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椿之十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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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新回到这血雾弥漫的国度，骨头缝间隐约的疼痛和久违的躁动再度袭来，让他几乎有些按耐不住。君麻吕对水之国和雾隐村皆没有什么好印象，这里也并未带给过他任何美好的回忆，不过除此以外，也没有别的感想了。
这片地方似乎没什么变化，依然被封存于浓重的雾气中。荒败是必然的，不过君麻吕也说不出来辉夜一族曾经有多兴盛，毕竟他曾经的活动范围也不过是伸手便可触碰到墙壁的狭窄牢笼而已。
他带着微妙的心情站了一会儿，这里对他而言实际上陌生极了，这一刻君麻吕意识到自己确实是个彻头彻尾的外来者，无论他在这个世界已经生活了多久，他还是没有真正属于这里。
这不代表他对辉夜就毫无兴趣，不然他也不会因为药师兜一句话再千里迢迢回到水之国来。君麻吕不在意药师兜是怎么知道他的想法的，也不在意对方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因为他没有可供人拿捏的把柄，所以也就无所畏惧。
“嘶……好浓重的血腥味。而且是非常，非常悠久的……”
手指粗细的白蛇从君麻吕的肩头垂下一根细细的尾巴尖，野鹤竖起颈子，在君麻吕耳边嘶嘶作响。它声音里带着不明显的笑意，喜爱之情却已经溢于言表，“这里就是君麻吕大人出生长大的地方吗？”
君麻吕走进村子里，这里在覆灭之后被贴上了封条，现如今那些封条都已经呈现半脱离的状态，被风一吹就晃晃悠悠地掀起来。
“不是。”
他瞟了一眼就往山坡上走，被这一句问题所勾起的是相当久远的、几乎不剩下什么的回忆。哪怕要现在的他来说，都觉得那种孤寂和冰冷依然深入骨髓，究竟是怎样的场景却半点都没有印象了。
回忆大抵都是这样，哪怕因为时间久远而记不清事情的因果，当时强烈的情感却能让人心有余悸。
不过跟现在的他也没什么关系。那些事情他从未宣之于口，连回忆的次数都屈指可数。只有在偶尔被噩梦惊扰的时候才会显露出些许端倪。
“君麻吕大人！有人！”
在野鹤出声的那个瞬间，君麻吕已然握住了骨刃。没有人会悄无声息毫无恶意地出现于另一个忍者的身后，因此他这一击也完全不需要有所保留，然而尖锐的那一段刺穿的地方仅仅只是一片土地而已，没有任何人的迹象。
“在地下——！”
君麻吕一跃而起，在他刚刚离开的地面忽然蠕动起来，深绿色的带有锯齿的叶子缓慢地探出了头，一左一右地分开，露出当中半黑半白的人。
“还挺敏锐的嘛。”
“不如说是那条蛇比较敏锐吧。”
他——或者说他们，自顾自地开口道，其中黑色的那一半还和君麻吕有过一个短暂的对话。君麻吕没敢放松警惕，骨刃一直牢牢地握在手里，红色的印记攀上眼尾，鲜艳得仿佛随时都会滴落。
“别误会，我没有恶意。”
“你需要一个带路的人吧？”
“你不想知道辉夜一族的过去吗？”
“我是绝，受人所托来带你去辉夜一族的族堂。”
他们一唱一和，白色的那一半语气温和，而黑色的循循善诱。君麻吕听了半天，虽然没放下骨刃，但姑且是收起了随时准备攻击的架势。琢磨出几分不对味来。
“这一切的前提是，那个所谓的族堂要存在吧？”他挑起眉梢，并没有因为对方妄图欺瞒自己而感到不悦，语气里反而带上了一丝兴味，“受人所托？他想让我看到什么呢？”
按理来说，这个人选除了药师兜应该不作他想。
能让君麻吕感到好奇的事情很少，他对这个世界上的绝大部分事漠不关心，所有的行为都围绕着自己展开。只是人心也是肉长的，君麻吕的心也不是铁铸成石造就的，毕竟不是孤身一人战斗至今，多多少少对身边亲近的人会更加关注一些。
比如宇智波佐助，也比如药师兜。
他知晓灰发的助手不是什么安于现状的家伙，却也了解对方绝不是乐意策划大阴谋的人，更何况若是想要招惹君麻吕，他得先掂量一下自己的骨头有多重。
更何况……
兔泽柳尚且不知近况。
君麻吕抱臂陷入沉思，绝没有丝毫吐露背后那人的意思，只是一半笑意一半阴沉地注视着他，等待他决策。
“好吧。”
他说，纡尊降贵似的点头。
“带我去。”
去时晴朗，一路无风无云，天气好得惊人。
绝自称是晓之中负责情报的人员，君麻吕便挑了几个感到过困惑的问题，对方一一回答，还向他介绍一番辉夜的来历。
倒是有个新鲜的说法。
他说人们只知道查克拉之祖是六道仙人，却不知道查克拉的来源其实出自一位名叫大筒木辉夜的女性。她来自遥远的另一片土地，生来便有洁白无瑕的双瞳，在吞食了神树的果实后获得了查克拉，并借由子嗣一直代代相传到现在。
六道仙人发现了让普通人也能修炼查克拉的方法，并将这些人聚集起来，成立了名为忍宗的制度，也是忍者的前身。
君麻吕原本打算就当自己听了个故事，结果冷不丁地捕捉到几个耳熟的名字。
“这是出自宇智波的秘密记载……大筒木辉夜一共有三个儿子，分别是大筒木羽衣，大筒木羽村……和一个没有名字的孩子。”
“没有名字？”
君麻吕隐隐约约预感到什么。
“是的。身为长子的大筒木羽衣便是人们口中的六道仙人，后代是千手和宇智波，大筒木羽村的后代演变成了日向一族。而剩下的那个……没错，就是后来的辉夜一族。”
为了方便赶路，白色的那一半脱离了那个植物一样的躯体，一边在树枝间跳跃一边跟君麻吕解释，“为什么无论是宇智波，千手还是日向，都在火之国，而独独是辉夜移居到了水之国呢？”
“因为——你们是被驱逐的一族啊。”
“……”
君麻吕没给出任何绝想看到的反应。
就像是他对此其实毫不在意，单纯地只是为了满足好奇心而听了这一路的故事。
绝越发觉得君麻吕是个无缝的蛋，他从未遇到过如此棘手的人，越是强者越容易走进死胡同，强如宇智波斑也不例外。然而君麻吕虽然无法和宇智波斑相提并论，但是他的心智是另一种意义上的强者。
罢了，总是还会有机会的。
远远看见目的地的时候绝就消失了，君麻吕盯着头顶那片阴云看了许久，减缓速度慢慢走过去。半道上便开始下雨，浸透了他的衣物，而隔着渐渐熄灭的黑色火焰，他听见宇智波佐助的笑声。
浸透了疯狂和快意，也有浓得化不开的悲伤。
别人的人生撼动不了君麻吕的感情，哪怕些微悲哀也都像这雨幕一样朦胧，感受得不甚分明。他或许该因此伤情，也或许就应该像现在这般无情。他突然想起答应过药师兜的事，便走过了那道火墙。
沾上了天照的骨质甲壳一层层剥落到地上，君麻吕遗憾地咂了一下嘴，发现自己还没将这招摆到宇智波鼬面前看过。
……他们好像还未分出胜负，还未认认真真地打上一场，也还没有再一起喝茶闲谈过了。
“君麻吕大人！我发现了这个！”
从踏进圈里野鹤就从君麻吕身上溜下去了，它从一块崩塌的岩石底下钻出来，尾尖卷着另一条白色的小蛇。
“怎么说呢……闻起来有种非常熟悉的味道……但又不太像……”它嘟嘟囔囔着，把昏迷中的白蛇翻来翻去。
君麻吕眼皮一跳，在把它串成串和带走之间犹豫一会儿，姑且决定选择后者。
他弯下腰去把野鹤和白蛇一起收进从来只有几个卷轴的忍具袋，准备去收殓宇智波鼬的尸首，至于也失去了意识的佐助……介于带回去太麻烦了而且对方肯定也有同伴，就干脆交给重吾那边吧。
“——那个可不能让你带走啊。”
一个男人就出现在君麻吕的面前，从扭曲的空间中显露出身形，橙色的漩涡面具上只有一个圆形的洞口，背后是他直面过许多次了的，写轮眼。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椿之十五
