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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记忆芯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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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维斯说他要救的人是我,可我在这里还有什么可救的,除了记忆是自己的,就连我心心念念的父亲其实也是别人的。
我孑然一身,了无牵挂。如果说父亲和红姨会关心照顾我,都是因为把我当成了那个倪艾琳。而莫维斯明知我不是她,还说什么救我,也不知道我还有什么可救的。
我瞪着大眼睛看着莫维斯,对他的话不明所以,无言以对。
见我没有反应,莫维斯继续道:“听说安德鲁明天会对你进行失忆症的治疗。”
“我说过我没有失忆。”
“他们可不这样认为,他们不但认为你失忆,而且还拥有错误的记忆。你猜安德鲁那个医学狂人会怎么处置你?”
“医学狂人?”
听到这个词,我陡然想起那个频繁出没于藏尸间,尝试把不同尸体开肠破肚,然后七拼八凑成一个巨大人体的弗兰肯斯坦。想到这里,恐惧感油然而生。这副皮囊虽然不是我的,可它却是我赖以存在的根本,我可不想它被开肠破肚!
“对,就是医学狂人!”莫维斯似乎嫌把我吓得不够,靠近我的耳畔,压低声音说:“他会敲开你的头盖骨,挖出你的脑子,把它搅碎,然后在深处寻找你的记忆。你说要是他发现你根本没有倪艾琳的记忆,他会怎么做?”
莫维斯绝对是在危言耸听,脑子搅碎还能找到记忆?
饶是我如此相信自己的判断,心里还是有些惶恐不安。对于这个未知的世界,我自己也不是那么笃定。
“真的会敲开我的头盖骨,挖出脑子来搅碎?”我故作镇定地问,有些战栗的声音却难掩我内心的不安。
“呵呵……这样就害怕了?”莫维斯笑起来就像个妖孽。听红姨说他才只有20岁,也不知这里的20岁相当于地球上多少岁。我也只有18岁,据说还是个学生,他也比我大不了多少。他看上去如此年轻,在我这个心理已经生为人母的地球女人面前,充其量就是个小孩子而已。现在这个小孩子不仅成了我的哥哥,连他在想什么我也看不透。许是和我有仇吧,看到我不自在他就觉得高兴?还是因为我占用了这个身体而让他不快呢?
“别吓唬我!我可是死过一次的人,没什么可害怕的,大不了再死一次,我也不亏!”
“你认为我是在吓唬你?如果你连自己是谁都不记得,生不如死地活着和再死一次比,哪个更可怕呢?”
“你……你什么意思?”
什么叫生不如死?难道安德鲁那个医学狂人要用我做什么科学试验?一想到在弗兰肯斯坦手下诞生的那个科学怪人,我就头皮发麻,不寒而栗。
莫维斯可能觉得差不多了,开始一本正经地说:“我听说安德鲁会对你进行一次开颅手术,用仪器先去掉你原本的记忆,然后取出你头里的记忆芯片,把倪艾琳的记忆翻制出来植入你的大脑。这样你就会不记得自己来自地球,不记得你以前的种种,只知道自己是倪艾琳,真正地成为她。你难道愿意这样活下去?”
不,我当然不愿意!这样还不如直接杀了我来得痛快!这样行尸走肉般活着有什么意义?
前一刻我还在为回不了地球而失落时至少我还拥有自己的记忆,这一刻我连这点也无法保证了。现在已经顾不得研究能否回地球的问题了,能保住自己的记忆才是当下最要紧的事情。
“这是真的?还有你说的记忆芯片是怎么回事?”
这里的科技已经先进到这个地步了?可以随意去掉人的记忆,然后再植入别人的记忆?还整出个什么记忆芯片?难不成它现在正在我的脑子里?它在监视我的记忆!要是它再与什么网络连上,这里的人还有什么隐私可言!无论做什么想什么都被他人窥视,这种感觉……我一想到就毛骨悚然。
想到这里,我拼命地晃动起自己的脑袋,然后不停地变换头部的位置跳动起来,试图把那个什么记忆芯片从脑子里抖出来。我这轻轻一跳,可不得了,直接跃上三四米高,比起飞人乔丹都有过之而无不及。这房间的空间也足够高,可我仍生生地撞上了天花板。幸而不知这天花板是什么材质做的,弹性好的超乎想象,撞上去头上并没有传来想象中的疼痛感,而是又把我弹了回来。弹回地面的我由于惯性,又弹上了天花板,然后又被弹了下来,接着又弹上去……这样周而复始,没个终了。
最后是莫维斯看不下去出手了,他一跃而起,把我从半空中接住,然后就像武侠剧里的男主角一样,抱着女主角,在空中转了几个圈,慢慢地飘落地面。微风吹起他的长发飘飘,衣抉飘飞,女主角趁势倒在男主角的怀里,看着男主角俊俏的侧颜一脸崇拜。最后这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只有以身相许……那画面简直美得不忍直视。
可事实是莫维斯既没有可以飘飞的长发,只有那件黑色的风衣稍微飘了一下。我也无法看着他英俊的侧颜,因为我已经被撞得七荤八素的,最后落在哪里也不知道。
我刚反应过来我们并没有落到地面,而是落到我精致的小床上,我的病房门便吧嗒一声从外面打开了。又矮又胖的机械护士摇动着她的车轱辘滑了进来。
许是我之前搞出的动静太大,机械护士进来后先是瞪着她圆滚滚的眼睛,在我的房间里上下左右地审视一番。幸而此时莫维斯已经把他的身子完全藏在我的被子里,他的手还紧紧抱着我的腰身,他的身子就紧贴着我的身体。感觉到他身体滚烫滚烫的,口鼻间呼出的热气就萦绕在我的腰间。身体突然有一丝异样的感觉,这小子这个时候还不忘占我便宜。
我故作镇定地盯着机械护士,她检查过我的房间过后,就直直地看向我。
“倪艾琳小姐,你有什么不舒服吗?”
“没,……没有,呵呵。”我尴尬地笑笑。
“请早点休息,避免高声喧哗,室内禁止跳跃,有任何事请第一时间通知我,晚安!”
“好的,晚安!”
机械护士的眼睛一直盯着我的床,生怕被她看出端倪,我一动也不敢动,任由莫维斯那不安分的手在我腰间游走,这个浑小子……!
机械护士离开的时候还不忘顺带把我房间的灯一并关上。
房间的门刚一关上,我就立马跳起来,掀开被子。
“莫维斯!你想干什么?”
饶是对莫维斯的行为如斯气愤,我还是不得不压着嗓子“吼”道。
“你还想不想我救你?”
一说到这个问题,我就不得不认怂,赶紧捂住自己的嘴巴,连忙点点头。
“那就乖乖配合我,别闹!”
配合你就是被你占便宜吗?打死我也不信。
我还是推开他的手,拉开我们的距离,在漆黑的房间里借着窗外透进来的微光,盯着莫维斯闪烁的黑眸,郑重其事地问:“你能告诉我记忆芯片是怎么回事吗?你又打算怎么救我呢?”
我话音刚落,莫维斯就抓起我的左手,手腕上又传来疼痛感。
这个小子,不会又想对我做出什么不轨的行为吧?
我不禁挣扎起来,另一只手就死命抓住他的手,把他手都抓出血印子来,那家伙也不放手。
此时我还坐在床上,在我猝不及防之际,莫维斯突然扑了上来,把我压倒在床上。用他的身体压住我的身体,禁锢住我的四肢,我发现我一点力也使不出来。他的胸膛正死死地压在我的胸口上,压得我胸口生痛。这家伙到底要干什么?一点都不懂的怜香惜玉!偏偏我还不敢大声叫出来。
“莫维斯!你到底想怎么样?”
“不想怎么样,我只想帮你。”他温热的呼吸就在我的耳边,烫得我的脸颊绯红。
“你这样是帮我?”
“不然呢?你是嫌我不够温柔?”
莫维斯支起头,盯着我的眼睛,唇边露出一阵邪魅的笑意。说着伸手抚上我的脸颊。他左手的大拇指在我的脸颊上微微婆娑着,在动作上倒是带来几分之前所没有的温和。
我正打算张嘴咬人之际,我的左手手腕突然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