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椿之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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椿之十七
君麻吕在枝叶间穿行，沿着绝为他指明的道路前往他的目的地。这大半个月来他久违地重新开始满忍界乱跑的日子，根据黑绝掌握的那些尸体的所在，找到挖出来然后带去药师兜那里。有了君麻吕的协助，这边筹备的速度倒是突发地迅速起来。
“干劲满满呢。”
白绝半个身体在地底，用一种粘腻的亲昵语气道。
君麻吕并不讨厌话多的人，然而比起黑色的那一半，他还是更乐意听白色的这一半说话。具体表现在被搭话的时候不会直接无视，而是好歹会看心情回那么一两句。
刚巧，他最近的心情一直都很好。
“看样子是我表现得很明显。”他投去轻飘飘的一眼，紧跟着停住了脚步，从树上跃下，衣摆也是轻飘飘的。也许情绪实在是很左右人的状态，君麻吕看起来毫无负担，这样轻松的姿态是继解决了性命之忧后的第一回。
“真可怕啊，会为了即将来临的战争而感到兴奋什么的，像是嗅到了血腥味蠢蠢欲动的猎犬一样。”
“你的比喻真是用之不竭。”君麻吕随意地回了一句，没有一点不悦的模样，语调甚至可以说是温和的。
他们现在在火之国境内，离木叶村不远，但也说不上近。他活动了一下手腕，忽然回了头。
灌木那头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随后钻出来了一头鹿。
看起来普普通通的鹿。
下个瞬间，它的头颅落在了地上。君麻吕慢条斯理地抽回剑，森白锋利的骨刃上连血迹都没淌下来。
“就是这附近了吧。”
他踩了踩脚下的土壤，随意地绕了两圈：“这种不会死的人也是存在的啊。”
“是呢，如果连我也能被作人的话，人类真是多种多样。”白绝毫不避讳地提起自己的事情，指指君麻吕左脚边，“从那边垂直挖下去的话，就是飞段的头了。虽然有点久，希望他还没有开始发臭吧。”
君麻吕神情微妙地挑起眉。
“不是说不会死吗？”
“但是也需要能量的摄入。”白绝嗤嗤地笑起来，“人类啊，就是这么麻烦的。”
君麻吕好端端地站在原地，乍看之下完全没有动弹，地皮却开始隐隐颤动。白蛇首尾相衔地挂在腕间，红色的印记在眼下划出一道弧线，称得他眼尾都狭长了很多。
“那你靠什么摄入能量，光合作用吗？”他讲了个冷笑话。
白绝没说话，不置可否地笑了两声，给足君麻吕面子。
随后从地面生长出了茂盛的白骨丛林，将这块空地填得满满当当。土块石块都落了下来，当中混着一个脑袋。
那个头艰难地转了过来，对君麻吕说：“这是什么……骨头？”
“意识还很清醒。”君麻吕没兴趣替他解答疑惑，粗略地把看起来像是身体的碎片堆在一起，然后提起那个脑袋摆在最上面，“然后呢？他难道不会自己组合起来吗？”
“那当然是不行的啊——！？”不等白绝回答，飞段先扯着嗓子叫嚷起来，应该是很久没摄入水分，他嗓子哑得不行。都这样了还坚持不懈地制造噪音，君麻吕偏了偏头，琢磨着为什么头都搬家了声带还能正常使用。
早蕨之舞产生的骨头在地上堆了厚厚一层，现在的君麻吕在仙术的帮助下可以毫无负担地使出这招终极之术。
就是用来挖地着实暴殄天物。
展开卷轴把那堆碎肉封印进去——拼图的活总归是落在药师兜头上的，他指着飞段的脑袋问白绝：“这个应该怎么办？”
“我来吧。”
白绝说着，简单粗暴地把飞段的头按在了自己身上。原本属于白绝的头像蜡一样渐渐融化，不死的怪人也被这阵仗惊到，张着嘴半天没说出话来。
也就安静了半分钟，接受了现实的飞段在骨头堆里挑挑拣拣也没找到自己的镰刀，摸着后脑勺的衔接处嘟囔着“该死的木叶小鬼我一定要你们好看”，末了扭过头，盯住君麻吕。
“喂，你是谁？这个家伙不是绝嘛，你跟他在一起还把我挖出来……你是‘晓’的新成员吗？”
“我是辉夜君麻吕。”白发青年抱着胳膊任由他瞎翻，被他问烦了似的纡尊降贵地回他，“不是。晓现在死的没剩几个了。”
“哈——！？等等？角都也死了？”
“是哦。”
又一个白绝从君麻吕身后的树里走出来，暗淡的金眸微微一弯，算是露了个笑：“角都是飞段的搭档，尸体被木叶带回去了，下一个目标就是他。”
“哦。”君麻吕转身，“走吧。”
只有个头是属于自己的飞段：“那我呢？！”
“白绝。”
君麻吕头都没回。
“是，是。”白绝好脾气地应了声，旋即一分为二成两个个体，看得原本以为绝只是个普通怪人的飞段脸都木了，“我带你去基地，再告诉你现在的状况。君麻吕现在要去回收角都的尸体，他的任务更重要一些。”
“等……算了。”飞段垂头丧气地嘟囔了一句，“我是在底下被埋了多久？”
再往后的内容君麻吕就听不见了，风在耳畔呼呼作响，白绝不知道被甩到哪里去了。等到再次止步的时候，已经是低头就能看见火影岩的距离了。
“佩恩真是大闹了一场呢。”
白绝的声音适时响起，而君麻吕脚下正是满目疮痍的木叶。
“你的行动方式真方便。”
君麻吕没接他的话，只是意味不明地感叹了一句。
已经和上次来的时候完全两个样子了。他记得自己曾在这里绕过路，也吃过一乐的拉面，还有同漩涡鸣人一个未完成的约定。
白绝可不知道他这会儿还有心思怀旧，抬起手点了点修缮到一半的建筑物：“那是木叶医疗班的位置，角都的尸体就在那儿，这个时间段进去应该易如反掌，需要我给你做点伪装什么的吗？”
话音未落，君麻吕已经从火影岩上一跃而下，只剩一片白色的衣角。
“自说自话的家伙。”
白绝潜入了土地。
正如白绝所说，整个潜入过程易如反掌，不仅找到了封印着角都尸体的卷轴，还顺带听到了一耳朵情报。
因为佩恩发起的攻击，五代火影纲手重伤昏迷，五影大会由团藏代为出席。
九尾人柱力漩涡鸣人在上忍旗木卡卡西，上忍大和的陪同下离村前往铁之国。
君麻吕打开窗翻出去，没兴趣多招惹是非——这么想的话，他确实考虑过在这个节骨眼上对木叶出手会有什么后果。无论是成功还是失败都对他没有益处，或许还会打草惊蛇牵扯到他身后的药师兜，阻碍了战争的掀起岂不是得不偿失。
他的目标可从来都不是毁灭木叶。
只是在战争后木叶会不会被毁灭就不是他能决定的了。
阳光正好的和室里，药师兜为宇智波鼬换下缠眼的纱布，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说道：“鼬君，身体好转后有什么想要去做的事吗？”
黑发青年阖着眼，闻言侧过头，像是在思考。
“佐助君会回到木叶村去的吧，毕竟他是杀死叛忍宇智波鼬的英雄啊。”医者露出一个满含谎言的笑容，带着快要溢出来的恶意，“那你呢？鼬君，也为自己考虑一下吧。”
宇智波鼬沉默良久，手指尖被温暖的日光晒得几乎有些发烫，像是血液溅上去的感觉，却远比那清爽得多。
“大概……是会去旅行吧。”
药师兜挑起眉梢：“不打算恢复视力的你想去旅行？”
“我还有耳朵。”宇智波鼬摸了摸凹陷下去的眼皮，语气平静，对他而言失去视觉从来不是什么大问题。
药师兜便不说话了。
他端着托盘离开房间，洗干净手出门。山洞里，灰发的不死者托着下巴百无聊赖地拿角都尸体上的线翻花绳，对面蹲着一个白绝陪他玩。大概是懒得搭理他们，君麻吕远远地坐在最里面看卷轴。
“辛苦了，君麻吕，接下来你可以休息一段时间了。”
晓的尸体已经回收完毕，历代的影和忍刀七人众在之前就已经办妥，风车已经搭建完毕，就等那阵风来转动这一切。
只是不知道这阵风究竟是君麻吕，还是……宇智波佐助。
作者有话说
第27章 椿之十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