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深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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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忍不住发出了一声尖叫。
安德鲁不得不停下手里的动作，“艾琳小姐，别太紧张，一会就好了。”
“不，我不要做什么手术！安德鲁，求求你了，放我下来，我不做了！”
“这……”安德鲁抚了抚额头，“阿哲，再给她加点笑气！”
什么笑气，这都什么时候了，我可不想笑！
一个医生给我罩上一个面罩，那奇异的香味又出现了，这一次更浓烈，甜丝丝的，让我感到无比的快乐，竟不由自主地笑了起来。
我刚一笑开口，安德鲁就举着注射器凑了过来。我竟全然不顾，一心想着自己的开心事。
那金属针头眼看就要刺穿我的黏膜。
“等一下！”一个一直盯着监视屏幕的医生突然叫了起来。
接着他快步走到安德鲁身边，附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
我只听见什么“瘫痪了”之类的话。
安德鲁紧蹙双眉，神色凝重。
“怎么会这样？”
他举起那支注射器，在空中翻来覆去看了许久，里面的银色液体透过光线发出微微的金属光泽。
“真的都不动了！全瘫痪了？”安德鲁像是在自言自语。
他走到监视屏幕旁盯着屏幕看了看，几个医生在那金属设备上捣鼓了半天。
“找到原因了吗？”安德鲁终于收起那招牌式的笑容，一脸严肃。饶是他对自己的医术如此笃定，也不曾想到他最引以为傲的微型机器人会在关键时刻掉链子。
“找到了！”其中一位年轻医生一边在键盘上敲打着什么，一边说到:“机器人中枢遭到不明来源远程攻击，系统瘫痪了！”
太棒了，真是天助我也！我在心中暗想。彼时，我除了觉得心情无比舒爽，其他已经恢复正常。也不知是不是听到这样好消息的原因。
安德鲁表情可不太好，那脸黑得像包公似的，一时房间里气氛凝重，所有人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什么时候能修好？”安德鲁放下手里的注射器，问他身旁那位年轻医生。
“好……好几天吧！”
“好几天？到底是几天？”
“最快三四天，最慢……”年轻医生顿了顿，不敢往下说。
安德鲁抓着那人的衣领，额头上青筋暴起，一副气急败坏的模样，“快说！”
“最慢……最慢一个月。”那医生小心翼翼地说，看来安德鲁这狂人平时没少给他们压力。
“怎么会这样？”
“我们要先找到远程攻击的来源，然后切断它，再全部重新编写程序，因为系统完全被破坏无法修复了。我们上一次重新编写程序就用了一个月时间，这次……”
“难道没有备份吗？”安德鲁迫不及待打断他的话。
“备份也被销毁了……”
安德鲁悻悻然放开那人，一副无可奈何的模样看到我眼里却不以为然。这不正是我想要的结果，最好永远都修复不了才是。或许上帝真的听到我心中的怨怼，又把希望还给了我。
于是我又在心中为安德鲁的微型机器人默默祈祷，“愿上帝保佑它们永远瘫痪，阿门！”
安德鲁自然不清楚我心中所想，他平复好心情，就亲自把我从床上解了下来，还一个劲儿地安慰我。
“不用担心，艾琳，我们一定会尽快修好它的。放心吧，你一定会恢复记忆的！”
鬼才会希望恢复记忆！这个什么鬼地方，说什么我也不会再来了。
安德鲁把我送出手术室的时候，父亲和红姨正在门外等得焦头烂额。一看到我，他们立即迎了上来。
父亲一把抓住我的手。
“怎么样？琳琳，你都想起来了吗？”
这叫我怎么回答好呢？看着父亲祈盼的眼神，如果他知道我并没有进行手术该有多失望。虽然他不一定是我真正的父亲，可是他那和我记忆中父亲一模一样的脸庞，一定和我有着牵扯不清的渊源。看着他我总是不由自主地把他当成自己的父亲。他对倪艾琳的关心爱护也是真真切切的，我又如何忍心让一个关爱女儿的父亲失望呢？
“我……我……”我正犹豫不决该怎么措辞才不至于伤害这位父亲时，突然瞥见莫维斯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了。他慢慢走过来，不动声色站在父亲的身后。趁着没人关注他时，悄悄向我挤了下眼。
他这是什么意思？难道刚才那一切都是他的杰作？他还有这个能耐可以攻击微型机器人的中枢系统？他真的说到做到出手救我了吗？
我带着这个疑惑一直沉默不语。
安德鲁见我不说话，却沉不住气了。他赶紧解释道:“伯伦，那个仪器出了点故障，手术没做成。不过你放心，我们一定尽快修理好，要不了几天就可以再次手术。”
“安德鲁，刚才那个医生不是说要一个月吗？”
为了自身安全，我也不惜做一次小人。
“这……这可如何是好？”
父亲看看我，又看看安德鲁，那不知所措的样子叫我于心不忍。明知不可为，我却想开口告诉他真相，也好过看他这样为我焦心劳神。
“爸爸，你不用为我担心，其实我……”
“父亲！”
我原本想说自己并没有失忆，可话还没说出口，就被莫维斯打断，不知他所为何事。
莫维斯站在父亲身后，虽然说得小声，我却听得真真切切。
他继续道:“狩猎日就在一个月后，不能再等了！不如让艾琳先出院，手术的事等狩猎日结束后再考虑。”
我原本以为父亲不是那么容易被说服的。没想到他听了莫维斯的话，竟有一种恍然大悟的感觉。
“对呀，我差点把这事给忘了。可如果她没恢复记忆，狩猎日也很危险的，这该怎么办？”
“父亲，您别忘了，还有我，我会负责训练她。”
父亲盯着莫维斯黝黑的双眸，沉思了好一阵终于下定决心，拍拍莫维斯的肩膀，“好，就这么办！”
当父亲向安德鲁说出他的决定时，没想到安德鲁也是毫无异议。
那个狩猎日又是怎么回事？这个什么日子真的重要到可以让父亲和安德鲁都改变让我手术的初衷吗？甚至在父亲心中比让我恢复记忆还要重要？
我百思不得其解，好像我刚刚逃过一劫，却有另一个未知的深渊在等着我。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深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