雨的瞳孔里恍惚看到了自己。
　　不，那不是他，是松阳！
　　虚猛然惊醒，松阳的意识，仍在影响自己！
　　不能再这么拖延下去了，虚抽身后退，直接往龙脉的缝隙冲了过去。
　　土方大惊：“拦住他！他想……”
　　银时等人自然也猜到了虚的意图，无非是想直接解决定春，让他们的努力付诸流水。
　　瑜跟了上去，只是，她恍惚觉得刚才虚的那几招，虽然潦草，却隐隐有股熟悉之感。
　　不过她还是暗下决心，如果虚不顾一切想要毁灭定春和它的努力，那么她用尽自己的血肉也要拦住虚。
　　虚扫了一眼将他包围的众人，最后视线落在了银时的身上：“我倒是没想到，就算是弟子与弟子之间，他还是有偏爱的？”
　　这个“他”代指的是谁，在一些人心中根本不用解释。
　　银时歪着头，看了眼仍有些茫然的吉田瑜，大有一副无所谓的架势：“那又如何，我不否认这一点。”
　　他反而为这一点欣慰。
　　松阳不仅教导他们做武士，也希望他们能够绅士。
　　即使对象只有一个懵懵懂懂的家伙。
　　虚无非是点出了这一点，如果指望这样就能扰乱他们的心境，那也未免太过小瞧他们了。
　　“只可惜，无论偏爱谁、责怪谁，你们都救不了他了，永远。”虚笑了笑。
　　即便松阳的意识仍留存在他的血肉里，即便他能保住他偏爱的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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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松阳的意识：面对银时，重拳出击；
松阳的意识：欲伤小瑜，赶紧制止。
虚：喂喂喂喂喂！你这偏心有问题啊！（拍桌）
ps:下半年在备考研，估计很难有时间更文了，随缘吧，明年我考完了就有时间啦……
反正不会坑的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